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幻卡世界[重生]、有生之年,有幸遇見、萬萬不可、億萬老公晚上見、重生賢妻狠狠撩、妻不可欺:腹黑總裁快求饒、最強護妻高手、快穿:男神,別撩、盛愛101分:晏少寵妻過度、我飼養(yǎng)的小奶狗他進化了
“娘,你這是殃及無辜。” 陸燕爾展開一張宣紙,落筆寫下四個字‘夫婦、敬順’,正是女戒中的其二和其三,講述的夫婦相處之道以及婦人面對夫時懷有的敬順之心。 鄭氏欲說什么,陸秉坤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道:“今日,女戒可抄寫完了?” 陸燕爾抬頭,反問道:“爹讓女兒抄寫女戒,可是希望女兒依著女戒的行為準則行事?” 陸秉坤道:“自然,女戒是世上女子的典范!” 陸燕爾勾起唇角,那雙鞠起萬千星辰的明眸瞇成好看的弧度,細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敲著案幾,慢吞吞地念道:“女戒,敬順第三,陰陽殊性,男女異行,陽以剛為德,陰以柔為用,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 話鋒一轉,面露不解,“可娘在爹面前,卻并非是以弱為美,爹在娘面前,也并非是以強為貴,女兒很是懷疑女戒的合理性,提現在爹娘身上,完全就是相反的啊。” 陸秉坤被問住。 陸燕爾挑起眉梢,繼續(xù)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所以,爹讓女兒抄寫女戒是不對的,每對夫妻都有適合他們自己的相處之道,并非全像女戒說的那般,婦人對夫又敬又順方能長久,就比如小姑,對小姑父太順從了,使得小姑父對小姑沒有半分夫妻之情,只當她好欺負,可以肆意用言語侮辱。而玉蘭堂姐……唉,不說也罷!” 王玉蘭每次在父母那兒受了氣,就非得把氣勁兒轉到她這兒來,性子受父母關系的影響,壞的很。 比小姑,比小姑父都要壞。 陸秉坤沉聲道:“不想抄女戒,還弄這些個歪理出來,這是千年來的道理,豈容你胡扯?” 陸燕爾眨眨眼:“在夫婦之道上,那爹和娘怎么沒有遵循女戒行事呢?” 看似家里是陸秉坤做主,可實際上除了縣衙的公務,基本都是聽鄭氏的,即使是錯的也是鄭氏有理,哪兒像女戒說的那樣,妻以夫為綱。 “這……” 鄭氏早就被繞暈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陸秉坤,方才有外人在,自然是給足陸秉坤當家主人的面子,可只有自家人便不整那些虛的,語帶責備: “本來是來問女兒的意見,你倒好,正事不說,就只記掛著抄女戒的事,天天抄,能抄出一朵花兒,還是能靠著本女戒就能養(yǎng)活自己?” 陸秉坤面子上掛不住:“你行你上。” 原本是想鋪墊好,再緩緩進入到嫁人這個話題上來,哪知卻被女兒給帶偏了。 陸燕爾撐著下巴,眉眼彎彎的笑,其實一輩子呆家里當個老姑娘挺好的,可奈何爹娘不愿意留啊。 嫁給樓君炎,嫁給未來的首輔,這個心情,挺糾結的,倒不是糾結他十年后會娶親的事。 而是,糾結自己真能做好他的夫人嗎? 她是該敬他呢,順他呢,還是以柔繞剛將他練成繞指柔? 陸燕爾抖了抖,完全想象不到成為他的妻子會是怎樣的一副場景,那可是未來的首輔大人,精通陽謀陰謀,人心算計,在他成為首輔的路上,鬼蜮伎倆自是不在話下,他自始至終唯有對百姓對大晉這個國家懷有一片赤誠,沒有陰私之心。 鄭氏措辭了一番,滿懷期待地望著陸燕爾,聲音要多柔有多柔:“我兒啊,你對樓家來說親一事如何看?” 