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子_分節閱讀_20
書迷正在閱讀:過期關系、一往情深、總有渣攻妄想復合[快穿]、絮別東京燕、相親不能隨便去、裸舞者、全世界除了我都在重生、我的夫獨一無二、攪亂死水一池、師父不乘龍
謝玄陽登時紅了眼,“你——”他咬牙切齒道,“放、手。” 這些岑家人在活祭!他們用他兩位友人的血活祭!這種儀式不但是要放光祭品的血,還要祭獻祭品的靈魂,失了魂魄,他們兩人再也無法輪回,生生世世無法解脫。 他看到被用作祭品的兩人呼吸的起伏微弱了下去。白祈杉無力地側垂下頭,雙眼顫顫睜開,對上謝玄陽發紅的雙眸。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但還是認出了遠處的謝玄陽。 白祈杉動了動唇,若不是謝玄陽死死盯著他根本無法發現他的動作。 跑。 白祈杉在讓他跑。謝玄陽看得雙眸更紅了一分,原本墨色的眸子已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深紅。 這個時候白祈杉竟然還讓他跑,難道他不知道他們兩已經死到臨頭了嗎?他若是現在跑了,他們就再也沒可能得救了! “流、行!”謝玄陽咬牙雙手扣上劍柄,發力,“你,讓開——!” 雙手手背霎時青筋突起,利劍出鞘,劍刃上附著者顯眼的藍色劍氣,寒光一閃。謝玄陽已經持劍沖了出去。 與此同時拖拽著白祈杉的岑家人也將匕首狠狠刺向白祈杉的心臟。一個推力驀地將他撲倒,撐在他的上方。匕首從那人的后心全然刺入,唯留手柄在外。 一口溫熱的血噴在白祈杉面上,讓本就因失血過多而全身發涼的他更是冰冷。白祈杉呆呆看著擋在他上方的莫凌煙,雙唇顫抖著,“不…不……流、流云!” —————— 天銜宗劍峰 閉眼靜坐的清霄猝然睜眼。 莫凌煙的魂燈,滅了。 第22章 白祈杉一直以為他和莫凌煙之間的關系好不到哪里去。 起初,他是外門一無是處的草木之人,而莫凌煙是內門劍峰首座之徒,莫凌煙根本無需將他放在眼中。 后來,他被謝玄陽傳授劍法,費勁心思終于堆起了修為,他們兩人更是互看不上眼。見面就是爭吵,大打出手也是常有的事。 他以為若是沒有謝玄陽做中間人,他們早已是老死不相往來。 但就是這么一個人竟在兩人遇難后處處護著他。當他們為了躲避岑家尸人追捕時,莫凌煙屢屢斷后。當他落入機關時,莫凌煙明明能全身而退,卻偏偏要跳進機關只為拉他一把,現在竟還替他擋刀,送了命。 開什么玩笑?莫凌煙死了,為了他?! 白祈杉從與莫凌煙結識起就覺得看不懂他,現在更不懂。他不過是個沒有背景的外門弟子,修為也不高,哪里值得莫凌煙這個堂堂內門最重要的弟子之一、西涼莫家的大少爺以命相護? 他躺在地上,雙眼空洞。他攬著已無力壓在他身上的莫凌煙,一手按在莫凌煙頸上的傷口,一手死死按在莫凌煙背后的刀口上。莫凌煙的血沾滿他的手,他不敢拔出插在莫凌煙背上的匕首。他害怕一旦他拔出來了,莫凌煙的血會失得更快。 “流云…流云?”他抖顫著唇,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休想嚇我,混蛋…混蛋…混蛋!” 白祈杉第一次體會到害怕的滋味。他當初在外門受盡欺辱的時候沒害怕,差點死于獸潮是也沒害怕,但莫凌煙毫無聲息地壓在他身上讓他怕到慌神。 他害怕得渾身無力,眼眶發澀,“混蛋,混蛋,流云你這個大混蛋!”他張大嘴無聲地大口呼吸著,他感覺得到莫凌煙的身體越來越涼,“玄陽…玄陽——!” 