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毒火的威力
雖然兩樁法器被人奪了去,但是苗人明顯不懂道法的玄妙,估計只是覺得珍貴稀罕,連用途都沒有琢磨出來,更不用說抹去我在里頭留下的印記了。 我還是主人。 我心里默默感應著。 這一條山路崎嶇蜿蜒,有三個地方離吊腳樓最近,從任何一處我都能感召到法器。有了這兩樁法器,就是兩大助力啊,最起碼逃脫的勝算又大得多了。 有了逃走的法子,我反而不慌了。 龍王洞在搞什么鬼? 虎鶴爐怎么會把我送到這兒來? 最好的法子,就是摸進來一探究竟。 我心里一動,就催動了忿怒毒火。 驅趕我們的苗人突然脾氣變得急躁起來,拿著鞭子就要抽打下來。我一把抓過他的鞭子頭,用力一扯。這家伙估計是作威作福慣了,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反抗。 扯著鞭子,這廝就摔了下來。 腦袋磕破了。 這家伙一愣,我趁機又催動了忿怒毒火。這家伙眼珠子通紅,沖我嘰里咕嚕地大叫著,反正不是什么好話。 我拿著鞭子一摔,罵了句:“下次敢打我,要你好看。” 成了。 等我們回到了遠處,平頭過來了。 “姓李的小子,看明白了?” 我搖頭。 平頭有些失望,但還是說道:“你的那一手陰火十分高明,蠱蟲怕火。明天你過來,給我看看你的本事。” 不是陰火克制蠱蟲,而是神秘的灰色霧靄有著這樣的奇效。 “我的氣沒有恢復。” 平頭掏出一個藥丸,丟給我接住。 養心丹。 清香怡人,品質很不錯。 等我下了雞嘴巖,下頭也開始收工了,一群人被驅趕著回到了屋子里頭。譚家有個兄弟捅了捅我的腰眼兒,低聲道:“你當心些,大胡子要對你下手了。” 對我下手?我沒有得罪他吧。 “嘿,你幫了衛朝真幾個,就是阻了他的路。我告訴你,他能當上房頭,可不是單單靠著跟苗人關系好的緣故。” 這是在提醒我,苗人需要我們做開山采石的苦力,不會把我們給逼死,但身為同伴的修道人,欺負同道起來反而心狠手辣。 “我也不是泥捏的。” 我心里一動。 看了雞嘴巖上頭的布置,我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五大房頭只是受到剝削的底層,根本接觸不到龍王洞的人馬。但是到了雞嘴巖上,那些人法術高明,雖然看管嚴厲,但接觸的人和事明顯更多更重要。 “咱們這兒是按勞分配,干得好,就有的吃喝。干得不好,嘿嘿,那就要餓肚子,明白嗎?” 苗人運來了食物。 糙米飯加古怪的rou湯。 等我過去,大胡子敲著木桶,說:“你今天沒有干活,沒有你的份兒。” 我一下子就火了。 雖說我看不上這么一點歪瓜裂棗,但人是鐵飯是鋼,現實壓得人低頭,別說這些難吃的東西,就算是豬食,也得把肚子填飽。 “誰說我沒有干活?我是開鑿的條石,走的路又遠。” 大胡子立刻說道:“哎呦,原來是高升了啊。你在雞嘴巖上干活,跑我們這兒來吃什么飯?” 什么狗屁規矩。 只是你想為難我罷了。 “不給?” “我可跟你說,飯菜都是有定數的,你吃了,就要有人餓著肚子。” 想刁難我,憑你?我一下出手,就揪住了這廝的領子。 “好家伙,你還敢動手?”大胡子飛快地從腰里抽出一把刀,就朝我胸口捅了過來。 金丹無法動用,而灰色霧靄帶來的陰性能量雖然對陰物作用很大,但對付有法術的修道人,效用就不是很明顯了。 但我有忿怒毒火。 手指頭抓著時,一股無形的法術就沖了過去。 這廝眼珠子驟然變得通紅,口中大叫著:“小子,我捅死你。” 我猛地把他給推開,這家伙嗷嗷叫著,憤怒地朝我撲過來。我有心在他身上實驗一下忿怒毒火的威力,當下就閃避開去。 “大胡子,你一個修道人,居然去捧苗人的臭腳,戕害同輩,有什么顏面活在世上?” 我沖他叫著。 “小子,你死。” “哼,要我死,你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 我一邊跑,一邊罵回去。 周圍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過了會兒,就有人開始叫喚起來,道:“大胡子,你好歹是個房頭,現在連個毛頭小子都拿不下,丟人啊。” “就是就是,我要是你,三下五除二就把這小子抓起來,綁了點天燈。” 這些人嘴上叫的厲害,一個出手的都沒有。雖然話里話外在針對我,但是嘲笑大胡子的意味更加明顯。 “打,打死他。”有個中氣不足的聲音叫道。 我一扭頭,就看到了一張虛白蒼老的面孔。 趙世浪? 要不是那一身狗皮,我幾乎都認不出來了。被我一瞪眼,這廝立刻就縮回人群里。 “呼呼……呼呼……” 大胡子喘著粗氣,眼睛里布滿了通紅的血絲。他看著我,就像是一頭快要瘋掉的牛,連哈喇子都流淌出來了。 “你,你不許跑,我要殺了你。” 狀態很不對。 忿怒毒火能夠催動人的七情六欲,尤其是驕躁憎恨,會將這些情緒給放大, 變成貪嗔癡怒的無名火,燒的心神失守。 心神受到了影響,靈覺倒退,空有一身法術,就像是三歲小孩提著巨斧。沒有傷到旁人,自己就要反受其患。 如果我更厲害一些,甚至能夠直接勾動對手的心魔。 “哎呦,大胡子,行不行啊?” “我看你這個房頭當的憋屈,不如換我來?也算是主動讓賢。” 大胡子撲了個空,渾身都在哆嗦著。他四下里看著,所有人都在大笑,大叫,沖著他指指點點的。他的面皮子突然變得紫紅發脹,然后變得鐵青,嘴里咿呀一聲尖叫,仰天就噴出一口老血。 砰。 身軀砸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一動不動了。 我拿起勺子,就跟自己盛了湯飯。 沒人敢阻攔我。 相反,叫好聲,吆喝聲不絕于耳。 我喝了兩口湯,把糙米飯扒拉干凈,才覺得肚子里充實了一些。 聽著這邊的嘈雜聲,吵鬧聲,我反而適應了。有了前頭的例子,暫時沒有人敢招惹我,周圍空出了一大塊清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