晚晴已將情況大致都告知了陸燕爾,鄭氏便沒有細說,只是詢問她的意思。 “我愿意!” 陸秉坤看著她。 鄭氏也看著她。 都沒意料到她會應的如此爽快。 陸燕爾垂下眼眸,低低的說道:“女兒的意思是,女兒的婚事全憑爹娘做主!” ☆、第12章 她很好婚期已定,動了凡心 吳媒婆應道:“那是自然,若再提前,就太過倉促。” 說著,吳媒婆猛地一拍腦袋,趕緊掏出庚帖,遞給鄭氏:“知縣夫人,真是對不住,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樓公子的生辰庚帖,你們也去與令嬡合下八字。不過,樓家早合過了,是大富大貴,上吉命格!” 陸燕爾的生辰時刻,安和縣百姓皆知,樓家有心打探,自然很容易便會知曉,鄭氏也不意外,只是看了樓公子的庚帖后,臉色登時大變。 “老爺,這可如何使得?” 陸秉坤湊過來一瞧,當即臉色也沉了下來:“這樓公子竟比小女大整整十歲,不多不少,正巧大十歲。” 吳媒婆揚起帕子,一揮:“這你就不懂了吧,男大女,才會心疼人哪。” 鄭氏狠狠地瞪了一眼陸秉坤,哪是年齡的問題:“樓公子生辰幾乎與小女一樣,除了不是同一年,皆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 兩人皆是這般不好、陰氣太重的生辰八字,鄭氏不會算命卜掛,卻也看出這八字不合,一陰一陽方能互補,男女兩陰豈不是違背了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聞言,陸秉坤面色凝重,嚴肅地看向吳媒婆,再三確認道:“你確定樓家合過八字了?” 吳媒婆也覺得這樣的八字婚配確實不符合常理,但樓家堅稱兩人的八字非常契合,是百年難遇的天賜良緣,那陸家小姐就是自家兒子的命定之人。 何況,眼見這門親事即將成定局,樓家承諾的白花花銀子即將落入口袋,豈有最后關頭功虧一簣的道理,當即賣力地說和道: “我豈敢欺瞞你們自毀招牌,樓家確實合過八字,只不過不是普通的算命先生所合,而是大晉有名的世外高人道衍真人所合,這個道衍可不是一般人,早年間可承受皇恩做過一段時間的國師,聽說本事可大了。” 聽聞道衍的名號時,鄭氏和陸秉坤俱是一愣。 這不就是當年那個算命道士嗎? 見兩人神情有所松動,吳媒婆趁熱打鐵道:“那樓家豈是一般的人家,江州首富,萬貫家產,又只有這么一個獨子,將來必是要承襲家業(yè)的,樓家會找個克他們兒子的姑娘回家么?” 陸秉坤夫婦想想是這個理,女兒只是個小縣令之女,可樓家卻不一樣,斷沒有找個禍害兒子的姑娘回去,心頭大石俱是一松。 瞧著自己婚事一波三折,終是塵埃落定,陸燕爾便回房繼續(xù)寫女戒去了。 樓君炎! 竟也是陰年陰歷陰月陰時出生之人,這莫不就是他官場不順的原因? 陸燕爾本是不太信奉這些鬼誕神佛論的,可重生一事,顛覆了她全部的認知。只是,自古婚配講究八字合,樓家卻非要反其道而行,且看兩個陰時生辰的人湊在一起,未來會如何呢? 吳媒婆得了些賞銀后,便樂呵呵地回江州復命去了。 不過五天,江州那邊便快馬加鞭來了人,告知婚期定在五月十五,剛好還有一個月時間。 陸燕爾即將成婚的事在安和縣引起了軒然大波,反倒是江州樓家那邊將消息封死了,只有小道消息宣揚首富之子即將成婚,卻不知要娶的是哪家姑娘。 向來號稱對江州大小事無所不知的知州公子程楚河,終于坐不住了,尋了個由頭將樓君炎約到如意閣,等樓君炎姍姍來遲后,才發(fā)現顧辭也在。 樓君炎不咸不淡地掃了一眼程楚河,眼神犀利無溫,嚇得程楚河趕緊低頭,喝茶壓驚。 顧辭伸手,面上帶笑:“君炎兄,請坐。” “謝過世子。” 