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那年冬天，小姑娘帶著自己朋友來圖書館復習。

    他買了兩杯奶茶，他的姑娘的那杯，他藏在大衣里面。

    等小姑娘喝到了熱乎乎的奶茶，傻乎乎的問他怎么保溫的。

    這些事情，好像都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他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容易心悸。

    剛轉身，迎面走過來一個小姑娘，抱著幾本課本，歪著腦袋和旁邊的男孩子在說話。

    在一剎那間，他呼吸都停止了。

    小白抬手將頭發撩到耳后，無意間抬眸，也徹底愣住。

    陸野還在喋喋不休，“你去公司一定得穩重，不然不能服眾知不知道？”

    不見小白回應，粗心思的陸野才發現了小白的不正常，“小白白？”

    依舊沒有喚回小白的注意力。

    他順著小白的視線看過去，嘴角抽了抽，“你朋友啊？”

    林牧野走過來，屏氣凝神，頭發絲都帶著小心翼翼，“小白。”

    小白深吸一口氣，把所有的情緒全部撤回去。

    將手里的書塞給陸野，“陸小野，你去校門口等我，我和林先生說幾句話。”

    林先生……

    林牧野心里一縮。

    林先生。

    他從來不知道林先生這三個字，這么的傷人肺腑。

    看陸野一步三回頭的走遠了，小白笑了笑，“林先生，有事嗎？”

    林牧野低聲囁嚅了一句小白。

    小白立即說道，“我們沒什么關系，林先生最好還是不要這么叫我，林先生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秦小姐。”

    林牧野：“……”

    他又靠近半步。

    雙手不由自主的就想要捧上小白的臉龐。

    小白側開臉，躲過去，“林先生，自重。”

    林牧野近乎癡迷的目光看著在自己夢里存在了四年的小白，“你……還好嗎？”

    小白微笑，禮貌的說道，“托林先生的福，好的不得了。”

    她句句平緩，卻又聲聲帶刺。

    密密麻麻的刺的林牧野喘不動氣。

    卻又不得不接受這這個事實。

    這是他親手種下的因，結出來的果。

    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系。

    他的小白……

    是受害者。

    沉默兩分鐘，小白實在堅持不住了。

    她率先開口，“如果林先生沒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說著，她從他身側，即將就要擦肩而過。

    手腕和林牧野的錯開一個角度。

    前后擺著，眼看著就走出了林牧野視線群里的范圍內。

    林牧野腦海一熱，忽然抬起手，握住了小白的手腕。

    修長的五指，將小姑娘纖細的手腕繞了一圈。

    小白的心臟，因為兩人現在的肌膚相貼，而變了。

    甚至于聲音都在顫抖，“你……放開我。”

    林牧野手指微微用力，小白的身子向后退了兩步，碰在了林牧野的胸膛上。

    他順勢松開她的手腕，下一秒卻是把小姑娘整個抱住。

    牢牢的圈在自己懷里。

    強勢又霸道。

    那久違了四年的熟悉的味道瞬間包裹了小白周身。

    小白隱忍了好久，終究是忍不住了。

    眼眶倏地紅通通的。

    好像是受到了欺負的小白兔。

    林牧野下巴得寸進尺的抵在小姑娘的肩膀上，聲音喑啞性感，“小白，這么多年我好想你。”

    想她？

    小白只想笑。

    當初……

    他竟然有臉說想她？

    小白任由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林先生您真是說笑了，小白還記得林先生當年的話，一字一句小白都不敢忘記。”

    林牧野閉上了眼睛，“小白，對不起。”

    小白沒說話。

    半晌，忽然聽到啪嗒一聲。

    緊接著就是林牧野感覺到自己放在小姑娘小腹前的手背上，被一滴熱水灼傷。

    他幾乎在一瞬間就知道是什么。

    幾乎是反射性的放開小白，“小白，對不起，你別哭……對不起。”

    小白沒有停留，也沒有轉身看他一眼。

    徑直向前走。

    眼淚嘩嘩落下，砸在地上。

    不去擦，他就不會知道的吧。

    他……太壞太壞。

    明明知道當年的秦小白多么喜歡他。

    現在的秦小白……

    林牧野以為，這是他和小白見的最后一面。

    他知道小白哭了，心疼的都快死了。

    大概自己的再次出現，給她帶來的只有不堪的回憶和難過。

    那么驕傲的秦小白……

    *

    第二天

    花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對方指名道姓要見林牧野。

    她去書房，看著從昨晚回來，就坐在書房里，不眠不休的老總。

    小心翼翼的提醒道，“林總，有個叫林淮的，說你是他老朋友，找您。”

    林淮……

    林牧野的目光陡然凌厲了許多。

    他瞇了瞇眼睛，接過手機，“林淮……”

    聲音很低，像是輕輕的呢喃。

    可是花容卻聽出來了殺氣。

    為了防止自己被波及，花容趕緊退出去。

    林淮聲音陰惻惻的，比當年那個少年更甚，“林牧野，你終究是違反了游戲規則。”

    林牧野握緊了手機，“林淮，這一次，我不會放過你的。”

    林淮冷笑，“你別忘了我這里有視頻。”

    現在的林牧野，怎么還會怕林淮？

    他毫不在意，“有本事你就放，你現在放出來，晚上你們林氏就會破產。”

    林淮一愣，“你……你嚇唬誰呢？”

    林牧野殘忍的笑著掛斷了電話。

    他打開電腦。

    看著自己近一年來開始做的計劃。

    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者的笑。

    三天后，林牧野一身薄款黑色風衣，像是來索命的閻羅王。

    霸氣側漏的坐在林家的客廳里。

    林淮父親小心翼翼的說道，“林總，您……您就放我們林家一條生路好不好，我給您跪下了。”

    從半年前，他們林氏發展了一個新客戶。

    因為新客戶大方，出手闊綽，林氏一度蒸蒸日上。

    逐漸的，嘗到了太多的甜頭，林父就賭了一把，把林氏所有的家底都和新客戶掛了鉤。

    就在兩天前，新客戶全面撤資，林氏徹底完了。

    林牧野傲視著跪在地上的林父。

    他不和老人家一般計較，“讓你兒子出來見我。”

    林父為難的說道，“淮淮確實不在家。”

    話音未落，樓上傳來林淮憤怒到了極致的聲音，“林牧野，你特么有本事沖著我來啊，都沖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