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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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礙無礙。” 陸燕爾揮揮手,繼續與美食作戰,只覺得這些看似稀松平常的菜卻出奇的好吃,就說她正吃的這個紅棗小米粥,她在安和縣也經常吃,卻沒有這碗美味。 饜足后,陸燕爾抹抹嘴,意猶未盡:“翠珠,你們客棧給客人提供的食物也太好吃了吧?” 翠珠笑道:“這是公子的私廚做的,以前曾做過宮廷御廚,食物的味道自然極好,其他住宿的客人可享受不到這待遇?!?/br> 陸燕爾聞言眉頭一蹙,旋即環視了圈屋子里的擺放,這才發現每件物品精美而大方,若非贗品,皆是價值不菲的貴重物什,就連墻上掛著的一幅《清明山河圖》簡直真假難辨,比自家爹那幅贗品不知道真多少。 見陸燕爾對著墻上的畫入神,翠珠說道:“公子不常在府上住,就將天字號的客房重新布置一番,時常過來小住,這是公子最喜歡的畫,便一并帶了過來?!?/br> 《清明山河圖》是大晉朝定國初期有名的首輔姬懷生所作,以萬里河山入畫,意在海晏河清,政清人和,盛世太平景象,當年姬懷生告老還鄉以余下心力作了兩幅一模一樣的,一幅藏于皇室文經閣,一幅留于姬家后人,估計這幅也是假的吧。 不過要說到姬懷生此人的經歷那是相當傳奇,一生大起大落,由落魄窮秀才到官居首輔,三貶三升,甚至身陷囹圄,被人剔骨削rou,他依然能從深淵爬起來,屹立于朝堂之上,他的風骨以及對朝堂的理念是大晉兩百余年的風向標,這般傲骨不凡的人更是后世許多官員的榜樣,做官的終極目標。 就像她爹這輩子都做不到首輔,但可以對著贗品《清明山河圖》,做做夢。 夢醒了,依舊只是安和縣的九品縣令。 陸燕爾轉眸,一字一頓道:“你們公子究竟何許人也?” 一個以姬懷生為目標的人,一個心中裝著云山萬里鴻鵠之志的人,焉能屈居于客棧做個小老板呢? 翠珠沒想到江州城竟還有人不識他家公子的人,訝然道:“你不認識我家公子?” 陸燕爾蹙眉:“我該認識他嗎?” 翠珠噗哧一笑,掩唇道:“我們樓公子的名聲與顧小世子爺不相上下,只不過顧小世子爺是人人稱贊的玉面郎君,而我們樓公子卻是逢考必敗的霉公子。” 說到后面時,翠珠儼然為自家公子忿忿不平:“公子本是江州官學歷屆最拔尖的舉子,可他就是每次參加會試都會突發各種狀況,不是考到一半就暈倒,就是考時腹瀉影響發揮,還有監考官竟給錯了題目,寫到快結束時又重寫,今年這次更夸張,他的試卷竟然不翼而飛了,直接榜上無名。公子不是沒有才學,而是缺少氣運?!?/br> 這是江州人盡皆知的事情,翠珠便沒有隱瞞。 陸燕爾凝眸沉思:“你家公子姓樓?” “對,江州首富之子樓君炎!” 樓君炎? 首富之子,自然也是首富,與首輔僅是一字之差。 可從首富到首輔,卻是歷經萬難,九死一生。 陸燕爾終于知道他為何眼熟了,原來是……未來的首輔大人,亦是書中的炮灰男配。 只不過她是個沒存在感的小炮灰,而他是個存在感極強的大炮灰。 但他們的結局卻驚人的相似。 暴斃? 喝酒嗆死? ☆、第7章 兩顆心你的志,你的路 即將再見到那個未來會歷經滄桑的男子,她竟會感到手足無措,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他。 “姑娘,到了?!?/br> 聞言,陸燕爾深吸了口氣,又做了番心理建設,轉頭問翠珠:“我發沒亂吧?” “沒有。” “我衣服平整沒有褶皺吧?” “沒有。” 翠珠搖了搖頭,憋著吃吃的笑:“姑娘,你這樣子哪兒是去見我們家公子,像是去見心儀的郎君。” “你不懂?!?/br> 陸燕爾紅著臉瞪她一眼,抬手理了理鬢間的發,整了整衣襟,捻起裙擺,以一個優雅從容自以為絕佳的姿態走下了馬車。 她可是見未來的首輔大人,自然得以最好的儀態。 一抬眸,就看見樓君炎拎著酒瓶從酒坊出來,長眉入鬢,鳳眼微瞇,神情慵懶,帶著幾分玩世不恭。 樓君炎自然也看到了她,只覺得小姑娘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熠熠奪目,很有神采,不復昨日那般的委屈可憐。只一眼,他便淡漠地收回目光,轉身往主街上走去。 “樓君炎,你等等。” 陸燕爾一愣,小跑著追上去,下意識伸手抓住他的袖子。 樓君炎側眸,眼神落在那雙瓷白的小手上,聲音帶著疏離的譏諷“你這么喜歡拽人衣服,嗯?” 陸燕爾手微微一抖,仰著臉看他:“我有話對你說,你聽完,我自然就不抓你衣服了。” 樓君炎不耐地掀了掀眉,一字吐出:“說!” “你可不可以……” 樓君炎正漫不經心地聽著小姑娘嬌軟的聲音說你可不可以,下一刻,身體猛地一僵,黑眸驟然睜大,低頭,鐵青著臉看著懷里小姑娘毛茸茸的腦袋,甚至還像小貓兒在他胸膛蹭了蹭。 做什么往他懷里鉆? 他揚手,好看修長的手指落在小姑娘的腦袋上,如墨青絲,滑膩如絲綢。 姑娘家的頭發都這么軟滑么? 然后,臉一黑,作勢要將懷里的毛團子推開。 “不要?!?/br> 小姑娘緊張兮兮地攥緊了他衣襟,腦袋愈發深的埋向他胸膛,完全看不見那張白嫩的小臉,軟綿的聲音甚至還帶了一絲祈求。 這是做甚?