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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明微最近見到蕭氏父子的頻率有些大。 給蕭澄補課,她就沒時間去健身館,難得有空閑時間,一到健身館必定會遇到蕭恩。 以至于當她見到蕭恩時,已經能夠放下老師的包袱,不再單純把這個人看作是學生的家長,或是某個高高在上不是一個世界的大佬,而是一位還能說得上話打個招呼的普通朋友。 就看大佬愿不愿意和她做朋友了。或者是,蕭大佬的涵養本身就很好,無論對某個人有什么看法,都不會明面上區別對待,所以才會給她造成這種錯覺。 不過無所謂,和大佬結緣這種事,能有則有,不能也不必在意。績效這種東西……傅老師現在強烈懷疑,王校長是在給她畫大餅。 蕭恩這個學期又給學校捐了一筆錢,數量不少,資助貧困學子用,還給校圖書館捐了很多書。傅老師曾經沾沾自喜地認為,不管大佬是不是受到了她的“感召”,才做出這一系列的舉動,借著這股東風,她的績效考核應該非常漂亮吧,畢竟校長都已經做出承諾了。 雖然但是…… 這幾個月來,工資以外的錢一分都沒到她賬上!王校長每天笑瞇瞇的,就像是得了失憶癥一樣。 果然每個老板都是這樣呢,開出承諾就像放屁一樣自然…… 無利不起早的傅老師非常憤怒,感受到了職場PUA,已經在心里把校長鞭尸了一百遍,雖然明面上還是一副慫慫的,任勞任怨的老好人模樣,但是,已經不想為學校作出任何“額外的貢獻”了。 錢沒到位,累了,心冷了,不愛了,沒動力了。 不能從大佬身上薅羊毛,蕭恩顯然成了沒什么卵用的吉祥物,某些時候,傅老師陷入誰也不想理會的賢者時間,甚至連鳥都不想鳥他一眼。 她習慣跑步,蕭恩貌似也比較傾向于這項運動。她下班的時間晚,來得遲,換好健身服走到跑步區,就看到蕭恩已經在跑步機上慢跑了。 把手機放在儲物架上,傅明微抬起腳,架在伸拉桿上做伸拉運動,把頭壓得低低的,也沒跟蕭恩打一聲招呼。 事實上,早在她推門而入的那瞬間,跑步機上的蕭恩就已經注意到她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中性色呢料風衣,里邊是寬松款立領針織衫,高高的衣領幾乎切過了精巧的下巴,下邊是灰色斜紋西褲搭配黑色短筒靴,頭發罕見地放了下來,柔柔地垂在兩肩,上邊是一頂貝雷帽。 蕭恩不懂時尚,更不懂女孩子的時尚,卻覺得她的每一種搭配都踩在了他的審美點上。 矜持,簡約,干凈,純粹,同時能在一些不會引人注目的地方融入別樣的風格,偶爾露出溫柔的元素讓他心動不已。 看到她進來的那瞬間,他心中涌起的欣喜是無法掩蓋的。他不能欺騙自己,來到這里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健身。 事實上他要是想鍛煉身體,還有更好的選擇,他家里的條件就不比這里差,該有的設施都有,不過他工作也忙,很少使用,他完全沒有必要在白天的時候緊趕慢趕提高工作效率,盡快把手頭的工作解決,到了晚上再大老遠繞那么一圈,而到了這里之后,又在心不在焉地等待著一個人的到來。 或許,只是為了等到這一刻單純的快樂吧。 思索了很久這個問題,蕭恩終于釋然一笑。 他期待她發現他的存在,就像每一次,剛剛推門而入,見到他時,那雙明麗的眼睛里露出的毫不加以掩飾的驚訝和欣喜一樣,而后像一個老朋友一樣和他打招呼。 “晚上好啊!今天有點早啊!” 他會拼命壓抑心中的喜悅,克制住臉上的表情,告誡自己不能太過浮夸,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以后才回應她:“晚上好,今天下班早,就過來了。” 其實他每時每刻都有事情需要做。按照他的習慣,并不喜歡把工作堆積到第二天,當日事當日畢是他的工作原則,也是保證效率的基礎,不過最近他養成了一種壞習慣,把重要且緊急的事情處理好了以后,就再也沒有興趣去做其他事了。 就好像是突然進入了一種懈怠的,懶散的狀態,對工作不感興趣,那些曾經能令他興奮的數據,企劃案……現在仿佛變成了程序化的東西。按理說,出現這種精神危機是很值得警惕的,但他并不覺得有什么問題,這點讓他也很驚訝。 他在心里想了很多有的沒的。 在想她什么時候能發現他的存在,打招呼,卻見她一聲不哼地走了過去,從更衣室出來以后,那身沉重的冬裝已經脫下了,換上了輕快的健身服,窈窕的曲線顯露無遺,摘下了貝雷帽,蓬松柔軟的發絲高高束起,精致俏麗的面容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像是在思索著什么難題。 她在做拉伸運動,無精打采的,還是沒有注意到他。 蕭恩終于忍不住出聲:“傅老師,晚上好啊。” 她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像往常一樣回應了他的招呼,眼中卻沒有明顯的笑意。 “傅老師是遇到了什么難題嗎?”看著她黯淡的臉色,他的心中也突然產生了一種淡淡的不安和失落,臉上卻盡量維持著巍然不動的淡然,“我能幫你解決嗎?” —————— 陪著煞筆甲方過瘋狂周末,錢還沒到位,心冷了。 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