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太后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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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花盡好臉一白,盡是羞惱。 “怎么了?花jiejie,還有什么疑問嗎?”左苓看著對方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似是沒發現一般無辜地說。 蘇祁佑喜難自勝,激動地拉過左苓的小手,連連點頭:“沒疑問沒疑問,隨夫姓好,對的,很好哈哈哈。” 他這般旁若無人,讓左苓恨不得給他兩個棒槌,這種時候應該把他的頭打歪! 她抽回手,皺眉呵斥:“我隨夫姓,大人您高興些什么?” 蘇祁佑憨笑兩聲,撓撓頭:“對對對,我高興些什么啊哈哈哈?!?/br> “……” “……” 不理會已經高興傻了的蘇祁佑,左苓說了聲告辭,便欠身離開。說真的,花盡好那眼神看得她毛毛的,讓她一點兒也不舒服。 不過還好,這點眼神還嚇不到她。如今目的達到了,自己也該低調離場才是。 等蘇祁佑回過神來時,左苓已經只剩下一個背影了。他面上笑容真切又明媚,“這是她自己的承認的,我勸花閣主也不要再動什么心思,我身上沾不得渣子?!?/br> “蘇閣主在說什么,我不明白?”花盡好干笑兩聲,又恢復那一副得體模樣。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啊。 這么多年小心經營地形象,以為在對方心里已經建立起了一個不可缺失的自己,可是回過頭來,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一廂情愿。 她怎么能甘心? 要她放棄自己心慕了這么久的人實在可惜,所以她無論如何也要搏一搏,最好贏得徹底。 最好,左苓能自己退出。 她如此想,嘴角輕微的勾起。 蘇祁佑最熟悉她這幅模樣,誰得罪了她她就露出這幅表情,那個人很快就會遭殃。他冷著臉,警告說:“別讓我發現你動什么手腳,只要讓我發現一次,我不會放過你。你是想好好做你的花家頂梁柱,還是做一個階下囚,自己掂量掂量?!?/br> 他不會給對方傷害左苓的機會,絕不。 花盡好聞言只是一愣,隨后彎眼笑說:“蘇閣主說的什么我是真的不明白,世上好過蘇閣主的千千萬萬,盡好不會讓蘇閣主產生什么煩惱的?!?/br> 她說的一片真誠,梨白容顏楚楚帶憐,看著讓人動容,蘇祁佑不語,眸色深邃莫測。 會信花盡好,他瘋了才怪。 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到了,沐流光和顏夙相約著一起來拿婚服,這次沒有顏悅跟著,左苓一點兒也不意外。 相信那家伙現在肯定被禁足了,畢竟那塊玉佩對顏家那老頭子來說重要得很,擁有了玉佩相當于得到了君長戚的保護,可惜現在沒了。 若真要另尋替代,那依君長戚也不會買賬。 竹云將兩個裝著婚服的盒子分別交給二人,竹云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希望從對方的臉上看出點什么??上Ψ矫鏌o表情,連帶一個眼色都沒給他。 顏夙其實是忐忑的,他是知道竹云在君長戚心中的地位的,也不是自己meimei那個笨蛋可以替代的。想著那件東西自家meimei就那樣毫無顧忌地交到這個人手中,他就冷汗直冒。 若是竹云和君長戚真的有個什么一二三,那君長戚就真的再也不會幫助他們顏家了。 沐流光看著顏夙的目光在竹云身上有一個很久的停留,不自覺皺起眉。她想起顏夙的保證,心里起了疙瘩。 她看向竹云,肌膚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滑嫩白皙,如上好的白瓷一般,不帶一點瑕疵。面容姣好,是和王后一樣的那種具有攻擊性的美。 她順勢往下看,身材也是好的。 試問這種女人,那個男人會不喜歡? 想著,她心里的膈應更大了。 左苓一直盯著二人的反應,看到此處她覺得有些好笑?!岸?,可還滿意?” 二人對視一眼,回道:“槿織閣出手,自然是精品,臣多謝閣主大人幫忙。您是我們的大恩人,到時我們的婚禮你可一定要來。” “既然二位盛情邀請,那本閣主豈有不去的道理?到時本閣主一定準時到場?!?/br> 二人聽罷,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里的喜色。 