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魔女鮮于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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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生,都不曾遇到一個能稱之為喜歡的人。 那顆冰冷的心,一直被重重包裹著。鮮于不顏和她被當做一種工具養大,直到遇見左苓之前,還未有人告訴她們“活著”是什么。 她們以為,活著就是呼吸著。 可左苓卻說,活著是感受著。 竹云的眸子一黯,如今大業未成,自己不會將這種可笑的事放到工作中來。而那個鮮于子淳,也必須要死。 “其實……我也不是多喜歡他。”竹云說,腦海里閃過梨花樹下的少年,抱著一把劍笑得溫和而謙恭,自己曾經那么的接近他,可是如今…… 鮮于不顏愣了一愣,似乎并沒有想到她會這般說。 “你不必顧及我的。”她說。 左苓說過,人都有追隨自己愛的權利,不必委屈自己的。 不想竹云搖了搖頭,目光堅定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清冷少女,皮膚近乎剔透,能看到底下細小的血管,這是得多么脆弱啊。“我說的是真的,我心里永遠只有……君公子一個人。” 梨花少年顏,百年不能忘。 聽到這個答案,鮮于不顏卻并沒有太多反應。 她是見過那個曾經和竹云訂婚的人,但也只是匆匆一面而已,印象不深,連眉眼的特殊之處都沒瞧出來。 左苓和那家伙習武時也沒讓人打擾,所以她連看清那個人的臉的機會都沒有。 很多時候,鮮于不顏一直都在好奇,能讓竹云這家伙一直心心念念的家伙,到底是一個怎樣優秀的存在呢? 是殺人比她們厲害,還是功夫比她們高? 亦或是,會個絕世武功的高手? “你應該學會接受新人,不必一味的沉溺過去。”鮮于不顏學著曾經左苓安慰別人的語氣說。 嗯,左苓果然什么都知道。 竹云點點頭,腦海里計較了一番,“咱們日后離阿淳遠一點,避嫌。” “我明白的。”鮮于不顏說著,忽的看了眼天色,眉頭不覺一皺。 世間快到了啊。 竹云察覺到她的一抹憂色,不覺訝異。開口問:“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宮里這么多事,你這樣早晚不休的,身體遲早撐不住的。” 不知為何,這幾日鮮于不顏實在詭異得很。每天只睡那么一兩個時辰,天還沒亮就走,夜晚又遲遲歸來,處理完宮事之后又休息那么一兩個時辰,就又出了宮。 “我……我去替人探查而已。”鮮于不顏沒有多做解釋的打算,也沒確定這件事要不要跟竹云說。 她是怕竹云知道了,對方肯定會興奮得不成樣子。如今宮里盯著她們的人這么多,自己不能讓身邊人多一個風險。 竹云看出她的躲閃,心里有些堵,鮮于不顏和她從來都是知無不言,有什么話都不欺瞞著。 話是如此,那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把鮮于子淳的事情告訴她? 還是告訴她吧…… “我遇到了太子殿下了。” 竹云深吸一口氣,剛想要把心里話說出口,可對方就來了這么一句,一口氣差點將她嗆死。 她既興奮又帶著些不可置信地捉住鮮于不顏的袖子,“她……主子她不是在東蒙和二皇子交戰嗎?怎么在這里?” 之前東蒙傳來消息,說是左苓死而復生,帶領焰云軍與東蒙交戰,她一時喜憂參半。 左苓被關了五年,不知還斗不斗得過左韞那個變態。 鮮于不顏面紗下的小臉柔和了幾分,“東蒙那個……是假的。” “那她怎么cao縱得了焰云軍?主子的虎符不是已經被沐中成給偷了?”竹云眉頭一皺,心里不免擔心起來。 焰云軍除了當時左煜的命令,是誰的都不聽的。后來左苓換回女兒身,改名為左苓,焰云軍也跟著也搖擺了一會兒,他們的主人是男是女這個,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只知道,左苓比絕大多數人優秀。 左苓被關了之后,也就只有那枚特殊的虎符能控制得了焰云軍。 到底怎么回事? 鮮于不顏看著竹云面色一會兒喜一會兒憂,心想告訴她也沒什么,她們沒什么需要對對方隱瞞的,便對著她全盤托出:“這件事是……君長戚幫我查的,他似乎也很關心這一件事。那個假冒太子殿下的人說了,只要太子殿下想要回兵權,她一定不會反抗,乖乖歸還。她一直仰慕著太子殿下,這一回冒充太子殿下的身份,也是疏風和良影默許的。他們認定了沒關系,想必是權衡過了。” 說了這么多,無非就是想要說,那個假的不是威脅。 但是能得到疏風和良影肯定的人……會是誰呢? 那兩人雖然對左苓是忠心耿耿,可對外人是極難相處的,那個家伙能得到他們的肯定冒充左苓,到底有何種能耐? 竹云不由得陷入沉思。 “那真的殿下……已經到了南榮國了?”竹云思索道。 鮮于不顏點點頭,“將軍府沐瀟湘,是她現在的身份。” 聞言,竹云面色一僵,不可置信地出聲:“什么?!主子做了那賊人的……” 她記得,沐瀟湘已經回了南榮這么久了,怎么現在都不動手? “主子說,她要慢慢來,我們不便插手。”