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重獲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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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雖然隱瞞了一些事情,但身手當真不弱,老子身邊就差這么一個打手,而且他的一雙眼睛清澈透明,從這雙眼來看,這人就不是壞人,即便他有難言之隱,我也應當與他坦誠相待。”老虞心說。 隨著交流的深入,二人竟有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直到放風結束,回到監房,老虞還意猶未盡。 四郎被帶去提審,那幾名壯漢圍住老虞,問道:“虞爺,看您跟那小子聊得投機,卻不知那家伙什么來頭?” 老虞:“一個小毛賊,不過他的身手確實了得,你們以后別招惹他,我也跟他打過招呼,讓他不要為難你們。” 大漢們感激涕零道:“多謝虞爺照顧!等我們以后出去了,一定好生孝敬您……” 老虞憋著沒笑,他知道這些看似兇神惡煞的家伙,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兒,這是被四郎打怕了。 當晚吃飯的時候,四郎主動與虞景顏坐在一起,二人品嘗著小弟們塞來的雞腿,都吃得滿嘴流油。 “虞哥,你說像我這種還沒偷到東西就被抓的,會不會槍斃?”四郎問。 老虞看著一臉天真的四郎,猜不透這小子究竟是初入社會沒有法律常識,還是在裝傻充愣。 扮豬吃老虎的角兒,他虞景顏見多了,能夠活到現在,虞景顏時刻都不會放松警惕。 “別擔心,最多判個三年五年。”老虞安慰道。 四郎點點頭,低聲道:“虞哥,這才進來一天,我怎么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老虞:“什么意思?” 四郎:“以前在外面的時候,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干啥就干啥,可是在這里面,定點吃飯定點跑cao定點熄燈,連個美女都看不見,很不自在。” 老虞:“當你失去自由的時候,才明白自由的好,年輕人,以后的路還長,放寬心吧,如果真的判下來,你可得去曲水監獄待上好幾年呢。” 四郎:“如果我不想待在這里呢?” 老虞:“什么意思,你想盡快去監獄?” “我說的是,越獄!”四郎說。 老虞連忙捂住他的嘴,警惕地看著周圍的犯人,低聲道:“別亂說話,這里面有些人是獄警們的眼線,要是被他們聽到,就有你的好果子吃了,知道不?” 四郎點點頭,眼神游離不定,似乎想要找到老虞說的眼線。 “別看了,他們臉上也沒寫字。”老虞說。 又到了第二天放風的時候,老虞發現,四郎的一雙眼睛一直盯著四周高大的圍墻、圍墻上的鐵絲網…… “喂,你小子還在想越獄的事兒?”老虞不安地問,他很清楚,四郎盜竊的事算不上大事,但越獄的話,那問題就嚴重了。 四郎笑嘻嘻道:“虞哥你別緊張,我這不是先考察地形嗎,這墻我能上去,你放心,只要我上去了,咱們把衣服脫了擰成一根繩子,我就能把你拽上去,不過崗哨里扛槍的家伙不好對付,我沒有合適的兵器,沒辦法悄無聲息制服他們,根據我的觀察,他們六個小時換一班崗,一天四撥人,后半夜的防御最為松懈,咱們要走的話,就得趁著后半夜他們換崗的時候動手……” 老虞沒想到四郎竟然是來真的,他可不想越獄,他相信,警方調查清楚就會放他離開。 “別指指點點了,崗哨的哨兵注意到你了,低調一點。”老虞提醒道。 四郎應了一聲,眼睛卻依舊不肯消停,還在認真觀察周圍的環境和地形,皺著眉頭思索逃跑的線路。 吃晚飯的時候,四郎又在低聲對老虞講述越獄的計劃,老虞多次制止,四郎卻眉飛色舞說得起勁。 就在這個時候,老虞看到了熟悉的冷酷警官。 警官徑直來到老虞身邊,開口道:“虞景顏先生,你可以走了。” 老虞站起身,問:“去哪?” 警官:“出去。” 老虞愣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明白警方已經查清楚,那倆人的死跟他沒關系。 老虞長出一口氣,對周圍的犯人們說:“在下先行告辭,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有緣再見!” 然后他又低聲對四郎說:“你安安心心在這里待著,我會想辦法的。” 四郎連忙點頭,說道:“虞哥,你準備在哪里接應我?” 警官:“你倆在說什么?” 老虞:“沒什么沒什么,走吧。” 警官帶著老虞拿回自己的衣物,離開看守所。 看守所外,一輛五菱宏光正打著雙閃停在路邊,車頂上站著的男子正是陳肸…… “警官,那倆人是怎么死的?”