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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亡國之君在線閱讀 - 亡國之君_分節(jié)閱讀_15

亡國之君_分節(jié)閱讀_15

    “他們滿打滿算也只得三萬兵力。我把宣京留在最后打,倒也省力?!绷鴱闹α诵Γ爸劣谛屡蓙磉@人嘛……越之與他大約還有些淵源?!?/br>
    “是誰?”

    “顧源之子顧均。”柳從之回頭含笑瞥一眼袁承海,“說來,顧先生于我還有啟蒙之份。不知顧先生比之令尊袁老先生,誰的名氣更大?”

    袁承海思忖片刻:“父親論名氣,只怕真比不過顧源。不過爺爺?shù)拿^才真的是響亮?!?/br>
    柳從之頷首,“袁氏一門書香門第,令尊令祖父皆是大儒,尤其是令祖父,桃李滿天下,受人敬重。可惜我是無緣得見了?!?/br>
    “可嘆出了我這個敗類,無心向?qū)W,敗壞門風,犯上作亂。”袁承??嘈χ鴩@氣,隨即話鋒一轉(zhuǎn),“這顧均我有些許印象,他四年前才中探花,由此入仕。學問倒是做得很不錯,就是不知他也會帶兵打仗?”

    “在此揣摩也無益。”柳從之微微瞇起眼,唇角稍稍勾起,笑道:“去會會他不就得了?!?/br>
    柳軍開拔,往瀾江前進的同時,顧均也在率軍隊全速趕往瀾江,可這場雪實在下得不是時候,而且下雪范圍頗大,顧均所在之地天氣更冷,雪勢更大,雪地行路也實是泥濘濕滑,極難行走。軍隊行進速度極慢,有人建言先暫停休息,被顧均一口駁回。戰(zhàn)場拼的就是時機,他們不可能等到化雪,此時駐足不前,如果雪越下越大,情況只能越來越糟糕。

    然而雪勢洶涌,他們?nèi)裟芟扔诹鴱闹s到瀾江,結(jié)合冰雪設(shè)下埋伏,未必不可一挫柳從之的銳氣。須知一旦下雪,天寒地凍,瀾江只怕就會有浮冰,此時渡江往往艱難。冰雪中行走不易,柳從之手里軍隊多是南兵,應(yīng)該不耐寒,而顧均手里的北方兵士卻是見慣了風雪冰霜。兩相對比,顧均的腦子里閃過一系列計劃,所有看過的聽過的兵法都在腦中一一呈現(xiàn),他竟是難以自抑地呼出一口氣,面上現(xiàn)出一絲興奮之色,眼中現(xiàn)出灼灼戰(zhàn)意。

    如果柳從之知道他心中考量,大概會贊一句年輕人天賦不差,總算不是個草包,不過也僅止于此了。

    顧均的考量不差,在絕對的弱勢中他也找到了可供自己利用的敵人的弱點,甚至連柳從之自己都承認柳軍確實存在這些問題。

    但顧均忽略了一點,帶兵時可以有奇巧詭計,以巧制勝,但前提是,雙方實力差距沒有太過懸殊。

    柳從之的兵,即使不耐嚴寒,也比顧均手下這一萬平日游手好閑的京兵來得強。更何況柳從之兵力幾乎是顧均的十倍有余,其中除了南兵以外,還有柳從之一手帶出來的,曾隨他大破月國,名揚天下的柳家軍。

    顧均在此之前從未領(lǐng)兵征戰(zhàn),不過是個讀過幾天兵人??闪鴧仓钦l?薛朝名相,同樣也是傳奇將領(lǐng),政壇失勢后參軍,一步一步從小兵做到將軍,大破月國軍隊,終結(jié)了一場戰(zhàn)亂的人!初生牛犢或許不怕虎,但初生牛犢,勝得過虎么?

    顧均幾乎在面臨一個必敗之局,然而值得稱道的是,他的血是熱的。

    如果之前那些帶著數(shù)以十萬計的軍隊迎擊柳叢之的人有他這樣的血氣,偌大帝國,萬頃江山,又何至于被人連消帶打,一步一步逼到近乎覆滅的田地?

