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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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沐中成這兒吃的這一頓飯沐流光壓根就沒怎么吃,全程都被沐瀟湘給氣著了。偏偏沐中成像是聽不出來一來,給沐瀟湘長了氣焰。 飯后沐流光也不等沐中成訓話就走了,獨獨留下沐瀟湘在那里 可回來后她又后悔了,她應該在那兒的。如今沐瀟湘是嫡女,占著機會,沐家人肯定會將好的推給她。沐老夫人那邊的規矩已經教完了,沐瀟湘也越來越像一個貴女,就是偶爾沒有腦子。可就這樣的才最好拿捏,能聽之任之。 沐流光喚來環兒,讓環兒去關注一番沐中成那里的動向,隨時來稟。 她不能就那樣用庶長女的身份,嫁給顏夙。 她才應該是嫡女,被重點扶持的那一個應該是自己才是。 而沐瀟湘,自己一定會拼盡全力把她拉下來。 沒一會兒,環兒就過來回話。“小姐,你走后老爺和二小姐說了會兒子話,剛剛二小姐才離開的。” “可有聽到他們說些什么?”沐流光頗為急切。 環兒雖疑惑,卻搖搖頭,“奴婢接近不了老爺的帳子,周邊都是老爺的人。” “也是,這種事情,他哪兒能放心別人聽了去……”沐流光緊緊攪著帕子,眉頭不住擰巴。 這種事,卻不知道心里就越癢得厲害。沐流光現在非常后悔,自己之前沒聽趙氏的多培養點心腹,如今能用之人少之又少。 環兒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奴婢倒是從占星閣的術師那兒,聽到了一些消息。” 占星閣? 沐流光思索片刻,這一次夏狩與以往不同,不僅王后來了,連帶著占星閣的鮮于不顏和藺語閣的花盡好都來了,余下的容機閣和槿織閣倒是都留在水泠城。 倒不是這兩個不能來,而是這兩個的閣主都不在位上。容機閣的閣主蘇祁佑奉命出了半年任務,不知所蹤,生死不明;而槿織閣,前任閣主因為毒害王后不成被貶之后,就再沒人出任過槿織閣閣主一職。 如若不說,眾人都差點忘了槿織閣的存在了。 占星閣奉命于王族,從里頭傳出來的消息,自然重之千金。 沐流光打起了幾分心思,“她們都說了什么?” “她們說……容機閣的閣主快要回來了,留在這幾日。還有就是……陛下應該要再娶一位皇妃,聚一聚什么紫氣什么的,這個奴婢沒聽懂,還望小姐恕罪。”環兒試圖回想起什么,可是除了腦海中閃過的一星半點的話語和那個占星閣的小弟子含笑的眼,其他的再想不起來。 占星閣居然還有這么小的弟子,才不過十三歲吧。 環兒也不知該同情那個小弟子還是羨慕那個小弟子,小小年紀卻成為了占星閣的弟子,得到了別人不可肖想的榮耀,也失去了同齡人的快樂。 (鮮于楹:多謝cao心,其實我很快樂。) 沐流光聽完卻心中一震,容機閣閣主蘇祁佑,終于要回來了。 他消失這么大半年,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 要說水泠城有三美男,冷漠無情南禹民,笑面老虎蘇祁佑,以及溫潤儒雅顏拓懷。 拓懷是顏夙的字。 從前南禹安身子還好的時候,其實是排得上號的。畢竟身份在那兒,他就是全水泠城貴女擠破頭都想嫁的。可后來他身子不行了,貴女們開始瑟瑟發抖,紛紛轉移目標。 而就此之后,美男排行里沒了南禹安的號。不過據暗道消息來說,有人悄悄把君長戚也給加了進去。 容貌妖孽,比男子俊美,比女人妖冶,眼尾一抹紅,盡是殺伐。 可他終歸是沒根兒的東西。權勢滔天又如何?嫁過去就是守活寡,還隨時可能被“興致上頭”的君長戚折磨死。 而蘇祁佑就不同了。容機閣掌控中樞,與君長戚亦敵亦友,大部分時候直接聽從與南禹安。蘇祁佑位高權重,年芳二八,面容周正,也沒傳什么緋聞,重要的是他走的是正派路線,是城中貴女的第二暗戀對象。 只是容機閣閣主輕易不能娶妻,大多女子只能做做夢了。 沐流光分析其中厲害,知道蘇祁佑是最好的夫婿人選。 四閣之中,容機閣和占星閣占據主位,君王最離不開的就是這兩個得力助手。 沐流光不想學占星閣神神叨叨,盡是一派牛鬼蛇神的,聽著扯得很,所以將目光定在了容機閣身上了。 君王可以變,可以換,但是容機閣不會。 沐流光挑唇一笑,“你做得很好,趕明兒你多走動走動,這種消息很有用。” 環兒得了夸獎,面上歡喜,“奴婢明白了。