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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力不大,那是不可能的。 沒有人可以訴說,更沒人敢于交付,以至于后來,他選擇了一種聽上去不那么‘正確’的減壓方式——在網上搜羅大量信息,觀摩種子,深夜縮在被子中,捂著臉暗自腦補。 以及最終,在意外身死,來到這個世界后,選擇一種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大膽地耍,大膽地皮,大膽地作。 在晴空下釋放自我,叫囂著要揩油,吃rou,睡男人。 杭小時一直認為自己是幸運的。 幸運地沒有死,幸運地擁有來到異世界的機會,幸運地遇到025老師,第一次擁有父親,以及…… 遇到寧鴻。 此刻,杭小時躺在軟塌之上,抬手觸到一片瑩白的月光,聽著身畔勻稱的呼吸,心頭突然涌起一種頓悟似的感觸。 也許長久以來,他真正追求的并不是rou,而是……愛。 渴望被疼愛。 渴望有什么填滿心頭。 渴望一個深愛他人,也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機會。 能讓他在午夜夢回之時,乍然回首,身側不僅僅是冰涼的床褥,還有一具溫熱的身軀,一雙悄然環上頸肩的長臂,一聲夢囈似的呢喃,一個細雨般的輕吻,以及……一句溫柔的,“你怎么了”。 腦海中,有個聲音輕輕地嘆了口氣。 025用寬慰的語氣,輕聲道:“小時,你能想清這些,實在再好不過了。” 沉默許久,杭小時微微闔眼,指尖抓緊被角,輕輕地點了點頭。 細微的水光自眼角滲出,潤濕長睫。 “025老師,我有一個更大膽的計劃了,你會支持我嗎?” 他微微咬牙,嗓音極輕,卻一字一頓道:“我想要寧鴻……愛上我。” “我什么時候不支持你?”025輕笑。 停頓片刻,它又遲疑道:“你如果想走心,那寧鴻的功法要不要……換回來?” “不可能!”杭小時想也不想,當機立斷。 025:“……” “……哎呀,走心和吃rou又不沖突,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嘛!” 羞赧地笑了笑,杭小時縮在錦被中,眉眼彎彎。 烏發枕在身下,鋪散在錦被上,似數縷蜿蜒的溪流,月光掃過,泛起粼粼光澤,襯得他的眉眼幾乎是柔軟的。 卻又從星芒閃爍的眸中,浮起一抹狡黠的光。 “025老師,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個觀點?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做的爽了,感情自然就到位了。” “……” 025哭笑不得,搖了搖頭。 它這宿主……還真是讓那些成年人讀物禍害得不淺啊。 …… 次日一早,星河宗便派來靈舟,接走了通過測試的考生。 本來按照星河宗的計劃,收徒大典是要大辦特辦,在修行界顯足排場的。但如今,由于二輪測試時的一場慘案,星河宗再沒臉自找沒趣,便一切從簡,暗中進行。 原本的收徒大典,也變成了一套敷衍的流程。 星河派來的靈舟皆帶標識,舟側印刻著各峰的獨特標記,方便事先在考場約好的考生直接投奔目的地。 事先沒有收到邀請的,此時便更加簡單—— “喂,來我們峰嗎?” “不來?不來拉倒。” “來?行,上舟。” 通俗易懂,簡單粗暴。 隨著越來越多的考生被接走,人群漸漸稀疏,熱鬧的客棧很快空蕩下來,以至于杭小時四下環視,一時都差點沒見到人。 不過其他人,杭小時也不在乎。 他只要盯緊了最重要的一個—— 數步外,紅木案桌旁,玄袍薄衣的青年正倚墻而坐,長得不像話的腿斜斜地支在地上,桌上擺一白玉壺,一小酒樽,靜靜獨酌。 見寧鴻飲酒,杭小時心頭一喜,更加確信了心頭的答案。 寧鴻定是見過了他刻錄的功法,并且……已經開始實施了。 否則,原著中對飲茶青睞有加的反派,怎么會拋棄原本的愛好,開始飲酒? 殊不知此時此刻,坐在桌邊的寧鴻也是滿心歡喜。 他將小樽斟滿,仰頭一飲而盡,喉頭滾動數下,隨后饜足地放下手,卻又并不將酒杯放在桌上,而是夾在指尖輕輕搖晃。 青玉酒樽,小巧精致,夾在瓷白的指尖輕晃時,如同夾住一片翠葉,清新寫意。 腦海中翻閱著功法的復刻本,寧鴻借長袖遮擋,唇角微揚。 ——太開心了,終于可以無視人物約束,痛痛快快地飲酒。 他的嗓音難得地歡快,在腦海中喚道:“扒皮,扒皮?快,來與我分析下劇情,我要怎么實施功法上的步驟?” 腦海中無人回音,只有長久的沉默。 許久之后,寧鴻耳中才飄來一個悶悶的聲音,081的電子音素來尖銳,此刻卻像是卡了帶的老錄音機,低啞又磕巴:“……該怎么做,就怎么做。” “具體該怎么做?”寧鴻笑意更甚,不依不饒。 “……” 系統的程序庫遠比地球的科技發達,其實不用寧鴻詢問,081早已自動搜索、分析、篩選出了一系列高分cao作,包括但不限于:偷親、爬床、裸睡、下藥…… 可081看著程序庫的自動篩選結果,怎么都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