    可惜,顧均的血是熱的,他手下這一萬兵士的血卻不一定是熱的……而且,天是冷的。

    冷得近乎嚴酷。

    薛寅身上披著厚厚的袍子,沉默地看著眼前被白雪覆蓋的街道。

    這里是宣京北城,宣京城內(nèi)最為寒酸的地方,街巷狹窄骯臟,來往皆是市井小民,窮苦百姓,后來起了戰(zhàn)亂,流民漸多,這里就成了北逃流民的聚集之所。雪還在下,伴著凜冽冷風,放眼望去,只見街口巷角盡是面凝霜雪,凍得面色青紫的流民。一支御林軍三三兩兩分散,將這流民一個個抬起或扶起。有的奄奄一息,氣息尚存,故而送往臨時安置之所,暫擋風雨。有的已經(jīng)沒氣,就直接草席一卷扔板車上,等最后全部扔入亂葬崗。

    天還未亮,然而雪已下了許久,仍是沒有停止的跡象。薛寅即使穿得多,仍是被寒風吹得滿面生疼,他眼里都是血絲,整個人沉默得近乎嚴肅。路平跟在他身旁,也被這慘象激得滿臉哀戚,遠遠看著御林軍抱著個五六歲大的孩子走向裝尸體的板車,神色一時黯然,喃喃道:“奴才小弟被賣給人牙子的時候,也是這歲數(shù)?!?/br>
    薛寅目光一轉(zhuǎn),也看到了那小孩,是個小男孩,不過五六歲大,瘦得幾乎皮包骨頭,骷髏似的一個小人。他問路平:“你家有幾兄弟?”

    “兩男一女,我是老大?!甭菲酱怪郏曇魤旱煤艿停骸靶〉苄∥胰龤q,阿妹小我六歲。我八歲的時候,趕上饑荒,家里養(yǎng)不活三個孩子,我年紀大一點,能做點事,又吃得多,所以就先賣了我。我是后來才知道,那之后過了三個月,日子還是過不下去,于是阿爹就賣了小弟。阿妹那時候?qū)嵲谔×?,只能養(yǎng)著,可是女孩子身體弱,最后沒活下來?!?/br>
    其實路平的底細早被天狼查了個通透,這些事薛寅也大概知道,只是如今,看著這遍地凍尸,甚至那五六歲就夭折的小孩,薛寅不由緩緩地嘆出了一口氣。他仍是看著那被抱著的五六歲大的小男孩,只見那御林軍走到板車前,將小孩拋在尸堆上。薛寅眼力極好,這一幕落在眼中,忽的眉頭一皺,低聲命令路平,“把那小孩抱過來,快。”

    路平不明所以,仍是去了。薛寅看著那邊動靜,耳邊忽然響起一個蒼老的聲音:“此處風大,陛下還請回去休息吧?!?/br>
    薛寅回頭,只見霍方滿面疲色,神色黯淡,這老人一頭白發(fā),面上皺紋如同刀刻,白天似乎仍然精神奕奕,如今精神一垮下來,就只留下滿面滄桑老態(tài)。

    霍方其實不應(yīng)該是主持這件事的人,他也不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人,然而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并且連夜開始處理這件事的人。

    薛寅對這老人有那么一絲敬意,于是低聲道:“這不妨事,我自有分寸。此間事情已了,霍老還是早早休息的好。”

    “我又如何睡得下去?”霍方苦笑,“這還只是宣京城內(nèi)而已,城郊流民只會更多,事情也會更棘手。”他有些怔忪地看著周遭景象,長嘆一口氣,“霍方無能啊。”

    薛寅沉默,這場雪下的不是時候,登基當夜,十月飄雪,凍死者眾,實在不是個好兆頭。

    說話間,路平已抱著那小孩回轉(zhuǎn)。小孩的身體凍得像石塊,僵硬至極,一動不動,而且體重極輕,抱在手中,幾無多少重量,路平抱著這么具小身體,驀地又想起了自己杳無音信的幼弟,心中著實不知什么滋味,眼眶有點發(fā)紅??伤Я诉@么一路,確實覺得懷里的孩子已經(jīng)殞命,于是也拿不準薛寅要做什么,心里有些犯嘀咕。

    見他抱著小孩走近,薛寅也顧不得霍方,轉(zhuǎn)過身看著路平手里的小孩,也不顧臟污,左手搭上小孩脈搏,右手飛快點上小孩胸口幾處xue道,而后掐上人中。他手法極快,這么一翻動作后,緩緩把手指放在小孩鼻端,過了一會兒,眉頭舒展開來,疲倦道:“這個還是活的,我剛才遠遠看他動了一下……覺得他可能還有救。”

    路平聽著小孩脆弱的心跳聲,顫聲道:“陛下宅心仁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