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家的結局已經注定，倒推回去，也知道他們沒有討的了好。

    我會猜出來，是因為我根本不信任張家人。

    他們當初對付我和爺爺時，平白就把普通人卷了進去，手段惡毒，根本不是按照規矩行事的人。跟這樣的人合作，早晚會被吞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下。

    “怎么說？”

    陸道人搖搖頭的，道：“具體我也不知曉。”

    “幽冥谷是活人禁地，三家聯手進去探索，第一次收獲豐富。回來以后，乞家鍛造的工藝水準明顯提高了一個檔次。驅鬼打鐵的法術沒有變化，想來是抓到了厲害的鬼物。”

    第一次？難道還有第二次。

    “那時乞家和黑沙寨膨脹的厲害，肯定是從幽冥谷里得了不少的好處。有一就有二，兩家那時候好得很。”

    說到這兒，李淳頓了頓，道：“龍王洞有高人推測，也許，他們抓了一頭鬼王。”

    鬼王？

    這不太可能吧，我差點脫口而出。

    鬼王，那可是鬼中之王，萬鬼之鬼，絕對不是厲鬼之流能夠比擬的。何為鬼王？到了這個境界，手底下有鬼兵鬼將，才能夠稱得上鬼王的稱號。

    想要對付一個鬼王，就跟古代行軍打仗一樣，絕對不是可以輕易捋虎須的。

    陸道人也有幾分遲疑。

    “這個秘檔是給高層看的，不會記載一些騙人的假話，沒有這個必要。再者說，龍王洞雖然避世，但這一代的大巫師是個人物，一直在暗中跟外界接觸，應該不會弄錯。”

    他應該是想說服我，說著說著，自己的語氣就越發肯定起來。

    我心里也是贊同。

    大巫師派出巫女去上學，去靖江學習中原的文化，就足以看出他的機巧心思。

    離開龍王洞后，我仔細思量著在紫英峽谷的日頭，漸漸也琢磨出味兒來。這次能夠助蛟龍解脫，大巫師雖然明面上跟我們不對付，但暗地里推波助瀾的功夫可一點都不少。他這個人心思很重，能夠記載到秘檔上的事情，應該不會有假。

    “后來呢？”

    我不再糾結這事情的真假。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這都是幾十年的事情了。

    隔了幾代，也許連齊天生都弄不清楚了。乞家已經覆滅，只剩下一股獨苗，誰會追究這些陳年往事。

    “嘿，龍王洞探查到這事情跟鬼王有關，就有心插一杠子。”

    我心里無語。

    但是轉念一想，龍王洞當年設計朝天宮的時候，攪的人家師門大亂，連祖師遺蛻都被盜走，不可謂不膽大包天。這幾家合謀大事，大巫師想要分潤點好處，也是人之常情。

    “怎么樣？”

    我好奇地問道。

    陸道人搖頭。

    “晚了。”

    “沒等龍王洞插手，那三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么風聲，早早就出發了。這一去就出了大事，張家人直接往中原去了。黑沙寨傷筋動骨，但是乞家損失最大，派遣出去的高手可說是全軍覆沒。”

    “不僅如此，從來這兩家寨子好的穿一條褲子，但是這次以后，卻是反目成仇，沖突不斷。乞家的元氣沒有恢復過來，就被黑沙寨給滅了。”

    沒想到這里頭還有這么多的玄虛，齊天生沒有跟我提起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清楚這些事情。

    我想了下，就說道：“乞家原來煉兵冷卻的水池子里，有幾個寧王瓷的碎片。”

    我本來還要解釋幾句，陸道人已經恍然，道：“原來是寧王瓷啊，這東西不顯山不露水，也沒有靈光閃爍，就算是從面前過去，也不會被人發現。你在寨子里隱身時，是不是就是靠著碎片的能力？”

    陸道人既然知道，那就好說了。

    聽說我身上有寧王瓷的碎片，陸道人呵呵一笑，道：“倒是你的緣分，這東西得了一個，就能找到第二個，第三個，雖然永遠不可能湊得齊全，但也有許多奇異妙用，也算是難得了。”

    沒法子湊全？

    “為什么？”

    寧王瓷的碎片是好東西，我的盤算就是一并收攏，將來湊齊了，說不定就能在對付張家時派上大用場。現在陸道人這么一說，我頓時失望無比。

    “真的不能嗎？”我不肯死心地問道。

    “呵呵，你要是知道寧王瓷的來歷，就不會這么問了。說起來，寧王雖然不是修道人，但是出身天潢貴胄，聰明絕頂。他不受皇帝寵愛，從小就在書庫里飽讀經典，道門的經典被他讀了個通透，就算是高功煉師都比不了。”

    高功煉師？

    這話就有些夸大了吧。

    “修道重資源，重根骨，那位寧王曾經被一位天師相看過，說是天資絕無僅有，可惜與道無緣。”

    那真是可惜了。

    “寧王才情高絕，既然修道不成，他不知怎么就沉迷在煉物之中，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他弄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動靜來。”

    我豎起了耳朵。

    修道修心，可我的心思不夠澄凈，對于這些奇聞異事，最是喜歡聽聞。

    “寧王雖然不懂法術，但是精通道法，玄學高深，境界極高。據一些野史記載，那一天空有異象，驚動天下。結果許是鋒芒太盛，遭了天嫉，就有一只可怕的紅光大手從天而降，宛若山峰傾瀉，就把寧王給打死了。”陸道人無比惋惜地說道，“結果那一樁寶物剛剛問世，結果就被毀掉了。”

    后來人查探，發現寧王煉制的東西就是一件瓷器，世人就把這寶物叫做寧王瓷。

    “那也不能說明，寧王瓷湊不起來了？”

    陸道人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道：“你不知道嗎？這消息還是從陰間傳出來的，說是寧王瓷違了天道，因此遭劫，從此再也沒法拼湊起來。”

    我一下子皺起了眉頭。

    陰間？

    這事居然又跟陰間扯上了關系？

    見我發愁，陸道人反而安慰我道：“寧王瓷雖說拼湊不起來，但是每一片都有著獨特妙用，有幾片格外神奇，據說不下于法寶。呵呵，既然被我知道了，怎么都得走這么一遭。咱們先說好了，要是只有一片，自然歸你。要是有兩片三片，我也不跟你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