老虞又問。 警官:“目前來看,他們死于一種未知的毒物,虞景顏先生,這段時間您暫時不能離開西藏,因為我們雖然沒能查到你謀殺他們的證據,卻也不能保證您真的跟他們的死無關,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老虞點點頭,他懂得“疑罪從無”的道理,如果查不到他與游客之死有關的證據,他的罪名定然無法成立,遲早會恢復清白。 “車頂上那位是你朋友吧,讓他下來吧,站那么高不大安全,你得謝謝他,由于你家里沒什么親人,所以是他幫你辦理的取保候審,我們仔細調查過你,你這人雖然不學無術,但總算沒做過壞事,八角街一帶的乞丐都說你是個好人,雖然在同行眼中你是個怪胎古玩商,但總體來說,你奉公守法為人講究,局里面對你的社會危險性評價極低,不然的話,像這種命案,就算沒有證據,你也得在里面等到羈押期滿才能取保。哦對了,前天晚上你店里被盜了,有個毛賊想偷你的貨物,現在也被關在看守所。”警官說。 老虞接著問:“像他這種偷東西沒偷到的情況,要不要判刑?” 警官:“他那種情況,適用于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不算觸犯刑法,畢竟他是盜竊未遂,且你店里那些東西本就不值錢。” 老虞撓撓頭:“是這樣的,在里面的時候,我見過那小子,我倆聊得挺投機,他是實在沒錢了,才想偷點小東西換點錢,其實我已經原諒他了,且不準備追究他的責任,您看能不能把他撈出來?” 警官有些驚訝,然后點點頭道:“你還真是個好人,這樣吧,我現在就跟局里匯報,看看怎么處理,你先等會兒。” 趁著警官打電話的工夫,老虞來到五菱車前,對陳肸說:“下來吧,我又不是看不見你。” 陳肸一個鷂子翻身自車頂飛身而下,老虞連忙扶住,才避免跌倒。 “得了,都一把年紀了,跟我顯擺啥?”老虞說。 陳肸捂著自己的腰,開口道:“上車唄,怎么,這地方還沒待夠?老子這幾年沒少過來撈你,這次有沒有人欺負你?” 老虞搖搖頭:“等會兒,等那個警官打完電話,老陳,我在里面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年輕人,那家伙到我店里行竊被抓來的,你知道吧?” 陳肸:“當然知道,那晚上不是我當班,不然的話老子非打死他。” 老虞:“依我看,你還真打不過那小子,太陽島的羅老大在看守所里被他打得求饒,拉薩城幾個有背景的混混也都被他收拾了,你行嗎?” 陳肸冷哼一聲:“上次在酒吧要不是你攔著,老子也把姓羅的辦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老虞:“人家赤手空拳ko七八個大漢,你行嗎?” 陳肸:“差不多吧,不就是比我多打了五六個人嗎……你咋還不走?” 老虞:“我跟警官說了,想把那小子撈出來。” 陳肸:“你有病啊,撈他干啥?養虎為患?” 老虞:“咱們正缺這么一個身手了得的打手,如果能拉攏他入伙,今后的尋寶之旅必將更加順利。對了,我被抓的那晚上,你干啥去了,怎么沒按時回來?老子還以為你也出事了。” 陳肸:“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回頭給你看個東西,有人盯上你了,而且對方很有些門道,可能跟你一個路子。” 老虞反問:“一個路子是什么意思?” 陳肸:“你不是自詡是當代僅存的術士嗎,依我看,這次對付你的人,也是術士,還有那個忽然冒出來偷你東西的小賊,可能也沒那么簡單,畢竟這兩件事發生得太過湊巧,都趕到一塊兒去了。” 老虞點點頭,在得知那倆客人暴斃后,他已經意識到了危險。 警官打完電話,過來說道:“虞景顏先生,我跟局里匯報過了,明天一早你去局里交點罰款就行了,記住,你得把你店里的東西說得便宜一點,要不然的話,罰款會很高的。” 老虞微笑著跟警官握手表示感激,之后才離開看守所。 回到丹杰林巷子,陳肸和虞景顏在大院門口的張四烤rou點了些烤串,又賣了兩瓶牛欄山后,回到家中。 二人都是獨居,卻是對門,虞景顏在北邊,陳肸在南邊,由于陳肸上班時間固定,虞景顏是老板,想幾點開門就幾點開門,所以這些年來,二人幾乎都是在虞景顏家聚餐的。 這次也不例外。 放下東西后,陳肸從自己的家中拿來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將塑料袋放下,低聲道:“老虞,你不是會術法嗎,先檢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人監視咱們。” 老虞點點頭,從床底下翻箱倒柜拿出一個精致的羅盤,對這個羅盤,陳肸并不陌生,多年來他二人出生入死逢兇化吉,很大程度上仰仗的正是這個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