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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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夫人仍舊奇怪地看著兒子,樓夫人心知其中緣由,怕是程楚河認識陸燕爾,她佯裝不悅地瞪了一眼程楚河,斥責道:“你這孩子,夸人也沒個正形兒,這番話對其它姑娘可以說,對你表嫂說可是不尊敬。” 程楚河耷攏著腦袋:“知道了,姨母。” 陸燕爾乍然見到程楚河也微微驚訝了一下,但她沒有程楚河那般反應激烈,很快便斂去臉色,對著樓夫人行了一個禮,舉止落落大方。 樓夫人滿意一笑,將陸燕爾順勢介紹給程夫人:“瑾玉,這便是君炎娶的新婦陸氏,新媳婦身子骨兒有些弱,進門這段時日都在府上調養,才沒舍得她出來四處走動,莫怪!” 陸燕爾聽聞婆母這番話,又想到樓君炎剛才給她說的話,雙頰的酡紅未見消退,反而愈發嬌艷,甚至不自覺染上了一絲媚態。 程夫人見她這種狀態,又是過來人,哪有什么不明了的,估計小兩口新婚,食髓知味,不知道節制。 樓夫人知道自己成功誘導他們想歪了,但這正是她的目的,臉上的笑意愈深,轉頭對陸燕爾介紹了一番在場各人的身份。 陸燕爾側身,眼眸含笑,一一問候。 “見過姨母。” 程夫人笑著點頭,長輩慈愛的派頭端的極好,甚至還給了她見面禮。 但程楚河和程海棠聽著那軟糯的一聲‘表弟,表妹’,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程海棠忽的抬眸,憤恨地瞪了陸燕爾一眼,情緒失控道:“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是我表嫂,你配不上我表哥!” 陸燕爾一愣。 這個表妹對表哥有情意? 如果表妹知道自己就是那日買了玉佩的人,會不會更不喜歡自己? 陸燕爾眼瞼微垂,悄悄往樓君炎跟前移了兩步,衣香鬢影間,堪堪遮住了樓君炎腰側若隱若現的玉佩。 ☆、第27章 護妻不喜歡的,怎么也不會變成喜歡的…… 同為女子,陸燕爾看的有些心酸,心下不忍:“海棠表妹……” 程海棠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樣,瞬間暴躁怒吼,那猙獰的樣子竟有些歇斯里底:“誰是你表妹?” 陸燕爾:“……程姑娘,你可知我夫君為何從不愿意回應你的感情?你可知他又為何不愿意娶你為妻?” 程海棠抬頭,沙啞著嗓子問道:“為何?” 這也是她苦思不得解的問題。 她與表哥自小青梅竹馬,當然,這只是她單方面認為的竹馬青梅,兩家關系又親厚,為何不能親上加親譜一曲佳話。 江州首富公子,江州知府千金。 多么門當戶對啊。 風忽起,細碎的合歡花翩然落在陸燕爾肩上,她眸光流轉,偏頭吹了口氣,手伸出,接住了搖搖欲墜的合歡花。 看著掌心粉嫩的花朵兒,陸燕爾不禁展顏一笑,朱唇輕啟:“傻姑娘啊,因為他不愛你呀,不愛你的花期,不愛你的容顏,不愛你的脾氣秉性,不愛你的談吐見識,你的種種,他都不愛。直白點,他就是不喜你這種類型的姑娘,你變好,或者是變壞,他都不會喜歡。 就比方,我不喜歡吃豬rou肘子,哪怕它被廚藝絕倫的廚師做的再美味,我依舊不喜歡吃,不喜歡的,怎么也不會變成喜歡!” “不喜歡的,怎么也不會變成喜歡?”程海棠癡癡地重復著,目露茫然,全然像個走失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 陸燕爾蹲下身子,溫柔地替程海棠撩起額前凌亂的發,程海棠竟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安靜地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出神。 誠然自己是個女子,也依舊覺得表哥娶的女子真的很美。 陸燕爾眸光熠熠生輝,緩緩道:“何為情?兩心相許,兩情相悅方為情,你會找到一個你傾心,他也傾心于你的男子。如果造化弄人,命運無常,我們實在無法遇到真正相許的人,那也不必自怨自艾啊,始于情愛的夫妻未必能相守,不愛的未必不能相守!” 程海棠滿心悲涼,努力地仰頭,淚眼婆娑地看向樓君炎,但樓君炎的目光至始未曾落到她身上一瞬,十幾年的癡念盡數付諸于東流。 她撐著程楚河的手站了起來,伸手指著陸燕爾,咬著唇問樓君炎:“表哥,如果沒有她,你會不會憐惜我分毫?” “不會。” 冰冷,無溫的兩個字終止了程海棠少女時期全部的情愫。 花期未開,卻已落敗。 程海棠眼角酸澀,卻盡數將眼淚逼退了回去,這段求而不得無疾而終的感情終將被她塵封在心底最深處,滋生塵埃,再難見天日。 她轉身朝外走了兩步,卻忽然回頭,看向陸燕爾問道:“那你可真心喜歡我表哥?” 陸燕爾莞爾一笑:“或許,在路上。” 她對樓君炎的心悅。 或許,已在路上。 程海棠聽聞這答案,眉頭不禁一皺,旋即慘然一笑,步履蹣跚地朝外跑去,淚水早已肆虐成災。 原來,他們的結合是屬于‘不愛的未必不能相守!’的那一種。 程楚河憂心程海棠的安危,立時追了過去,經過陸燕爾身側時,卻低聲道了一句謝謝。 