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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到十二月過得很快,從落葉到結冰好像不過幾天的時間。學校里大家紛紛換上冬季校服,人來人往互相交談之間也冒著白氣。 這個月還有幾天就是江宴和席之空的十八歲生日,江雯的預產期也就是那幾天。最近江雯住進了醫院,她畢竟屬于高齡產婦,而且還懷的雙胞胎,提前一個星期就搬東西住進了醫院,連光濟天天不管再忙再晚,都要去醫院陪著她。 她住的醫院離聞和挺近,江宴和席之空下了課上晚自習之前會抽空過去看一眼,一家人吃了晚飯他倆趕緊又回學校上晚自習。 江宴幾天前在淘寶上買了個有趣的小東西,他給店家提供了自己精心挑選的十幾道習題,定制了一個小盒子,里面有十幾個格子,每個格子對應一個禮物的同時也對應一道題目,準備在生日那天送給席之空。 席之空本人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也在精心挑選著送給江宴的生日禮物。兩人都知道對方在給自己準備禮物,但也都很默契的沒有問是什么東西。 這天晚自習之后兩人去吃了點東西才回寢室,席之空抱著衣服坐在床上一動不動,江宴從陽臺取了換洗的睡衣過來坐在床前,湊過去低頭問他:“發什么呆?” “太冷了。” “啊?這,暖氣挺暖和的啊,你是不是感冒了?”說著他伸手探向席之空的額頭摸了摸,皺眉又說:“不燙啊…” 席之空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誠懇道:“現在不冷,待會兒水一開淋在身上,肯定很冷!” 江宴眉心擰得更緊,問他:“你說的是洗澡?” 席之空點頭。 江宴想,之前幾天怎么沒聽到他說洗澡怕冷呢?最近這天氣也沒什么變化啊,偶爾中午還能看到一會兒太陽,難不成—— 他坐到席之空身邊傾身過去又問:“真的怕冷?” “是啊——你干什么?” 席之空看江宴手腳麻利地脫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伸手又來脫他的,一時反應不及被他抬起雙臂三兩下將身上扒得干干凈凈,光溜溜的坐在床上。 江宴彎腰過去摟著他的腰幾乎把人抱起來,說:“今天是什么劇情?” “……?” 什么什么劇情? 等席之空回過神來的時候江宴已經帶著他站到花灑下面,打開水把他淋濕了。 “等等!”他把江宴往外推:“誰要跟你一起洗澡了!你先出去。” 江宴順勢抓住他手腕往懷里一拉,額頭抵著他的,曖昧道:“空空不好意思了。”席之空心想他確實是不好意思,但江宴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看得是一清二楚。他看著江宴沒說話,繼續伸手推他,只是眼神變得不太一樣了。 江宴抱著人不肯撒手,兩人在花灑下面磨磨蹭蹭半天,席之空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戳了戳他,抬頭就是一臉的無辜。 他眨了眨眼睛,說:“今天宴哥好像定力還可以。” “不可以了…”江宴拿他沒辦法,自嘲似地笑了笑,扣著他的后腦吻了上去。 …… 十八歲生日這天恰好是周末,前一天剛考完試也沒什么作業,周六上午上完課兩人收拾東西回了別墅。第二天一大早七點鐘,席之空迷迷糊糊從被窩里探出個腦袋,瞇著眼睛看到一縷陽光從窗簾透進來。 他一瞬間清醒,掀開被子迅速套上睡衣,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半跪在窗臺上,發現外面的陽光映著雪把整個院子照得閃閃發亮,地面上一層積雪看上去松松軟軟,忍不住就想踩上幾步。 他的生物鐘現在給他調得太規律了,每天六點四十就醒來,跟一年多以前那個讓江宴等他十幾分鐘然后踩點下去的席之空完全是兩個人。洗漱完回來換了衣服江宴 都還沒醒,他實在是手癢想出去玩雪,自己一個人又沒意思,于是他趴到床上湊到江宴耳邊小聲喊他:“江宴?…宴哥?” 江宴沒什么反應,他又貼得近了些,說:“阿宴哥哥?起來陪空空堆雪人去唄?” 他見江宴睡得太熟喊不醒,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再不起來我要動手咯?” “嗯……” 江宴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只不過也就是一眼,然后閉上眼睛又睡了。 席之空挽了袖子手伸進被窩里從他的腰一路摸到胸前,手壓在他心口往下按了按,“別睡了都十點了!”江宴嘟囔兩句席之空沒聽清,見他仍是沒有動靜,二話沒說在他胸前捏了一把。 “唔!” 被捏那人眼睛沒睜開就準確的抓住了席之空的手腕,把人一拉翻了個身把人壓在了松軟的床鋪里。 “哥再睡會兒。”他趴在席之空的身上,說話的語氣懶洋洋的沒什么精神,聽上去還有一點色 | 情。 席之空伸手推他:“快點嘛,等下還要去醫院呢。” “不行,現在睜不開眼。”江宴耍賴道。 席之空眨眨眼睛想了想,突然認真地問他:“這么可愛的空空在眼前都睜不開眼嗎?” 江宴渾身一僵,從心底涌上一種不妙的預感,睜開眼睛警惕地看著身下的人,準備伸手下去捉他的手腕發現已經慢了一步。席之空低頭看了一眼,然后帶了些得意的情緒說:“果然看到可愛的空空宴哥就清醒了呢。” 江宴埋頭在席之空頸間悶哼一聲,“下次記得,先別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