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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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淺淺點(diǎn)頭,嬌滴滴地道:“公主要,自然是有的。” “有的”二字被她說的纏綿悱惻,翊安打了個冷顫。 這女人正經(jīng)事說完了,立即原形畢露。 翊安點(diǎn)頭說多謝,央她派人送盆去氿仙閣,封淺淺應(yīng)下。 翊安心想花賣盡了也沒事,自己既來了,自不會空手而歸,大不了搬走齊棪那幾盆。 齊棪見封淺淺欲言又止,“你還有什么話,一并說了。” “王爺以后別再給我覓夫婿。”她見齊棪面露不贊成,微微害羞地說:“表哥與我原有婚約,只怕他會不高興。” 翊安、齊棪:“?!” 第30章 表哥 翊安兩口子面面相覷,被這突如其來的“婚約”一說驚住了。 本只當(dāng)來個親戚,突然成了妹夫。 齊棪心想的是,這別是封淺淺的緩兵之計(jì),拿那表哥來搪塞他。 他明兒要去會會那江州來,怎么也得比他挑中的舉子靠譜才行。 否則無疑是雪上加霜。 翊安心想的是,怎么一會天上一會人間的,只要眼沒瞎都看得出來,封淺淺對齊棪有別的心思。 這猛然來個表哥,她瞬間又少女懷春上,齊棪不香了? 又在演戲?新折子? 夫妻二人心思各異,嘴唇顫抖半天,愣是沒說出話來。 封淺淺安靜地等了會,面色帶羞道:“王爺哥哥,公主嫂嫂,你們可是有話要交代?” “沒。”異口同聲。 齊棪心道,這江州來若真能對她好,他高興還來不及。 畢竟他看她長大,自不希望她再到前世的境地。 翊安心道,“公主嫂嫂”,這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現(xiàn)在是何情況,我丈夫的“外室”忽然成了乖巧的好meimei? 古怪至極! 不合情理。 送走封淺淺,齊棪坐下走了好一會的神,翊安過去拉住他的手,溫柔地笑:“淺淺她王爺哥,你這是什么神情,又不想她嫁人啦?” 齊棪低頭,看著自己掌心里,女子纖細(xì)白嫩如蔥管的手。指甲養(yǎng)得長而整齊,微微翹著蘭花指,風(fēng)情萬種。 他見她臉上那笑容便曉得,若一個回不好,這風(fēng)情就能變成武器,劃爛他的臉。 花燃曾說過,女人最會口是心非,說的做的,未必就是心里想的。 譬如翊安今日,滿不情愿地被他拉來,又事不關(guān)己地聽著,哪里是真不當(dāng)回事。 她若真不想來,不想聽,像從前那樣,一個冷眼就能讓齊棪笑不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右司收集消息的本領(lǐng),真是愈發(fā)了得,面廣而細(xì)。 以至于花燃這個不常近女兒身的人,倒比他懂得多。 想到右司,齊棪又想到阮間,那紈绔進(jìn)聽竹衛(wèi),還不知道什么目的。 頭疼。 齊棪將她的手拿起,放在唇邊吻了一吻,“自然想她嫁得好。明日殿下陪我去封家小院,看看那男人如何。” “要去你去!我干嘛陪你。” “你是她嫂嫂嘛。” “你們倒會攀關(guān)系。” “去吧?” “不去!” 第二天—— 翊安穿著男裝,跟齊棪走在街上的時候,痛罵自己沒出息。 他一哄就從了,這樣怎么行! 下不為例。 他們方才到封家小院去,仆人道他們姑娘帶著表少爺出去吃飯了。 