樓君炎做了個揖,撩袍坐在顧辭下首的位置,顧辭端起桌邊的白玉盞,悠悠地品著新出的碧螺春。 一個優(yōu)雅品茶。 一個不動如山。 皆是無言,氣氛甚是微妙。 程楚河看看樓君炎,又看看顧辭,暗自懊惱,作甚要將這兩個祖宗湊在一起? 程楚河本是樓君炎的表弟,親的那種,可相比這個親表哥,他跟顧辭的關系更要好,主要他自小不怕父母,偏生就怕這個陰晴不定的表哥,回回都被整治的很慘。 這回樓君炎成親,姨母連自家老娘都瞞得死死的,無奈,他被勾的心癢癢,只好硬著頭皮來向這位可怕的表哥打探消息。 可又怕他,只好拉著顧辭來壯膽。 但他忘了,這兩個主兒都是心高氣傲的人,雖同拜在韓老學士門下,且學業(yè)不分上下,同是天資聰穎,深受恩師愛戴,甚至有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難免兩人都會被拿來比較。 樓君炎有本事卻屢考不上進士,而顧辭早已是進士,本該進翰林院,可他卻自愿放棄進入翰林院的機會,只因他想狀元及第,名動大晉,便繼續(xù)留在江州鉆研學業(yè),三年后再戰(zhàn)。 而被江州百姓比較的后果就是,兩人互看不對眼,誰也看不上誰。 程楚河不得不抬頭,迎著樓君炎散發(fā)的冷冽氣壓,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臉,大而無畏地端起茶杯,直接切入正題:“樓……表哥,表弟恭喜你即將喜得佳人。” “嗯。”樓君炎不咸不淡地應了聲。 顧辭放下杯盞,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程楚河。 程楚河內心哀嚎,卻只得硬起頭皮看向樓君炎,不怕死地繼續(xù)道:“聽聞那姑娘是樓家遠房親戚的嫡女,是嶺南齊家的齊大小姐,還是江南楊閣老的孫女楊四小姐,要不然就是北地瑯琊王氏的王二小姐……” 程楚河板著指頭數著提前做好的功課,適齡可與樓君炎婚配的姑娘數了個遍,可樓君炎面色無波無瀾,閉口不言。 只好又回遞了個眼神給顧辭,他可是撬不開這位表哥的嘴。 顧辭擰眉,眼前浮現那日縱馬過街匆匆一瞥,纖弱的小姑娘被樓君炎擁在懷里,裙踞飛揚,單那抹窈窕的背影就已美的似真似幻。 當程楚河邀請他時,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應了。 怎樣的姑娘能讓絕情禁欲的樓君炎動了凡心? “君炎兄,如此藏著掖著,可是怕未來的尊夫人被我們拐跑了。”顧辭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哪怕是這般半激半玩笑的侃話,卻聽不出半分褻瀆之意。 樓君炎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顧辭,揚唇:“她很好。” 答非所問! ☆、第13章 你,表嫂表嫂是不是賊好看 “以后,少跟顧辭來往!” 樓君炎意味深長地丟下一句,也不管程楚河是否真聽得進去,起身就朝外走去。 “誒,表哥,你還說那姑娘是哪家……” “你,表嫂。” 程楚河欲哭無淚。 這不等于還是沒說嘛,得嘞,想撬開這位祖宗的嘴兒真比登天還難,只能等大婚之日再見分曉。 那姑娘可真神秘啊,一個比一個瞞得緊 程楚河郁悶地灌了杯茶,正主兒都走了,也沒心思繼續(xù)呆下去,便出了如意閣。 正看見樓君炎上了馬車,往與他相反的方向而去。 程楚河忽的上前,一把拽住馬車的韁繩,“表哥,你是不是對顧辭有偏見?” 樓君炎冷眸:“無。” “那你為何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