然而此時的謝玄陽卻聽不到白祈杉的呼喊,他已經殺紅了眼,莫凌煙贈他的木蘇劍在他手上此時已成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兇器。 他的劍斬向岑家人,所過之處滿地皆是敗落在地無法動彈之人,以他們的傷勢若非是尸人,早就死了干凈。一時間利劍刺入rou體的騞然之音伴隨著岑家人的慘叫充溢整個祭壇石室。 岑家人皆是尸人沒錯,但謝玄陽的劍法利到讓他們都覺得刺骨的痛,宛如利器撕裂著他們的靈魂。 謝玄陽的劍不但利,而且還快又兇得出奇。他的劍刃附上了劍氣,莫凌煙的死讓他不再留有余地。附帶上劍氣的劍每一招都似有毀天滅地之勢,銳不可當。不過是幾劍的功夫竟直接將整個石室都破了開來,露出已亮起的晨空。 又是殺氣騰騰的幾劍,劍下岑家人的rou體竟在劍氣下直接化成了灰燼。岑家人是尸人,即便毀了rou身只要有陰氣存在也可重聚起尸,但謝玄陽的劍氣實在可怕,不會消亡的岑家人都不敢再上前。 這人是怪物嗎?余下的岑家人被逼退,退到了祭壇中央的臺旁。他們不知這世間還有修士一事,也不知像謝玄陽這樣的劍修若是想殺戮,誰都攔不住。 為首的岑君浩見勢不妙,沖上祭臺將那木盒抱進懷中,“走!” 目前岑家人所剩不多,他們與這名叫謝玄陽的殺神繼續正面沖突顯然會被全毀rou身。他們的祭祀還沒完成,這個時候rou身被毀,無人可護他們所祭之靈,祭靈最后定會被這人傷到。 祭靈是岑家存在的根本,絕不能有一點傷壞!岑君浩心想,此時唯有放棄祭壇。 “家主,這女人怎么辦?”一位岑家人扣住安冉纖細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此時的安冉早已沒了剛開始鮮亮的裝扮。她只著紅色內衫,小腹微微隆起,一頭烏絲凌亂地散著,仿佛含冤的女鬼。 岑君浩嫌惡地掃了眼她的腹部,像是看著什么骯臟的東西,“廢物。”他五指成爪,尖銳的指骨破出,刺入她的小腹。 “不、不——!我的孩子!”安冉尖叫著,腹部的痛讓她發瘋。她拼命掙扎著,卻還是逃不過被生生挖出胎兒的命運。 鮮紅的rou團在岑君浩手中跳動著,仔細看還能看出胎兒的腦袋和細小的四肢。岑君浩手一用力,那胎兒便“噗”的一聲被捏得失去了原形。 “扔了。”岑君浩將死亡的胎兒塞入木盒中,再也不給腹部被掏出個大洞的安冉一眼。 “岑君浩…你這個怪物!”安冉摔落在地上咒罵,她的淚水混雜著血水將她的面容變得更是一塌糊涂,“你不得好死!” 然而她咒罵的對象已經不顧與謝玄陽糾纏著的岑家人,帶著身邊的族人從祭壇上消失了。 謝玄陽紅著眼將祭壇上最后一個岑家人的rou身毀于劍下時,整個祭壇都已經被毀得不成原樣,就連中央的祭臺都成了碎石。他胸口猛烈起伏著,心中的怒氣根本沒消去半分。 岑家! 他心中憤恨道,誓要他們付出代價。膽敢傷了他護著的人,就算是逃去輪回都比別想躲過報復。 “玄....陽。”白祈杉已經很虛弱了。他身上也帶著傷,頸脖上的傷口因修士的體質已止住了血,但他還是已失血了太多,現在一陣陣犯冷。 “靜聲。”謝玄陽快步沖到他面前,從儲物袋中取出治療丹藥讓他吞下。 “流云…流云他——!”白祈杉扣住謝玄陽的手,將他當作救命稻草。他臉色慘白,眼中滿是紅絲,“他…玄陽你能救他!” 謝玄陽看著白祈杉的雙眸,他眸中的紅色已褪去變回了往日里深沉的玄墨,深不見底的眸色讓白祈杉不知怎的心中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