齊棪首猜這家望鄉(xiāng)樓,這兒的老板和廚子都是南疆人,口味很合封淺淺的意,想來那表哥也會喜歡。 前幾年他沒成親,還不用太避嫌的時候,也曾帶她吃過幾回。 他讓翊安挽驪先在外面等,他進(jìn)去問問。以免找錯了地,一行人進(jìn)去又出來,有些突兀。 翊安閑不住,環(huán)視一周,見不遠(yuǎn)處有賣糖葫蘆的小販,拽著挽驪走過去。 翊安挑了三串,想到江州來跟封淺淺或許在,又添了兩串。 挽驪掏錢的手停住,難得多嘴:“仔細(xì)牙疼。” 翊安明媚一笑:“我就吃一串,其余的分給他們。” “您多吃幾串未嘗不可。” 旁邊冷不丁出來個男人聲音,翊安握住糖葫蘆回頭看了眼。 怎么又是他。 阮間手里攥著碎銀子,說完話后頗為緊張,一把遞給那小販,急道:“我來付。” 翊安好心提醒:“阮大人,你這些銀子能買下所有了。” 她見阮間身穿聽竹衛(wèi)的衣裳,料想已正式上任。 唉,誰穿也不如齊棪好看。 齊棪個高,身姿挺拔,穿起這一身來肅然又端正,讓人不敢直視。 “不要緊,不要緊。”阮間趕忙道:“您再多拿幾串。” 阮間熱情地宛如個賣糖葫蘆的。 “這些阮大人拿回去吃吧,我夠了。” “王爺出來了。”挽驪淡聲道。 “我還有事,多謝阮大人盛情。”翊安客氣地朝他點(diǎn)頭笑笑。 心里默想,不過幾文錢,還人家人家肯定不要,還無端欠個人情。 轉(zhuǎn)身,咬了一口。 嗯,索然無味。 齊棪面色微冷,深深地看了一眼遠(yuǎn)處的阮間,沉聲問:“在與他說什么?” 笑得那么開心。 “他請我吃糖葫蘆,總得說兩句。”翊安遞給他一串,“嘗嘗。” “我不愛吃。”齊棪轉(zhuǎn)身朝酒樓里走,“他們在樓上。” “……”上回不是吃的挺開心。 江州來活了二十年,頭回進(jìn)皇城,又頭回在這樣氣派的地方吃飯,不免拘謹(jǐn)。 直到嘗到家鄉(xiāng)菜,才放松下來。 他跟表妹早將這些年各自的事情說過,現(xiàn)下正回憶童年時期。 兩小無猜,趣事連連。 忽然面前站了個紫衣華袍的男人,玉冠錦帶,一張臉端正俊朗,氣度不凡。 男人笑了笑,“既吃上了,便在這等我。”說著下樓去。 表妹輕語,這就是那位對她有大恩的王爺。 江州來立即心懷感恩。 不消片刻,又上來兩個男人。 一個俊美漂亮,江州來都看驚了。那人手拿一串糖葫蘆,想是街邊隨意買的,賣相普通,卻吃得津津有味。 另一個五官略顯深邃,面無表情,眼神平靜,手里也拿著幾串糖葫蘆。 總之,都是貴人。 翊安這兩年沒在封淺淺面前穿過男裝,她今天這么扮上,封淺淺當(dāng)場認(rèn)了出來。 當(dāng)年那個來打聽她有無婚配的,果然是長公主,她這兩年懷疑過。 桌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景色好,只有三面能坐人。封淺淺跟江州來面對面,翊安跟齊棪便擠在一條凳子上。 兩方寒暄完,翊安對封淺淺這表哥還算滿意。 為人純樸正直,有點(diǎn)拘束,卻未顯得太沒見過世面,尊敬他們也不曾點(diǎn)頭哈腰。 在齊棪淡定地介紹翊安,“這是內(nèi)子”時,他不掩飾地做出了個張大嘴巴的動作。 “州來眼拙,不知是鏡寧王妃。” 哎!! 翊安大喜,第一次有人這么喊她,她本以為聽不到呢。 估計(jì)封淺淺只說齊棪是鏡寧王,還沒告訴過他翊安是長公主的事,或是說了,這會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