鮮于不顏安慰她說。其實自己心里也是焦急的,可看沐瀟湘那勝券在握的模樣,她也就放下了心。 左苓說的話,做的事,她根本不會去懷疑。 竹云愣了半晌,想起左煜穿著銀龍盔甲那意氣風發的模樣,想起左苓變成公主時的黯然神傷,想起左煜騎著未被馴服的野馬時的自由暢笑,又想起左苓被繡花針戳了一手的針眼的委屈,淚意不自覺涌了上來。 “我想見見主子……” 五年了。 她如何了? 過得好不好?寧顯塔是個什么樣的地方?有沒有人欺負她?她有沒有再被逼著做不喜歡的事呢? 竹云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問,從東蒙國離開那一刻,她是想去寧顯塔找左苓的,可是左苓避而不見,夢參說左苓是不想讓別人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等她哪天又恢復意氣風發的模樣了,自然就會出來了。 竹云瞧著,這夢參也不是什么好人,不過就是左韞的走狗罷了。可是就算她和鮮于不顏聯手,也打不過夢參一個和尚,更別提進寧顯塔。 二人只得離開東蒙國,斟酌一番,決定親自替沐瀟湘報仇。 她們等待著,左苓從寧顯塔出來的那一刻。 鮮于不顏握住她微涼的小手,“過幾日便是夏狩,她回去參加。” “真的嗎?”竹云面上閃過驚喜,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起來,“那我要好好準備一下,還要帶一些主子喜歡吃的。阿羽,我現在和過去有沒有變化,主子還會認得我嗎?” 看她如此焦急,好像馬上就要見到左苓一樣,鮮于不顏不禁莞爾。 鮮于不顏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放心吧,你哪兒也沒變,她肯定會認得你的。不過你要小心些,別讓其他人捉到什么把柄。”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高興壞了。到時候一定注意,不給主子添麻煩。”竹云雙手都握住鮮于不顏的手,一時顫抖,看來是高興壞了。“她終于從那里出來了。” 她還以為,左苓再也不會出來了呢。 鮮于不顏也是緊緊握住她,像是互相給對方一點勇氣,“這是好事。” 竹云點了點頭,嘴角綻放了一抹笑,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看起來倒是狼狽。 …… 鮮于楹端著托盤,碧色的小小身影看起來不是特別的惹眼。眾人原本還詫異到底是哪家的娃兒,居然敢這般不懂規矩,沒人領著就走到官道上,可眼角卻看見鮮于楹的衣裳和她腰間掛著的小吊牌,心想原來如此。 原來是占星閣的弟子,怪不得如此。 “那小丫頭是誰啊?這般無禮,沖撞了貴人該怎么辦?”新來的宮女看著鮮于楹的背影,低聲問身邊的人。 只見鮮于楹嘴里哼著小調兒,一蹦一跳的,看起來很是活潑,胸前兩個半指寬的小辮子跟著一甩一甩的,末端該系著小鈴鐺,“叮鈴叮鈴”地很是清脆。 小太監飛快地看了鮮于楹的后背一眼,壓低了聲音,“占星閣今日不是新收了一個女徒弟嗎?傳聞那女徒弟還未及笄,可天賦甚高,平常占星弟子掌握的她都掌握了,甚至做得更好,隱族都傳她是天才占星師呢。這不,她一來就擠走了曾經的云娘,做了占星閣大弟子了。” 說著,語氣里還有些崇拜。 宮女不以為然,甚至有些不相信,“真的這般厲害?就這么個小丫頭片子,還能翻出天去?” “你這丫頭,話不能亂說。” “哼,這有什么?我看她瘦瘦弱弱的,還不及我家幾個meimei們呢,只不過命好罷了。”宮女撇撇嘴,顯然對鮮于楹沒有好感。 看來她得找幾個不喜歡鮮于楹的,組成一個小團體一起罵一罵了。大家都是人,憑什么她鮮于楹就這么尊貴? 天才占星師,唬人的吧?宮女不屑地笑笑。 不想她鄙夷的人,在轉角處給了她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眼里盡是冷意,仿佛寒冬。 宮女鬼使神差地望進鮮于楹的眼里,四周一下子變得寒冷,空無一人,顏色盡失,滿目都是蕭條的灰色。 她慌了,方才還在自己身邊的那些人呢?怎么四周變得這么奇怪,怎么突然之間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宮女大叫了幾聲,卻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四周什么聲音都沒有呢。 太監和宮女正說著話,卻不由得感到一陣奇怪,方才還嘲笑人的宮女忽的就不說話了,如一座石雕一樣站在那里,眼睛就定定地看著拐角處,空洞無物。 “jiejie,你怎么了?”太監疑惑地推了推她,宮女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腦后流出大片鮮血。 可她仍舊一動不動,如一座石雕。 恐懼地尖叫聲響徹皇宮上方,所有人抱作一團。 少女聽到聲音,唇角勾了勾。 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