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里嬌氣[快穿]_分節閱讀_37
文康帝一甩衣袖,“哐當”一聲,瓷器被大力地拂落在地,缺了一角。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巍顫顫的指著聞山棲說:“滾出去,都給朕滾出去!” 張公公連忙上前來將聞山棲與鶴歲請下馬車,然而他面上的功夫卻還做得分文不差。張公公苦笑著說:“近日來陛下夜不能寐,太子殿下千萬不要與陛下生了齟齬。” 聞山棲瞥了一眼張公公,不置可否。 等到張公公走了,鶴歲時不時地抬起眼來偷瞄聞山棲。他看一眼、再看一眼,興許是那對烏溜溜的眼瞳太過清亮,聞山棲對他的目光無法視而不見,也側眸望向鶴歲。鶴歲連想也沒有想一下,他脆生生的問道:“鴆酒是什么味道的?” “不記得了?!?/br> 聞山棲的語氣很淡,淡到鶴歲還以為他在敷衍自己。鶴歲不大高興的咕噥道:“你連鴆酒是什么味道的都不記得了,就會記仇?!?/br> “孤不止會記仇?!甭勆綏拿碱^一動,似笑非笑地說:“孤還會記得……與你有關的一切。” 他的情話來得太猝不及防,鶴歲沒有一丁點防備地就紅完了臉。鶴歲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想起來他應該要反駁一下,于是鶴歲慢吞吞地說:“你才不記得?!?/br> “你的身上有兩顆痣?!甭勆綏珱]有與鶴歲爭辯,而是用行動表明他的確事無巨細地記得與鶴歲有關的一切。他深黑的眼眸沾上幾分笑意,聞山棲輕笑道:“一顆在這里?!?/br> 說著,一只瑩白如玉的手捏了一下鶴歲的側腰,鶴歲在聞山棲再度開口之前,忙不迭地捂住了自己的屁股,他惱羞成怒地說:“誰讓你記這個了!” 聞山棲低笑一聲,“你想讓我記什么?” “反正、反正……”鶴歲紅著臉瞪了聞山棲一眼,眼神軟得一塌糊涂,根本就唬不了人。他支支吾吾地說:“反正不許記我的身上哪里有痣!” “它們很可愛?!庇幸鉄o意地,聞山棲湊在鶴歲的耳旁低聲道:“那兩顆痣的顏色和你臉紅時一模一樣?!?/br> 聞山棲這樣耍流氓,鶴歲選擇跟他翻臉。鶴歲一把捂住自己紅得要滴出血來的耳朵,哼哼唧唧地威脅聞山棲:“你要是再亂說話,等我爹回來了,我就告訴他你對我圖謀不軌,我爹肯定要把你的腿打斷。” 鶴歲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故意裝出一副兇巴巴的模樣,聞山棲見狀,心又軟成了一片。他不再逗弄鶴歲,而是說:“其實昨日鎮國公已經回京,只不過沒有對外聲張,孤送你回去看他?!?/br> “已經回來了?”鶴歲眨了眨眼睛,奇怪地問道:“那你為什么還不許我睡懶覺,非得讓我和你一起來這里吹冷風?” 聞山棲不欲與鶴歲多說,只是意味不明道:“總要讓人知道,孤的抱抱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br> 鶴歲瞟了聞山棲一眼,當然選擇原諒了他。 不管怎么樣,既然鎮國公已經回到了京城,那么鶴歲不僅得看看鎮國公,還得乖乖地打道回府,完全沒有理由再賴在東宮不走,更何況聞山棲本就有意將鶴歲送回去住上一段時間。 馬車不疾不徐地向將軍府駛去,鶴歲悶悶不樂地坐在車廂里,心情差到連蜜餞都嘗不出來甜味。聞山棲伸手把鶴歲抱進自己的懷里,輕聲哄道:“再過幾日,孤就來看你。”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過幾天才來見自己,那就已經過了好多個秋天了。鶴歲越想越不開心,臉都皺成了一團,他一把抱住聞山棲的脖頸,嘴硬道:“我才不想看見你?!?/br> 話是這樣說的,然而那顆小腦袋卻還是在聞山棲的肩膀里蹭了好幾下。鶴歲悶聲問道:“為什么要過幾天才能來看我?” 聞山棲抱著鶴歲的手臂一緊,“孤與父皇向來不和,又以姨夫手上的兵符相要挾,父皇自然不會善罷甘休?!?