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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霽月抬起手掩了唇角的笑意,也應下來。 按順序他們班是第二個表演。村里也經常組織文藝活動,音響設備還算好用,一個拉桿音響往中間一擺,一班就跟提前準備了似的,六個人齊舞開場,賺足了尖叫和掌聲。 很快吃過飯的村民也跟著來到了中心廣場的位置,圍在他們身后站了一圈看節目,小孩子們干脆席地而坐,坐在桌子面前也圍了個圈。 江宴本來就是學校里的“風云人物”,全能型學霸,美顏傍身緋聞加持,可溫柔可霸道,是個可塑性極強的小說男主。 他和舒霽月一同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間,尖叫就不斷了。 江宴拿著秦玲書遞過來的話筒,輕咳兩聲當是試麥,他環視了一圈,笑著說些客套的開場白:“謝謝村里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的熱情款待,各位同學們好,我叫江宴,來自高一二班,這是我的搭檔舒霽月同學,下面我們給大家隨便唱首歌算是助興。” 幾分鐘前他和舒霽月確認了曲目,恰好這首歌舒霽月以前在六中文藝匯演排練的時候聽到隔壁節目組唱過很多次,也算是熟悉了。 他抱著吉他坐在木凳上,撥了兩個音,江宴對他點頭,隨即木吉他特有的溫暖質樸的聲音讓現場一點點安靜下來。 “這首歌送給——”看到周圍都是老師,他仔細斟酌了一下,最終還是不無遺憾的改口,“送給在座的每一位,別人的‘一生獨一’。” 這首歌就叫《一生獨一》,是他此時此刻想毫無保留告訴席之空的話。 他緩緩唱著,溫柔的目光落在席之空身上,卻又不能多做停留,只能假裝不經意地一次一次從他身上掃過。 “我說我不會寫詩我只是,在詩里刻畫了你的影子。 ………… “你的名字來造句來寫詞,告訴你這世上無二的詩,講你是我獨一的故事。 ………… “一點一滴一情懷,你是我一生最重要的事。” 等他一首歌唱完,人群中有人吹著口哨,有人尖叫鼓掌。 賀星嘖嘖道:“還是江宴會玩啊,借機表白也太浪漫了吧。” 孫晨軒也跟著不住搖頭感嘆,就連一向冷淡的蔣哲輝都一反常態的夸了一句厲害。 只有席之空聽得出了神,盯著江宴看了好久。 耳邊都在議論說根據最近的風向,這歌就是江宴唱給舒霽月的,他原本也這樣覺得——可又不愿這樣跟著默認,總有種一敗涂地的感覺。 江宴這首歌唱得真好,席之空心想。 看著江宴和舒霽月收了吉他朝這邊走過來,他搖搖頭重新集中精神。 可能是江宴這首歌唱得太好了,等他在席之空身邊坐下并且問他哥唱得好不好的時候,他沉默著不作答,卻在心里想下次干脆讓江宴單獨給他唱一個,這里人太多太吵了他沒聽清。 也好像沒聽夠。 眾人口中兩個當事人都知道江宴這歌不是唱給舒霽月的,和席之空一樣呆坐著的還有對面不起眼角落里的藺同瑞。 他的視線穿過篝火和舒霽月的接上,舒霽月順勢對他笑了笑。 江宴順著他看的方向望過去,只是這一眼他就仿佛看穿了一切。 原來真是這么個劇情。他想。 十點篝火晚會散場,大家紛紛回到各自的帳篷。 這個時候擺在江宴面前的世紀難題出現了——這到底怎么睡? 江宴把席之空支去找后勤老師拿東西,他就和舒霽月站在帳篷面前沉默對峙。 席之空不在的時候江宴從來不表演多余的戲碼,在別人面前他本質上是很淡漠寡的。舒霽月早有體會,因此也就特別留心他和席之空的互動,心里當然也不會生出些別的想法。 江宴剛說了個我字,就被他笑著打斷:“你為他做這些事,他都知道嗎?” 第十五章 定向運動 席之空回來的時候舒霽月已經不見了,只剩江宴站在帳篷口等他。他把手里的燈泡和強力驅蟲液交給江宴,隨口問了一句:“舒霽月呢?” 江宴反身鉆進帳篷里把燈泡放在小桌子上說:“去跟別人睡一個帳篷了。” 意外的是席之空并沒有多大的反應,他坐在帳篷里脫了鞋也進了帳篷。反正他和江宴從小到大也經常睡一起,這對他來說根本沒什么區別,不管是睡帳篷還是睡床。 江宴以為他又是要發發脾氣的,沒想到竟然這么快就接受了這個現實,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你看我做什么?你想問我為什么會沒反應?”最后還是席之空幫他問了出來。 他挑挑眉不置可否,聽見席之空給出了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你又沒跟著去,我著什么急。” 江宴忍不住笑著往枕頭上一倒,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 但席之空還是想知道舒霽月去睡了哪個帳篷,于是片刻后他問:“咱們班是人數是雙數,他上哪兒跟人擠一個帳篷了?” 這邊藺同瑞正收拾著準備睡覺,遠遠地就看到有個人手里抱著個枕頭朝他徑直走過來。 他心想,不會吧? 沒一會兒舒霽月站在他面前,笑道:“聽說陳老師去村民家打麻將斗地主了,今晚多半是通宵,正好我們班單我一個人,藺老師,方便的話跟您擠一擠?” 藺同瑞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