小姐,已經很晚了,是不是該歇了?” “嗯,替我卸妝吧。” 沐流光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覺已經黑了,半山腰的月兒探出了半個腦袋。 一天的舟車勞頓,使沐流光有些昏昏欲睡。 “大小姐可歇下了?”外頭傳來容羽的聲音。 沐流光的睡意去了大半,皺著眉道這么晚了還有什么事兒? 可還是著人將容羽請了進來。 “奴婢問大小姐安,我家主子今日看大小姐很是喜歡那些簪子,便讓奴婢送了些來給大小姐。” 簪子…… 聽到這個她就來氣,可還是忍了下來。她笑著拿過容羽手里的東西,“meimei真是有心了,這種小事兒她居然還放在心上,這個時辰也不忘托人送來。” 容羽笑笑,回道:“我家主子說了,這些東西都是長體面的,她自不敢忘。” 聞言,沐流光就被噎了一口。 體面。 自己不過去她面前念叨了一回,她一晚上就用體面這個詞兒刺激了自己兩回,真實扎心得很。 沐流光也沒了看盒子里的東西的精神,蔫蔫的送了客。 待容羽走后,沐流光的面色便一下沉了下來,周身泛著冷和怒。 環兒不滿地道:“咱們小姐什么身份,至于要她幾根簪子嗎?真是沒個見識的,大半夜還送東西來賭氣,誰稀罕似的。” 她雖然嘴上憤恨,手上的動作卻是極輕柔的,生怕扯著沐流光的發絲。 沐流光心中雖氣,但想到這簪子的價值,心里好受許多。 “別說了,收起來吧,日后會有她們好看的。”沐流光揉了揉眉心,那股子倦意還不難消散。 環兒以為沐流光自顧憋著不悅,心里替她難受,但還是忍著不滿將那小盒子丟到梳妝臺上,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你這丫頭,脾氣越發大了。”沐流光無奈。 “小姐,奴婢是替你不值。你看你之前對她多好,還幫她認清旁邊的刁奴,可她就是這樣來報答小姐你的?真是一頭白眼狼,活該爹不疼娘不愛。” 最后一句環兒說得極清,像是直接在戳沐瀟湘的痛處一樣。 沐流光笑笑,沒說話,眼里閃過一抹幽暗。 同一個人帶給的恥辱,她受一次就夠了。 而另一邊,蘇祁佑也悄悄接近了狩獵場。 狩獵場四周是大崖,高百尺,可俯覷所有,獵場排位一覽無余。 蘇祁佑搖著扇兒,看了一眼旁邊的疏風,笑道:“她竟這么放心你,居然讓你來當這兒的指揮官。隱族那邊的事兒可不輕松,她能行嗎?” 說實話,他是不放心那個假冒左苓的家伙的。 畢竟人都不是一個人,露出馬腳什么的先拋開不談。就怕她出什么差錯,給左苓這個身份留什么污點。 疏風漠然道:“左家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 “呵。”蘇祁佑輕笑。 左家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 所以會做同樣的事,并不奇怪。 怕就怕她變成第二個左韞,那左苓和自己悉心培養多年的焰云軍,只怕要折。 左韞明知道有這么一個軍隊的存在,卻像是裝作不知道一般,也不知在打什么注意。 左家的人,骨子里都是一樣的。有時候,就連殘忍與變態都如出一轍。 夜半。 偌大的華燭宮殿里,燃著青檸苦味的熏香。 有人疲累了一天,聞到這熏香時還是眼前一亮,嘴角上揚,帶著些許邪氣。 他走入宮殿,卻在看到畫像前的人時,眼中帶了許陰戾。 “長陽長公主怎么有興致,到這華儀宮來?”他含笑的聲線響起,卻不難聽出其中的不悅。 畫像前站著的人一身霞色宮裝,頭佩珠釵飾玉,指尖蔻丹如血猩紅。 她容貌昳麗,紅唇勾人,似是挑釁。眉中帶著墨綠,美目中倒映著畫中人。 “怎么?就許陛下能來?”左梵掩唇輕笑,眼中帶著淡淡鄙夷,“這幅畫,居然還在,我還以為被燒了呢。” 想到那場大火,左韞眸中戾更重,嘴角笑容越發輕佻。 “托皇姐的福,這華儀宮的東西,盡都完好。” “皇弟客氣了。”左梵蓮步輕移,看著滿殿的東西嘖嘖兩聲。 她眉稍微挑,帶著絲媚,“她要是看到弟弟你這般用心,心里肯定很開心吧?” 左韞背在身后的拳握了握,半涼的扳指是唯一能緩和其情緒的東西。 “哎,倒是可惜了她那身份。”左梵自顧自的說。 她看向那副畫,面上毫不掩飾的興味。 紫藤花。 水月華蓮。 少女的指尖涂著粉紅的蔻丹,看起來有了些許女人氣。可是那雙手拿過刀,殺過人,也扇過左韞的巴掌,扯過左韞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