/br> 鶴歲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他:“因為我?” 聞山棲垂下眼眸,輕聲問道:“為什么說是因為你?” “你們不是說我長得像安平王,就是說我長得像他的王妃?!柄Q歲低下頭拽了拽聞山棲系在腰間的環佩,半天才又心不在焉地問他:“我會不會不是我爹親生的?” “不要亂想?!?/br> 聞山棲緩緩地開口道:“就算是因為你,那也只是因為你太寶貝。孤怕你被別人搶走,于是思來想去,只有把你放在姨夫的身邊才最安全。 “再寶貝也只是你的寶貝?!柄Q歲聽得臉上紅撲撲的一片,又要冒煙了。他把下頷擱到聞山棲的肩上,甕聲甕氣地說:“你要是后天不來看我的話,你的寶貝就不要你了。” 第35章 福壽康寧15 鶴歲的聲音軟軟的, 濕漉漉的眼神也軟軟的,聞山棲低下頭親了親他稍微發紅的耳朵,卻沒有說話。潮濕灼人的氣息逐一落在鶴歲的耳朵上, 滿臉通紅的鶴歲怎么也不肯再抬起頭來, 羞惱到只想咬人。 聞山棲的嗓音帶笑,“這么喜歡臉紅?!?/br> 鶴歲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發燙的臉, 小聲地咕噥道:“你才喜歡臉紅。” 就這樣,鶴歲的注意力輕而易舉地被引到了別處, 他一點也沒有發現聞山棲根本就沒有答應后天來看自己, 只顧趴在聞山棲的懷里哼哼唧唧地撒嬌。 于是真的到了后天, 鶴歲怎么也等不來聞山棲,倒是幾天不見的余笑言忽然登門,過來找鶴歲同他一起出去鬼混。 “不能去萬花樓?!柄Q歲趴在書案上蔫巴巴地說:“而且你還得等我把字帖寫完。” 自從聞山棲把他送回府, 鶴歲就深刻地感受到了父愛如山。鎮國公見他文不成、武不就,又被養得格外嬌氣,每天一大早就把鶴歲從床上拎起來,別說是睡懶覺了, 鶴歲連個回籠覺都沒得睡,還得被逼著臨摹字帖。 “不就是字寫得難看了一點?!柄Q歲皺著臉抱怨道,他起哼哼地說:“都怪聞山棲?!?/br> “難看了一點?”余笑言連看都不用看, 鶴歲的那手狗爬字實在是扎眼睛。他納悶道:“柯長昀那么好的文采,一手瘦金體也寫得漂亮——誒,你可別說,你們都是鎮國公的兒子, 怎么到你這兒就一竅不通了?” “我哥是我哥,又不是我爹?!柄Q歲瞟了余笑言一眼,理直氣壯地說:“難不成我還要繼承他的文采?” 余笑言:“……” 反正他倆是五十步笑百步,半斤八兩,誰也笑話不成誰。余笑言沒好氣地說:“快點寫,不能去萬花樓就不去了,大不了我們去梨園聽戲。” “梨園也不去?!柄Q歲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說:“他們唱得咿咿呀呀的,我什么也聽不明白,沒一會兒就想睡覺了?!?/br>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余笑言瞪了一眼鶴歲,腸子都要悔青了,“就你事兒最多?!?/br> 鶴歲也沒心沒肺地回嘴道:“就你最煩人。” 話是這樣說的,然而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余笑言還是坐到一旁嗑著瓜子等了鶴歲一個下午。 等到鶴歲把字帖臨摹完,外邊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這會兒還在熱鬧的地方不是煙花巷陌就是南子湖那邊,富賈婁員外從各地搜羅的菊花開了,請帖發了一張又一張,余笑言一尋思,鶴歲這里不能去,那里又不想去,干脆就去南子湖賞個菊算了。 賞菊就賞菊,鶴歲這時候倒是好說話,他抓了一把松子放在荷包里,筆一撂下就要跑,余笑言狐疑地說:“我就說哪里不對勁兒。鎮國公又沒有盯著你,那你怎么還老老實實地把帖子臨完才肯出門?” “我要是不寫完的話,我爹明天就要再早上一個時辰把我從床上拽起來?!柄Q歲氣哼哼地往嘴里塞了一顆松子仁,再度遷怒于聞山棲:“都怪聞山棲。” “太慘了。”余笑言憋住笑,言不由衷地附和道:“怎么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