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第32章 求見 齊棪被這話驚到,沒想到她這般英姿颯爽。 他心想,他們家長公主真是奇女子,哪怕在如此境地仍處變不驚。 嘴被她捂住發不出聲音,后腦被按著又不好動作,只得先乖巧地點了頭。 而后舌尖在她掌心一掃。 翊安感到濕意,立即縮回手。 后來的事情幾乎水到渠成。 翊安身上仍有當年的青澀茫然,卻多添了幾分韻味風情。 齊棪素來自認清心寡欲,今夜卻像入魔一般,身臨其境領會了那句紅顏禍水。 盡興時,齊棪見她緊閉雙眸,眉間緊鎖,向上仰著頭。淚珠從眼角緩緩流出,表情脆弱得憐人。 他低頭去將她眼角的淚吻凈,心想她這回總該不是疼哭的。 翊安一雙手修長得不似個姑娘,卻漂亮的緊,抓在錦被上時,指尖泛著白。 不知怎么就觸到齊棪頑劣的興致上,看得他眼睛都紅了。 她的指甲留得太長了些,沒輕沒重地把他手臂和背上抓出來幾道血痕。 這點刺痛不算什么,更像是火上澆油,齊棪愈發起了戰欲,變本加厲地從她身上討回來。 然而他總疑心那手會隨時抓破他的臉,明日還要出門,不得不防。 于是哄著將她翻過去,從背后欺身而上。 翊安受了刺激,蝴蝶骨緊繃,不甚適應地讓他放過她。 齊棪心狠,權當沒聽見。 不知鬧了多久,才終于偃旗息鼓。 翊安自詡體力在女兒堆里算好的,卻到底不能跟男人比,此時半點力氣也不剩。 她身上汗膩膩的,吃力地喘著氣,方知初次時,齊棪有多憐惜她。 起碼沒舍得用那些花樣,也沒膽大到與她說些難堪粗鄙的話。 方才那樣瘋狂,不用想也知,明日身上不會舒服。 她忍氣道:“你今晚什么意思,懲罰本宮沒給你的心上人好顏色看?” 思來想去,旁的地方,她不曾得罪過他。 封淺淺已經說過是玩笑話,他還不依不饒的,難道他不知道封淺淺什么樣嗎? 翊安此時哪里知道,這男人小心眼起來,就為幾串不好吃的糖葫蘆。 怎么就“心上人”了! 她明知自己的心意,一張口還是這樣賭氣的話。 齊棪沒因她的話與她爭辯。 他心間被她一寸寸熨燙了遍,正慶幸自己今夜過來,否則此時他還在那冷清的屋里輾轉反側。 他從背后摟住翊安,將她被子蓋好,生怕她著涼:“殿下把這當作懲罰?” 翊安默了默,隨即嫵媚地笑,“你我成親兩年,這是王爺第二回上本宮的床。” 她說的不是在宮里那樣各睡各的,而是做這種親密的事,總該不會是無緣無故吧。 他方才哪里是尋歡,幾乎故意在折騰她了。 齊棪不語,他心上堆的事情,如今每一件都不便跟她說,說了她也不會信。 而她素來聰慧過人,難道不知道阮間接近她,他不高興? 還是她壓根沒把阮間放在眼里,故而沒想到那上頭去。 美人在懷,暗香滿帳,若此時說讓她以后離阮間遠一點,又似乎太煞風景。 他可不想翊安在不著寸縷的情況下,去想阮間那張丑陋的臉。 罷了,人都是他的,阮間再怎么蹦跶,還能成什么氣候。 那廝還大言不慚讓人等等。 等一輩子,翊安也不會瞧上他。 哪怕自己死了。 少頃,齊棪沒話找話地問:“什么時辰了?” 翊安一肚子氣,他還知道問什么時辰,原本他來時天色就不早了,偏偏他還不知節制。 “你問我,我是漏刻啊?” “夜寒露重,臣侍完寢渾身無力,在這睡一夜,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吧。” “滾!”翊安但凡有一丁點力氣,一定踹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下去。 他有什么臉說渾身無力,方才求他也沒見他停下,這會子裝模作樣起來。 齊棪挨了罵更高興,摟著翊安睡過去前,輕聲說了句:“好夢。” 惟愿歲歲年年,長相廝守,若如今一切是場夢,便祈求不復醒。 日已上三竿,豫西嬤嬤今日不許人清掃庭院。 于是眾人一概貓著步子走路,交流全打自創的手語和眼神。 床上的兩人心有靈犀,同時睜開眼,對上。 而后將交纏在一起的腿,各自默默收了回去。 這睡相忒不成體統。 一個不曾開口解釋幾句,一個也不曾羞答答地躲閃。 翊安終究是翊安。 她只緘默地緩了一會,旋即不耐煩道:“侍寢后不早起伺候,倒在本宮這睡起懶覺來,王府的嬤嬤們沒教過你規矩?” 這話問得,當真高高在上,有天家貴女的氣勢。 若不是她脖頸下還有自己留的印記,齊棪只怕要懷疑昨晚那個嬌柔似水的女子不是她。 他含笑道:“沒教過,以后多侍寢幾回,臣就曉得規矩了。” 翊安聽這話刺耳,既已恢復力氣,便不留余力地踹他一腳。 ! 常言道,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一腳出去,齊棪紋絲未動,她自己卻難受得擰起眉頭。 見她眉間皺起“川”字,齊棪好整以暇地坐起身,悠然地坐在她面前。 輕笑道:“殿下可知,你痛快和不痛快的時候,都喜歡皺眉。真美。” 昨夜她在自己身下綻放,死死抱住他時,也是眉頭緊皺,把他的心都給看化了。 齊棪一想起昨夜,立即心猿意馬起來。 翊安聞罷柔柔一笑,玉手將一縷發絲別在而后,滿目深情地看著他。 但早間該有的纏綿,并不曾發生。 一刻鐘后,境寧王爺被侍女挽驪“客氣”地請出翊安長公主府,連早膳的熱粥都沒能喝上一口。 齊棪哭笑不得。 通身卻神清氣爽,揉著昨晚被她劃破的臂膀,邊走邊笑。 他忽而覺得今年府里的冬景,真他娘的好看。 翊安獨坐在飯桌前,一手撐在額邊,一手執筷,夾著碗里的蝦餃,半天沒入嘴。 真是瘋了。 平日里看著還算斯文溫柔的人,怎么榻上跟狼似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古人誠不欺我。 她全身骨頭幾近散架,也不好意思開口,讓人來捏。 豫西嬤嬤見她臉色不好,厚著老臉問:“殿下,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讓人備了藥膏。” “沒有!” “要不,我給殿下捏捏肩揉揉腰?” 翊安微赧,緩緩地抬頭,幽聲道:“嬤嬤真是貼心。” 豫西嬤嬤慈和一笑:“不過是多活幾十年罷了。” 翊安拉住她手,親近又后悔地撒嬌:“嬤嬤要是疼我,以后就把門窗關好。” “是是,都是老奴的錯,老奴昨夜沒看好門。” 豫西嬤嬤主動接下這個黑鍋,想讓這小祖宗心里舒服些。 雖然昨晚是她自個兒不讓熄燈關院門的。 翊安被哄得開心,哼唧了下,“給我捏捏肩吧。” “好。”豫西嬤嬤邊按邊心疼,瞧把她的小殿下累得。 這駙馬也忒傻了。 你把人折騰成這樣,想有下一回不就難了嘛。 好歹慢慢來,先給個甜頭啊。 嘖,到底還是太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