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里嬌氣[快穿]_分節(jié)閱讀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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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歲又被他哄得高興了起來, 軟趴趴地枕到聞山棲的肩上蹭了蹭,沒一會兒就又開始蹬鼻子上臉,鶴歲咕噥著說:“我沒有力氣, 馬上你得抱我回去。” 聞山棲自然不會拒絕。 馬車一停,聞山棲和鶴歲沒有出來的意思,紅袖便也不敢自作主張。她與車夫擠在一處扯東扯西,好不容易看見有只手掀起了帷幔, 這才連忙從馬上跳下來。 “太子殿下。”紅袖抬手把帷幔撩起,她雖低著頭卻還是沒忍住偷看了鶴歲幾眼,明明往日聞山棲也沒有少抱鶴歲, 可這次卻偏偏讓她看紅了臉,紅袖小聲地問道:“小公子明日還要去書院,奴婢要不要把書本拿到這邊?” “不要。”鶴歲從聞山棲的懷里探出小半顆腦袋,他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 嘴唇也腫得有些厲害。鶴歲慢吞吞地說:“我要回去睡。” “那……” 聞山棲在紅袖開口之前,淡聲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孤送他回去。” 紅袖點了點頭,行過禮后便不再逗留。 鶴歲一只手上拿著一盞花燈,還對放花燈念念不忘。他趴在聞山棲的肩上把紅箋塞好,偏過頭好奇地問道:“我們?nèi)ツ睦锓呕簦俊?/br> 此時皓月當(dāng)空,夜色正濃,朱墻碧瓦下的宮燈火光搖曳,一一映入鶴歲烏黑的瞳仁里,更襯得他眸光瀲滟,眉眼鮮活。 聞山棲的腳步一頓,半晌才心不在焉地說:“湖心亭。” 鶴歲一聽還有地方給他放花燈就不鬧了,他低下頭來自顧自地玩花燈,結(jié)果玩著玩著就有點累了,鶴歲還沒撐到湖心亭那邊就開始昏昏欲睡,靠在聞山棲的懷里不停地揉起眼睛。 聞山棲垂眸瞥了鶴歲一眼,不著痕跡地改了方向,不再打算帶鶴歲去湖心亭放花燈。他輕描淡寫地說:“過幾日鎮(zhèn)國公回京,你與孤一用去城外接他。” 鶴歲只要一犯困,腦袋里就只剩下了漿糊,讓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非常好說話。聞山棲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見鶴歲胡亂地點了點頭,只是輕輕一笑,嗓音平穩(wěn)道:“那么到時候你別又不認(rèn)賬。” 答應(yīng)得好好的鶴歲都能不認(rèn)賬,更何況是迷迷糊糊就胡亂地答應(yīng)了下來的,鶴歲當(dāng)然……選擇賴賬。 鎮(zhèn)國公返京的那日,鶴歲又賴在床上裝病,怎么哄也不肯去書院,紅袖拿他沒轍,只好去請聞山棲過來。鶴歲有恃無恐地坐到床上對紅袖做了一個鬼臉,反正他又不怕聞山棲,活蹦亂跳到?jīng)]有一點生病該有的樣子。 鶴歲都打算好了的,就算聞山棲過來,他也不去學(xué)院。大不了就趴到聞山棲的懷里裝哭,說不去院,鶴歲可是非常有原則的。 結(jié)果聞山棲倒非常爽快地松口說鶴歲今日可以不去書院,但是晚些時候他得和聞山棲一起去接鎮(zhèn)國公。 鶴歲一聽就忙不迭地?fù)u了搖頭,“不去不去我不去。” “前幾日孤與你提起的時候,你是答應(yīng)了下來的。”聞山棲并不意外鶴歲會反悔,他似笑非笑道:“眼下也還不算太晚,倘若你實在不想去,那么孤就送你去書院。” 鶴歲知道聞山棲向來說到做到,他為難得臉都皺成了一團(tuán),低著頭捏了好半天的薄被才不情不愿地說:“去就去。” 既然不是自愿的,那么就不能怪鶴歲從始至終都垮著一張小臉。聞山棲喂蜜餞,鶴歲張口;聞山棲喂山楂片,鶴歲張口;聞山棲喂松子仁,鶴歲張口。反正吃來吃去,就是一句話也不肯搭理聞山棲。 聞山棲淡聲問他:“為什么不愿與孤一同來接鎮(zhèn)國公回京?” 鶴歲裝作沒有聽見,甕聲甕氣地說:“我還要松子兒,你給我剝。” 聞山棲倒是又慢條斯理地給他剝了不少松子兒,卻不急著往鶴歲的嘴里喂,鶴歲怎么也等不到他的松子兒,擰起了眉尖又要發(fā)脾氣了,他咕噥著說:“討厭你,連松子兒也不給我剝。” “為什么不愿與孤一同來接鎮(zhèn)國公回京?”聞山棲又問了一遍,他捉住鶴歲的手,面色如常地問道:“還是說你覺得孤見不得人,所以不愿一同前來?” “不是!”