其實二人各自都有心中的算盤,一個是要向竹云賠罪,順便給竹云解釋一下自己meimei和君長戚的關系;而另一個就是為了充面子,婚禮當天,她可是邀請了除了常年不出席任何活動的占星閣閣主鮮于不顏以外的其余三個閣主,可謂是賺足了面子。而且更讓她高興的是,占星閣雖然不出面,但也會派弟子前來賀喜。 如此一來,她可謂是被徹底拔高了一個層面,那些貴婦也不敢再小瞧她什么了。 她依舊,是尊貴無比。 和一個死人比起來,她好得太多太多了。 無論是真正的沐瀟湘,還是左苓。 二人離開后,太后又派人來尋左苓,這是她今日第二次派人來找左苓了。 這次太后身邊的老嬤嬤也學精了,知道左苓會裝病呼痛,還特地帶了一個太醫,仔細一看,還是那種神志不清的太醫。 他根本不怎么敢看人的眼睛,半低著腦袋,嘴巴一張一合地,卻沒發出什么聲音。 左苓托著腦袋看著太醫給她把脈,心里疑惑:太后身邊已經窮得只能用這種大夫了? 也不至于啊,每次有什么好東西,太后都是頭一個搶的,她宮里伺候的人各個拔尖兒,怎么偏偏在這種太醫身上出岔子? 那老嬤嬤看著左苓面色變來變去,知道對方肯定是怕了,得意地問李太醫:“李太醫,這小蘇閣主是得了什么病啊,竟然連太后宮里都去不了?” 畢竟四閣之中有兩個姓蘇的,總不能兩個都叫蘇閣主。所以眾人一致叫左苓這個新來的為小蘇閣主,另一個照舊。 左苓翻了個白眼,替太醫開口:“無論什么病,我都去不了太后宮里呀。嬤嬤你想啊,我要是把病氣過給了太后,那你擔當得起嗎?” 老嬤嬤臉色一變,“這又關老奴什么事?這分明是你自己的禍兒!” “可是我人是老嬤嬤你請過去的,不是嗎?”左苓笑答。 “你……”老嬤嬤被氣得不行,瞪了李太醫一眼,語氣放下幾分,“李太醫,這小蘇閣主到底是個什么病?。俊?/br> 李太醫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混沌,“舌頭……” 腦海里不時會閃過那一截血淋淋地舌頭,像是在提醒他什么。君長戚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閑事。 對,不要多管閑事。 老嬤嬤心想這老東西又犯病了,可太后知道他治好了南禹安所以才把他搶過來,平時都是好心供著,所以自己也得罪不起。 她緩了緩聲,盡量輕柔幾分,“李太醫,太后她老人家問您這小蘇閣主到底得的是什么禍害病呢?” 說真的,她實在是不相信這個李太醫有什么本事,反倒是混沌多過清醒。平常也用不上,可太后依舊留著。 看著南禹安一天天好起來的氣色,太后她真的是把所有籌碼都壓在李太醫身上了。 聞言,李太醫這才似乎認真地把起脈來,眼中漸漸恢復清明。老嬤嬤心中得意,就知道李太醫不會讓人失望。 老嬤嬤:“李太醫,到底怎么樣了?” 李太醫搖搖頭,笑說:“脈象平緩,只是有些上火罷了,并無任何其他病癥?!?/br> 聞言,左苓摸了摸面紗下的痘痘。的確,最近她真是被氣得火沖天靈蓋。 宮中愛慕蘇祁佑的實在是太多了,一出門就能遇見五個談蘇祁佑的,七個“不小心”跌進蘇祁佑懷里的,八個在蘇祁佑面前故意扭傷腳哭地梨花帶雨的,剩下的都是偷偷給蘇祁佑暗送秋波的。 左苓逐漸開始在意起來,這么下去自己遲早得被綠。 再回到現實,那老嬤嬤聽到李太醫的話,面上頓時浮現幾分得意,“小蘇閣主,欺騙太后,你可知罪?” 左苓眼珠子一轉,隨后摘下面紗。對上李太醫疑惑地神情,她露出詭異地笑容:“李太醫真厲害,我最近真是上火得厲害。你看看我的舌頭,都變色了?!?/br> 說著,她吐出一大截粉紅色舌頭。 恐懼,被無限放大。 李太醫仿佛看到蟾蜍嘴巴里那條鮮艷的血舌,鼻尖似乎還能聞到那若有若無的腥氣。他似乎又回到那一天,他和那條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的舌頭對視良久,舌頭在他面前被無限放大,放大,最后充斥著他整個腦海。 “舌頭……”他眼里又蒙上混沌。兩只手無措地交纏,神情怏怏地,“……舌頭……” 左苓知道自己的目的達成了,笑瞇瞇地看向老嬤嬤,說:“嬤嬤,這李太醫是怎么回事呀?” 一邊的竹云重新替她帶上面紗,眼底帶著淡淡笑意。 老嬤嬤沒高興多久,就看李太醫又恢復那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只得狠狠瞪向左苓,道:“小蘇閣主,你這是對太后的不敬!” 左苓故作驚訝,“嬤嬤竟然有這么大顏面代表太后嗎?” “什么?”老嬤嬤一愣,心里只覺得左苓這胡攪蠻纏的功夫著實令人討厭。 左苓:“嬤嬤是嬤嬤,太后是太后,嬤嬤是太后身邊的狗,哪兒有代替太后顏面的道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