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害怕我嗎？那個女人一直很害怕。”他的聲音夾雜著點低落，不確定。他從來都知道的，一旦他的病歷被知曉，就會被很多人視作精神病，大家都會害怕他，遠(yuǎn)離他。

    你……也會這樣嗎？

    抱住他的人沉默了，莫云歸眼中亮起的光慢慢變得黯淡。

    你也……害怕我嗎？

    “怕——”抱住他的人突然收緊雙手。

    那簇?fù)u搖欲墜的光徹底熄滅了。

    “我怕，怕你一直待在自己的世界里。”簡揚的鼻音越來越重，“你一直拒絕我進(jìn)入，你的事我要逼問你，你才會告訴我。”

    “可是既然這么痛苦，為什么不說呢？”那個從來掛著三分笑意的人終于帶上了哭腔。

    “告訴我，讓我為你分擔(dān)一點點也好。”

    一束光瞬間在他眼底燃燒起來，光芒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想想就會好痛苦。”

    “居然讓你一個人，一個人承受那么多。”

    抱住自己的人哭腔越來越明顯，有g(shù)untang的東西順著他的頭發(fā)落進(jìn)他的衣領(lǐng)，劃過了他的皮膚，直直燙進(jìn)他的心里。

    你……為我，哭了嗎？

    莫云歸開始不知所措，除了演戲，他永遠(yuǎn)沒有表情的臉終于有了焦急的情緒。

    他掙開簡揚的雙手，一下子轉(zhuǎn)身，再次緊緊抱住簡揚，將這個人不想被窺視的淚水埋進(jìn)自己懷里。

    他抱得太用力，像是將要把人抱進(jìn)自己的骨血里。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一遍遍地對著懷里的這個人說。

    對不起……但是我……好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我……為自己澄清一下，我真的一點也不喜歡虐攻，我發(fā)四！

    第15章 新戲

    自上次兩人情緒失控已經(jīng)過了好幾天，這幾天里，簡揚每次抬頭看見莫云歸都會心里莫名尷尬。

    平時雙人公寓里因為有簡揚能自娛自樂地嗨著，雖然莫云歸是個悶葫蘆，但一個人有嚷嚷著也還算熱鬧，可是這幾天，莫云歸還是個悶葫蘆，只是日常更細(xì)致體貼了些，可簡揚卻沒法像往日一樣嘻笑打鬧，隨時都一臉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

    公寓里寂靜得可怕，隨時彌漫著一片詭異氣氛。

    簡揚也想正常相處，他甚至覺得知道了云歸那些事之后他得更話多一點，然而……當(dāng)時兩個大男人抱在一起有多奇怪他就不說了，最關(guān)鍵的是他居然還哭了……他一看見云歸就想到那個畫面，會特別特別想倒帶重來。

    他以前也曾過得特別艱難，但哪怕心里再難受也沒哭過，可當(dāng)時聽云歸說時，就像著了魔似的，心尖子一顫一顫地疼，淚水完全忍不住就自己掉了下來，最后完全就像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趴人懷里哭。

    他這輩子的臉估計都丟光了。

    當(dāng)然這還完全沒有結(jié)束。

    云歸以前不太愛上網(wǎng)，微博上他的消息更是少的可憐，寥寥幾條微博都是轉(zhuǎn)了簡揚的，他的粉絲都被遺忘到天邊去了，而兩人中上網(wǎng)最多的就是簡揚了，嚴(yán)加訓(xùn)練的那半年多時間他自然抽不出時間直播，不過應(yīng)粉絲要求發(fā)發(fā)自拍還是有的。

    他突然想起來最近清閑點可以安撫一下在直播頻道里嗷嗷叫喚的小粉絲們。因為他的直播頻道早就不是秘密了，專輯出來紅了之后又有一大批新粉進(jìn)入，每天頻道里都有一大群人打卡等他。

    正耐心安撫著激動的粉絲們呢，就見一條專屬紫色彈幕飄過，專屬紫色彈幕是打賞了很多錢有很多貢獻(xiàn)值才會有的，他就留意了一下。

    “什么都可以直播嗎？”彈幕這樣問。

    因為云歸好像今天早早去睡了，他今天不打算開麥，這個問題一看就是新粉，看著好多跟這個差不多的問題，他就想著直接打字回復(fù)這條好了，結(jié)果點開彈幕正準(zhǔn)備回復(fù)，就看到自動浮現(xiàn)的ID：莫云歸。

    他反復(fù)看了兩遍，確定自己沒看錯后手一抖就發(fā)了一串省略號過去，……是真人還是網(wǎng)友惡作劇？腦子里前幾天的場景又浮現(xiàn)出來了，他臉一紅，也不管真?zhèn)瘟耍诠胬锏懒饲刚f突然不舒服就逃也似地關(guān)掉直播。

    什么鬼？如果是云歸，他怎么能來看他的直播？這也……太羞恥了吧，簡揚想起之前自己各種惡意賣萌，簡直不忍直視，不一定是他，粉絲有時候就愛取愛豆的名字，才剛安慰完自己，就聽房門被敲響了。

    “你……哪里不舒服嗎？”云歸低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著擔(dān)憂關(guān)切。

    “艸！”低不可聞地罵了聲，痛苦地拿枕頭捂住自己的臉，“……沒事。”他憋屈地悶聲回復(fù)。

    果然不該心存僥幸，拿自己真名做ID這種事一看就是他的風(fēng)格。莫！云！歸！他幾乎咬牙切齒了，卻又不忍心真去教訓(xùn)他，發(fā)作不得憋屈得要死。

    第二天大早，無論如何憋不住的簡揚還是惡聲惡氣地攔下了去洗漱的云歸，“你……你看過我直播了？”

    “嗯。”云歸大大方方就承認(rèn)了，一點忸怩也沒有。

    “喂……你，你怎么能看那種我就為逗逗粉絲的東西？”很丟臉的好不好？昨天的倒沒有什么，但他有時候偶爾上去直播十來分鐘的幾期，全都是在惡意賣萌好嗎？再想想他一直在云歸面前端著翩翩公子的人設(shè)，各種調(diào)戲云歸時也都是男人味max，結(jié)果不僅在人家懷里大哭，還讓云歸看見他直播里居然是這種鬼樣子，以簡揚的厚臉皮都有點hold不住。

    看著簡揚滿臉控訴的樣子，云歸一怔，猶豫了一下措辭道：“對不起……”他低了頭，“我只是想更了解你一點。”我……只是想更靠近你一點，你的一切，我都不想錯過。

    “如果你不喜歡……我……”

    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被推進(jìn)了衛(wèi)生間，“快去洗漱吧，我要吃飯了。”生硬地打斷云歸的話，簡揚努力讓表情更加惡狠狠一點，“我是嫌你太蠢了，連昵稱都不知道改改，別人要知道了還不定怎么議論呢？”

    此后他又只好單方面憋氣，感覺自己被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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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徐鐺辦事極其有效率，叫他兩天后就去劇組準(zhǔn)備拍新戲。

    他覺得他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來好好緩緩，簡單來講就是需要時間來自我麻痹忘記他居然在莫云歸面前丟臉丟大發(fā)了的糟心事兒。這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