鶴歲鼓起了兩腮,要把自己的手奪回來,可聞山棲也用了些力,鶴歲掙脫不開就氣勢洶洶地威脅聞山棲:“你不許抓著我的手了。你要是再不松開,我就、我就……”他的眼眸一抬,猝不及防對上聞山棲含笑的眼瞳,鶴歲惱羞成怒道:“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撂了半天也沒撂出來什么狠話,鶴歲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聞山棲低笑著把剝好的松子仁放到他的手心,鶴歲瞟了聞山棲一眼,撅著嘴巴說:“我沒有覺得你見不得人。” “那么為什么不愿意。” 鶴歲低下頭,他盯著手心里的松子仁看了好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說:”要是我爹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他又不許要怎么辦?” “不許的話……”聞山棲見鶴歲為難得臉都皺了起來,神色一軟,輕聲道:“那便算了。” “不行。”鶴歲瞪圓了黑白分明的眼睛,情急之下他還一把揪住了聞山棲的衣襟,連手上的松子仁掉了一地都顧不上了。鶴歲不大高興地說:“算什么算,不能算了。” “小傻瓜。”聞山棲垂眸望著鼓起兩腮,氣悶不已的鶴歲,嗓音里尚帶著幾分笑意,“鎮(zhèn)國公不許便不許。孤要的是你,又不是他。” 鶴歲眨了眨眼睛,臉上頓時又紅成了一片。他偏過頭,給自己塞了一把松子仁,只覺得就連松子仁也要甜進(jìn)心坎。 這么鬧了一通,鶴歲可算乖了下來。等到了地方,他老老實實地跟在聞山棲的旁邊,才立秋不久的時節(jié)已稍有涼意,鶴歲把地上的枯枝敗葉踩得響聲不斷,聞山棲問他:“冷不冷?” 鶴歲搖了搖頭,好奇地問道:“為什么要來這里等我爹?” 聞山棲瞥了一眼鶴歲,語焉不詳?shù)溃骸俺齾s我們,還有人要為鎮(zhèn)國公接風(fēng)洗塵。” “誰?” 聞山棲抬起下頷,不咸不淡道:“已經(jīng)來了。” 鶴歲下意識地抬起眼來,只見原先還寂寥無人的官道上又緩緩駛來了一輛馬車,馬是汗血寶馬,通身棗紅,白蹄踏雪;車身用的是上好的黑楠木,鑲金嵌玉,極盡奢華。 不多時,車夫一甩銀鞭,馬車就在不遠(yuǎn)處停下。 一只手掀開帷幔,身著官服的張公公給聞山棲行了一個禮,他的面上帶著笑,神色卻難掩傲慢之意。張公公尖著嗓音道:”今兒個可真巧,太子殿下怎么也有閑心來……”話還未說完,張公公的余光一掃,錯愕道:“這是?” “鎮(zhèn)國公的幼子。”聞山棲不著痕跡地?fù)踝埞骄康哪抗猓翱峦碣t。” “原來這就是柯小公子。”張公公微微一笑,瞇著眼睛說:“咱家還記得柯小公子才滿周歲時,陛下特意讓咱家走過一趟,送去了不少好東西。” 聞山棲微微頷首,不急不緩道:“孤也略有印象,那日張公公來去匆忙。” “陛下尚在宮中等著咱家的伺候,自然不能久留。”張公公的態(tài)度倒是不卑不亢,讓人挑不出錯處,可他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鶴歲。張公公告罪道:“也不知道柯小公子還有沒有印象。乞巧節(jié)的那天,陛下微服私訪,咱家便提議不若去看花燈。這不,才在望月樓坐下,陛下就瞧見了柯小公子,他見柯小公子實在是有些眼熟,便打發(fā)咱家去確認(rèn)一眼,不知道有沒有沖撞了小公子。” “晚賢。”聞山棲的神色淡然,他側(cè)眸瞥向鶴歲,緩聲問道:“張公公可有將你沖撞?” 鶴歲歪著腦袋看了柯公公幾眼,脆生生地開口道:“沒有。” “既然沒有沖撞了柯小公子,那么咱家就放下心來了。” 說到這里,張公公的話音一頓,他意味深長地說:“咱家伺候了陛下許多年,雖然沒能練就一身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但是只要見過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jì)大了,沾上了老眼昏花的毛病,咱家總覺得這柯小公子怎么看,都與已故的安平王妃有些相似。” “容貌相似,并非罕事。”聞山棲的語氣很淡,“孤與長昀的長相也極為相似。孤還記得母后在世時,她也時常分不清孤與長昀,更不論其他人。” “太子殿下與柯公子自然是貴人有貴相。”張公公點到即止,他避重就輕道:“說起來鎮(zhèn)國公今兒個回京,陛下念在鎮(zhèn)國公為大興王朝盡心盡力了幾十年,勞苦功高,特意來此相迎,又恰好碰見了太子殿下。既然這外邊兒風(fēng)吹得急,太子殿下不若一同在馬車?yán)锖蛑夙槺闩阒菹抡f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