第174章 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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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顏:“好,那我便從頭說起。咱們來這里是為了四郎家鄉的事情,然后四郎那個不爭氣的表叔跟著喬文海搞傳銷,為了幫他脫離苦海,咱們來到縣城,隨后我感應到八宿縣城內有至寶,可是經過一番找尋,卻沒能找到。 而后咱們只能先來解決四郎的表叔格桑于苦海,在喬文海的課堂上,咱們見識了喬文海吹牛逼、煽動人心的能力,我承認他在洗腦方面有一套,是個合格的傳銷講師,但奇怪的是,我發現那些學生們對喬文海的態度并不局限于學生對導師的那種崇敬,更多了一種宗教性質的狂熱,學生們似乎將喬文海當成了某個宗教的精神領袖,至于這個宗教,咱們姑且稱之為成功學教。 當然,這還不算讓我最吃驚,我最吃驚的是,那些學生身上竟然凝聚出類似于靈力的神秘力量,而且那些力量悉數進入喬文海的身體內,之前我沒想到那些力量是怎么回事,直到咱們在廟里的時候,我見到祈福的那一家四口人,從他們身上發現了類似的力量,這才想明白,學生們身上凝聚出來的力量,其實就是信仰之力,是某個宗教的極其虔誠的信徒才具備的力量,他們的信仰之力用來供奉他們信仰的宗教領袖,也就是喬文海,所以,信仰之力進入了喬文海的體內。 可是當時我只覺得奇怪,卻沒想通信仰之力的事,更沒有想到喬文海居然扮演了成功學教教父的角色。 之后,我再次感應到寶物,確定寶物就在那家藏餐館,到了藏餐館,咱們沒找到寶物,卻遇到翻窗逃走的何歡,追上何歡后,何歡說是因為他把咱們當成喬文海的手下、認為咱們想要追殺他,他才翻窗逃命的,他還跟咱們講了一個故事,說他弟弟被喬文海害死、說他暗中調查喬文海卻被喬文海威脅追殺,說他掌握了喬文海的罪證、不敢交給警方,擔心警方中有喬文海的人。 經過咱們跟何歡的溝通,我搬出遠在拉薩市局的杰布警官,何歡表現出懷疑,在查詢了杰布的信息后,才表示相信咱們說的話,并將他掌握的證據給了咱們,那證據就藏在他包袱中羽絨服里子內的優盤里,證據分量很足,足夠定喬文海的罪,咱們將優盤交給縣局的警官后,喬文海被捕。 其實那個時候,我只是覺得這一切都來得太過順利,卻沒有仔細想其中的蹊蹺。 現在想想,何歡簡直漏洞百出。其一,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么他已經暗中同喬文海斗爭了很長時間,所以才能取得那些重要的證據,然而問題來了,他說喬文海在追殺他,那他怎可能將那么重要的證據隨身攜帶?按照常理,他應該將證據藏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不會帶在身上。 其二,他怎么能確定杰布警官就是好人,不是喬文海的同黨?如果咱們是喬文海的人,與杰布警官勾結,那么何歡他不就上當了嗎?你們想想看,根據我們同喬文海的接觸,可以知道喬文海是個心思細膩、思維敏捷、做事小心的人,而能夠收集到他犯罪證據的何歡,必定是個比他更為小心謹慎的人,但那天何歡交給咱們證據的時候,我沒有感覺到他有多么謹慎,反而有些傻乎乎,畢竟現在這個社會,什么都能造假,包括杰布的身份也可以造假,何歡要是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他憑什么跟喬文海斗? 其三,還是那個藏餐館,我們追著何歡離開藏餐館的時候,我看到了喬文海的車,喬文海當時也在藏餐館,現在看來,何歡定是與喬文海約在藏餐館見面,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其四,喬文海自殺了,他是在主動交代罪行后用眼鏡片割破了自己的動脈,這就充滿矛盾,如果他想畏罪自殺,沒必要交代罪行,而且剛剛我提到喬文海已經死了的時候,何歡居然沒有表現出任何感到意外的反應,別忘了,何歡的說法是,喬文海害死他弟弟,倆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你們聽到仇人暴斃后,會不覺得意外嗎?何歡的表現,恰恰是因為他早就知道喬文海已經死了,然而他絕對不是通過警方的渠道知道的,而是,喬文海自殺,根本就是他的意思,或者說,是他命令喬文海自殺的,因為喬文海是他的替死鬼! 綜上所述,我推斷,喬文海是何歡的手下,二人一明一暗,喬文海是明面上的成功學傳銷頭目,而何歡則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何歡在很早之前就利用喬文海的身份,將自己藏于幕后,并做好了隨時犧牲喬文海的準備,畢竟他們搞的傳銷遲早會有敗露的風險,何歡的如意算盤是,如果他們的成功學傳銷組織出事,就讓喬文海將所有的罪行背下來,再畏罪自殺,這樣一來,何歡的身份便不會暴露。