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國之君_分節(jié)閱讀_170
不過還好,薛寅背對著他,而且正在發(fā)愣,腦子不太清醒,所以沒空管他,柳從之當然也沒心思轉(zhuǎn)頭看這小鬼,故而這小鬼頗為自得地笑了一笑,臉上寫著果然如此四字,接著半帶唏噓地搖了搖頭。 那句老話怎么說來著,世風(fēng)日下啊。 這個世界果然太復(fù)雜了。 恩,雖然這一點,似乎輪不到小游九同學(xué)來cao心。 薛寅正在竭力忍耐。 他不想動作太大然后兩人一起摔下馬去,主要是這破地方不管摔到哪兒都不太好看,一不小心再驚了馬就不好玩了。 但柳從之不放過他。 柳陛下的手依舊按在他肩膀上,旁人看著約莫就是輕輕柔柔地一搭,只有薛寅自己知道柳從之手上帶的力道絕對不小,至少他無法從容地把柳從之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然后再飛快跳回自己馬上,所以他只好強自壓抑著額上冒出的青筋,咬牙問道:“陛下這是在做什么?” 柳從之仍然按著他肩膀,對他的質(zhì)問恍然無覺,上下打量一下他,關(guān)切問:“你沒事吧?” 柳從之一臉關(guān)切,薛寅看他看得牙癢癢,一字一句道:“請陛下把手拿開。” 柳從之打量他,低笑一聲。 兩人貼得極近,薛寅的后背幾乎就貼著柳從之的胸膛,小薛王爺莫名覺得后背燒得慌,不自覺臉竟然有些發(fā)燙,頓時幾欲吐血,他幾時臉皮變得這么薄了?不對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薛寅神色抽搐,他想明白了,這姓柳的就是來克他的。 柳從之笑了一笑,湊在他耳畔道:“小心點,可別摔下去。” “姓柳的你能放開么?”薛寅額上冒青筋,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柳從之含笑,忽然輕柔地放開手。 他柔聲道:“你沒事就好。” 聲音極柔,聽得薛寅一個恍惚,之后回過神來,飛快跳回自己馬上,不再說話。 柳從之只是微笑。 薛寅面頰上還有薄紅,余怒未消地扭頭看他,卻是一怔。 柳從之騎在馬上,脖頸間卻有什么隱隱在發(fā)出亮光,難得在這濃霧中也看得清楚,薛寅仔細看去,卻發(fā)現(xiàn)那是柳從之掛在頸中的吊墜。 游九給柳從之的,名叫觀音玉的吊墜…… 奇了怪了,沒聽說過這玉還能發(fā)光的,小游九身無長物一個流浪兒 ,身上這東西還真不簡單。 柳從之低頭也看到了那玉,若有所思,薛寅忍不住問:“這玉到底有什么玄機?” “沒什么。”柳從之笑笑,神色如常道:“既然你沒事,我們繼續(xù)走吧。” 柳從之不愿多說,薛寅也就不問,繼續(xù)開始趕路。小薛王爺在馬上慢悠悠地走出去許久,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過了一會兒才突然醒悟過來。 他剛才怎么沒踹柳從之一腳? 算了,冷靜……欺君犯上可是大不敬,這姓柳的吧…… 薛寅揉揉腦門,不想了,再想腦袋疼。 過了這一段窄道后,前方的道路驟然開闊,不久就順利出谷,之后地勢平坦,一行人行進的速度驟快,消失在了蒙昧的夜色中。 與此同時,宣京城中。 已經(jīng)入夜,然而宣京城中燈火通明,全城戒嚴。新皇帝好不容易“死”了之后,宣京亂了一陣,也算勉強迎來了一段時間的平靜,暗地里再怎么鬧,總算沒鬧到明面上來,馮印手下人手夠多,至少將這宣京一城壓得嚴嚴實實的,城里掀不起風(fēng)浪,可今天卻不知刮了哪門子邪風(fēng),又戒嚴了。 這是有完沒完啊。 小老百姓心里嘀咕個不停,如今連頭頂上這片天都不知道是哪片了,夭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