陸燕爾微愣,等她反應過來,程楚河兩兄妹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見。 陸燕爾側身,卻見樓君炎低沉審視的目光,她諾諾地移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樓君炎的衣角,嬌軟說道:“夫君,你會不會覺得我說的太過分了?” 方才程海棠的神情有所釋懷,自己就這么掐滅了他的爛桃花,也不知他是喜呢,還是喜呢? “你做的很好。”樓君炎沉吟片刻,又補上了一句,“比我做的好。” 他只會打擊拒絕的方式,讓程海棠知難而退。 可她卻用了三言兩語,讓程海棠領悟堅持錯誤的感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陸燕爾偏著頭,眉里眼稍皆染上了笑意,好似因他的夸贊而心喜,瑩潤透徹的眸子輕輕一轉,她繼續道:“哪兒有人邀請客人賞合歡花的,母親這番做法,就是為了讓程家姑娘對你死心吧。若她這么不依不饒,一門心思兒撲在你身上,早晚會耗費程樓兩家的情分。” 陸燕爾頓了頓,蹙眉而思,又道:“夫君對我的維護,也是做給程家姑娘看的吧?她看到我們琴瑟和鳴夫妻情深,心里自然不好受,說不定就會萌生退意。” “你倒是看的通透?” 樓君炎沉眸,發出一聲飽含嘲諷的冷笑,之后便拉了張凳子坐下,自斟了一杯葡萄酒,端起酒盞就待一飲而盡時,一只白瑩的小手突然蓋住了杯口。 他抬頭,不冷不熱地看向始作俑者:“拿開。” “不……拿。” 這是演哪一出,陸燕爾有些看不懂,分明他們剛才還好好的,是自己說錯了話?不該瞎議論婆母?不該說程樓兩家的是非? 還是不該說他…… 樓君炎冷睨了陸燕爾一眼,也不知自己在氣什么,惱怒地掰開她的手,狠狠地將剛才那盞酒一飲而盡。 “你!” 陸燕爾氣惱地跺了跺腳,他就不知道喝酒傷身,不知道喝酒真會要人命,不喝不行嗎? 可轉眼又一想,距離樓君炎喝酒嗆死還有十幾年,這些年適量飲酒便是,等到了他喪命的哪一年,再堅決不讓他沾一滴酒。 這般想著,又沒有方才那般氣怒了。 陸燕爾也拽了個凳子坐在他對面,拿起一個蜜餞果子塞在嘴里,他飲酒,她便吃零嘴兒陪著他,結果樓君炎飲了兩杯后,聽著耳邊吱吱的像小老鼠咀嚼食物的喳喳聲,也沒心思喝了。 他抬眼,狠狠地盯著她,那眼神陰沉冷戾,竟讓陸燕爾后背一陣發冷。 陸燕爾趕緊捂住小嘴,腮幫鼓的圓圓的,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怯怯地望著他,含糊不清地說道:“我……不吃了。” 樓君炎臉上沒什么表情,就那眼神依舊有些嚇人,陸燕爾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滿口的蜜餞果子塞滿口腹,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這時,府里的柳安跑了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揮著手中的布告書道:“公子,你、你、你……” “說!” 柳安平了平粗喘的氣息,垂頭喪氣地說道:“公子,你又落選了,被選上的替補寧縣縣令是一個……反正是個沒公子有才華沒公子俊沒公子富的窮舉子,不日將上任。” 樓君炎倒酒的動作頓住,殷紅的酒水傾瀉至桌面而渾然不覺,那股子讓陸燕爾驚懼的陰戾之氣越發四散,她囫圇了兩下嘴巴,將蜜餞果子硬吞了下去。 伸手,覆住他的手,軟聲道:“肯定是我最近花的銀子太少了,所以,這不是你的錯!” 柳安:“……” 少夫人安慰人的借口真是奇特! 樓君炎眸子里凝聚起一絲犀利的光芒,掀唇:“少?” 陸燕爾硬著頭皮點頭,一本正經道:“對,就是花少了的緣故,我只給父親母親和你買了一個禮物,可能上天覺得還不夠破財。” 樓君炎眸色陰鷲地盯著陸燕爾,唇角一扯,倏的起身,一把拽著她的手,直奔出了府。 ☆、第28章 腿軟腿軟,要抱抱 陸燕爾不悅地努努嘴:“可也不能是這種敗法吧?”好傻。 誰料話音剛落,牢固如銅墻鐵壁的馬車砰的一聲瞬間炸裂,陸燕爾嚇懵了,只覺腰間一緊,整個身子被樓君炎摟在懷里騰空飛到了半空中。 而腳下的馬車早已四分五裂,破裂的木材珠簾等散亂一地,馬兒也受驚嘶鳴,瘋狂揚蹄。 陸燕爾:“???” 而被殃及的路人也是一副被震傻了的樣子。 忽然,馬掙脫了套索,近乎失控地朝人群奔馳而去,樓君炎眸子一緊,來不及放下陸燕爾,帶著她徑直朝瘋馬掠去,急速的飛馳令她驚呼出聲,而下一刻,她卻再也叫不出來了。 樓君炎翻手將她橫放在馬背上,他自己則坐在馬上,雙腿夾緊馬腹,一手護著她,一手勒住韁繩,試圖制服暴躁的烈馬。 他大喝一聲:“讓開。” 行人紛紛向兩邊避散。 街上一片混亂,人仰馬翻。 陸燕爾臉色慘白,雙手死死抓著衣襟護在胸前,試圖減緩馬背顛簸對她造成的沖擊,好難受好疼,可她卻死死地咬著牙齒,不吭一聲。 “你。” 樓君炎瞥見她發白的小臉,心下一沉,忽的抽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尖對準馬脖子。 “公子。” 行人中傳來翠珠的聲音,樓君炎的動作一頓。 “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