所以,在咱們剛準備搜集喬文海犯罪證據的時候,何歡就出現了,主動將證據交給咱們,讓喬文海做替死鬼,他則可以金蟬脫殼。我說的對吧,何歡,何教主?” 聽了虞景顏的話,四郎和陳肸還是滿臉的懷疑,陳肸率先問道:“老虞,那喬文海為什么心甘情愿聽何歡的話?何歡也沒有必要將喬文海的犯罪證據交給咱們呀,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何歡大可以繼續躲在幕后,根本不必露面,那樣的話,估計就算咱們找到證據拿下喬文海,也未必知道還有何歡這號人啊?” 虞景顏微微一笑:“這正是何歡的高明之處,有個詞兒叫燈下黑,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看起來越是冒險的行為,則越可以讓何歡不引起我們的懷疑。我剛說過,何歡早就做好了隨時犧牲喬文海的準備,如果他不露面,咱們勢必會繼續調查喬文海,沒準兒連喬文海的祖宗八輩都能摸清楚,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掌握更多有關喬文海的事,喬文海接觸過什么人,也很可能被咱們掌握。所以,何歡干脆主動交出喬文海的罪證,咱們核實過證據后,將證據交給警方,警方拿下喬文海、喬文海認罪,那么這案子就結了,等喬文海認罪后再來個畏罪自殺,這樣的話,咱們很可能會認為,案子的確已經了結,不會再繼續調查喬文海的事,你說呢,老陳?” 陳肸思索了一番,然后點點頭。 四郎也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喃喃道:“對呀,如果讓咱們調查喬文海,以虞哥的手段,估計能將喬文海徹查清楚,而何歡交出證據后,咱們便會掉以輕心放松警惕,認為喬文海的傳銷案已經完結……” 虞景顏輕輕拍了一下四郎,贊揚道:“你小子有進步。” 何歡卻搖搖頭,開口道:“老虞,就因為我把證據交給你們,你就懷疑我是喬文海的同伙?這特么什么邏輯?” 虞景顏:“別狡辯了,我仔細查過你的資料,你特么壓根兒沒有弟弟,何來你弟被喬文海害死?” 何歡嘆了口氣,默不作聲。 虞景顏:“默認了?其實你的破綻太多了,你越是急于犧牲掉喬文海,就越是容易露出破綻。” 陳肸又問:“有件事我沒想明白,何歡為什么會在咱們去藏餐館的時候,決定犧牲掉喬文海?” 虞景顏:“我得糾正一下,何歡犧牲喬文海,很可能是在咱們出現在喬文海的課堂上就決定的。” 何歡開口道:“為什么這么說?” 虞景顏:“因為在喬文海的課堂上,我展露出靈力,雖然常人無法察覺,但同道中人自然能夠知道我的身份。” 何歡點點頭:“靈力?你的身份是什么?” 虞景顏:“明知故問,老子是術士,你特么不也是術士嗎?” 何歡:“什么術士,老子才不是術士。” 虞景顏沒工夫跟何歡瞎扯,晃了晃手中的魔王天鐵,說道:“還嘴硬?信不信老子把這東西砸了?” 何歡:“你舍得嗎?虞景顏,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之前你說感應到八宿縣有寶貝,說的就是這尊天鐵雕件,對吧?” 虞景顏:“沒錯。” “可你是如何感應到寶貝所在的?”何歡問。 虞景顏掏出羅盤,說道:“尋寶訣。” “尋寶訣?尋寶訣是什么鬼?”何歡問。 虞景顏皺起眉頭,心說難道自己搞錯了,何歡并不是術士?還是說何歡雖然是術士,但卻孤陋寡聞,連尋寶訣都沒聽過? “尋寶訣就是能夠在一定范圍內感受到奇珍異寶的術法,你連這個都不知道?”虞景顏問。 何歡搖搖頭,表示真不知道。 “老虞,我再問一下,之前那些學生們的信仰之力是怎么回事?”陳肸問。 虞景顏:“我說過了,喬文海是何歡的手下,雖然在課堂上那些信仰之力進入喬文海的身體,但我估計,喬文海只不過是代為保管信仰之力罷了,那些學生們的信仰之力,應該是進入了何歡的身體,對嗎,何教主?” 何歡哈哈一笑,開口道:“何教主……這個稱呼聽起來還不錯。” 虞景顏抬手一巴掌抽在何歡臉上,繼續問道:“老子問你,信仰之力是不是在你身上?” 何歡:“你看你,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沒錯,喬文海的確只是代為保管信仰之力罷了,那天在藏餐館里你們見到我的時候,我也的確約了喬文海在那里見面,將他代保管的信仰之力吸收到自己的身體中。虞景顏,不得不說,我還真有點佩服你了,你居然能將我的布置推測得七七八八,這份本事很是不弱,雖然你只是個不入流的術士,但你的腦子還挺好使。” 虞景顏:“終于承認了,說說看吧,你特么到底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