由衣袖改抓衣襟了? 恰在此時,一騎人馬揚塵而過,樓君炎想也沒想抬手揚起披風為她遮擋住了全部塵埃,小姑娘總是愛美的,臟了衣恐怕又要可憐兮兮地哭鼻子了。 只是,剛剛打馬過街的是崇德侯府的人,為首的是顧辭和程楚河,眼睛四處瞥向行人,像是在尋找什么人。 樓君炎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目光若有所思。 “阿辭,我眼睛沒毛病吧,剛剛樓君炎懷里抱的是個姑娘?”程楚河非常懷疑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那家伙整日研究做官的門道,何時對個姑娘感興趣了。 “嗯?!鳖欈o心不在焉地應了聲。 那姑娘嬌嬌小小的,被樓君炎寬大的衣袍攏在懷里,雖看不清面貌,只隱約一個模糊的倩影,卻莫名的讓人覺得他們很般配。 “不行不行,我得去看看是誰家姑娘,竟入得了清高自傲的樓大公子眼?”程楚河嚷嚷著,就要勒緊韁繩調轉馬頭。 “先找人。”顧辭擰眉,說,“真有這么個姑娘,以后有的是機會?!?/br> “行。” 程楚河想了想也對,樓君炎本就不是什么低調的存在,若真相中了某個姑娘,不過幾日江州城便會傳的沸沸揚揚,還怕沒機會知道。 還是找到那位陸家小姐要緊,也不知是不是跟情郎私奔了? “阿辭,你真不好奇?!?/br> 程楚河扭頭看向旁邊的顧辭,咧嘴一笑。 顧辭淡淡地掃了程楚河一眼,揚鞭拉開了距離。 程楚河碰了一鼻子灰,又回頭遙遙望了一眼樓君炎的方向,依稀看到那小姑娘緩緩抬起了頭,側臉線條柔美,墨發隨風而揚,繾綣而美好,應該是個頂好看的小姑娘。 要不然如何勾得了樓君炎的魂兒? 陸燕爾仰著頭,雙頰緋紅,心跳怦怦直跳,她捧著熱乎乎的小臉蛋兒,小眼神無辜地看著他:“我是不小心撞過來的,你信嗎?” 樓君炎神色古怪地睨她一眼,眸光無溫:“信!” 信你個鬼! 陸燕爾彎眉一笑,笑容燦爛的讓樓君炎晃眼,他掀唇,聲音微沉:“你究竟意欲何為?” 陸燕爾想起來見他的目的,趕忙斂去笑容,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樓君炎,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酒了?”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明知道他的結局,什么都不做的話,她一定會抱憾終生。 那般軟糯的聲音誠懇而真摯,仿佛在鄭重其事地請求他,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喝酒了? 樓君炎凝著她,鳳眸詭譎上揚,里面的光幽幽滅滅,教人生寒。 “你以后都不要再喝酒了,好嗎?”陸燕爾執著地看著他,勇敢而無畏,“你讓我不要喝任何人的酒,是因為酒會侵蝕人的神智,讓我身處危險境地,可見酒不是個好東西,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再飲酒了?” 這叫不叫得寸進尺?管天管地,竟有人要管他喝酒? “不可以。”樓君炎薄唇輕吐。 陸燕爾當即急紅了眼,再次扯住他袖子,道:“酒會要你命呢?” “酒,就是我的命!” 沒了酒的麻痹,他如何熬得過一次次的失??? “我知道你只是借酒澆愁,只是借酒來逃避你的失敗,我知道你心中自有萬千胸壑,我也知道你的困境只是暫時的,你終有一天會達成所愿,扶搖直上九重天,會站在令所有人都仰望的高度實施你的宏圖抱負,可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喝酒了,喝酒傷身,更會消沉你的意志!” 樓君炎臉色越來越陰,渾身戾氣橫生,眸眼染上猩紅的血絲,一瞬間仿佛索命的厲鬼一樣可怕。 他伸手,攫住陸燕爾的下巴,用力:“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教?就憑兩杯酒的情誼?可笑!” 陸燕爾疼的眼淚蹦出來,淚眼朦朧,死死地咬了咬唇,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但她說出的話卻仿若黑夜中的光亮,帶著黎明破曉穿透一切黑暗的力量,拔地參天。 “我知道,清明山河圖,姬懷生,就是你的志,你要走的路!” ☆、第8章 天作之合娶親?還是算了吧 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靜悄悄地停在巷子口,車旁站著兩個人正朝樓君炎這邊瞧過來。 一個是身穿綾羅綢緞腹部微凸盡顯大富之態的中年男子樓富貴,另一個卻是身穿破舊玄色道袍的白發老道士,正是小時候給陸燕爾批過命的道衍真人。 樓富貴目瞪口呆地瞧著自家兒子,于大庭廣眾下,將個小姑娘抱在懷里,羞的老臉一紅。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 他都沒臉繼續看下去,扭頭看向道衍真人,結果人家比他看的還認真,甚至還掐指算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