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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什么叫‘一個’秦玲書,你好好說話!”席之空掙開他的手,又說:“什么叫先來后到,知道嗎?” 江宴隨即盯著席之空不說話,半晌后才又笑了笑,說:“我看不知道先來后到的是你。” 他轉身拿了抹布去擦窗戶,料定了席之空不會走似的,又補了句:“你動作快點兒,等下檢查小組就來了。” 席之空氣得牙癢癢,可還是彎腰撿起了拖把。 他瞇著眼睛用拖把對著江宴的背影,恨不得一桿子捅進去——想到這兒他渾身打了個哆嗦,自言自語道:“我想什么呢,一定是我最近寫得太多了腦子不清醒……” 江宴聽他在身后嘀嘀咕咕卻還是開始拖地,嘴角又是淺淺的一抹笑意。 校運會開幕式是早上九點,次日一早席之空背了個斜挎包裝了一瓶水,八點準時出現在江宴家樓下。 他仰頭看著江宴的臥室,江宴正好探出半個身子取衣服,一低頭就和他視線相接。 看到席之空他愣神片刻,樓下那人便朝他喊:“你愣著干嘛啊!還不快點!” 江宴少有的木訥,哦的一聲匆忙應下。 等他的這幾分鐘,席之空跑到三十米開外的水煎包攤位買了兩個水煎包又趕緊跑回去。他留了不燙的那個,熱乎一點的就給剛下來的江宴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江宴接過水煎包,略覺驚訝,“受什么刺激了,居然這么早。”席之空打開塑料袋咬了一口,搖搖頭含糊道:“你才受刺激了。” 江宴點頭:“你這么早,我確實受了點刺激。” “……” 兩人到學校的時候才八點半,但開幕式準備工作已經開始了,尤其賀星,看到席之空來了兩眼直放光。 “空啊!你終于來了!快快快,快去認領你的小姐妹們!”賀星抓著席之空的衣袖,在江宴疑惑的目光之下,把人領到了一群女同學面前。 而席之空臉上已經堆起了滿足的笑容。 江宴一把拉住了賀星的后領,把他拉到一邊,低聲問:“怎么回事,你不是說席之空參加運動會了嗎?” 賀星說:“是啊,這不是正參加著呢嘛!” 他于是回頭往人群中看了一眼,道:“我看他那樣怎么不太像要上場的樣子?” “怎么的,你還想著跟他一較高下一決雌雄嗎?哎呀你別多想了,秦玲書的項目她自己也參加不了了,她要去主席臺幫忙,昨晚上才臨時換了人,你就安心比賽,以后再慢慢表現,不急著這一會兒。”賀星拍拍他的肩膀,頗有點苦口婆心的意思。 江宴:“……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 “別說了別說了,陳老師叫我,我先過去了啊!接力賽只跑兩場,上午預賽下午決賽,你好好準備。” 說完賀星就跑了,塞給他一張賽程表和參賽名單。 席之空還在遠處和他的“小姐妹們”有說有笑,江宴好奇他到底參加了什么項目,于是低頭仔細看了手中的兩張表,一行一行的找他的名字。 江宴突然想起來完整參賽名單是前天公布的,那時候他在老師辦公室。這會兒看到席之空的名字,他覺得是時候把賀星拉到角落好好教他做人了。 參賽名單最下面單獨列了一個表格,表頭“高一二班拉拉隊成員”,下面第一排就是,拉拉隊隊長秦玲書,至于副隊長——副隊長是席之空。 江宴盯著席之空的背影低聲罵了句我草,心道我拉你大爺啊。難道等會兒他要去給每個參賽的同學愛的鼓勵? 光是想,都覺得煩。 席之空不由得一哆嗦,回頭看了一眼,果然對上了那道駭人的目光。他拔腿就想跑,結果一頭撞上孫晨軒幾個人,被緊跟上來的江宴抓了個正著。 “我說大哥你沒事玩兒什么閃現啊!嘶…可痛死我了……”孫晨軒猝不及防被撞得肩膀生疼,他看到席之空被江宴揪住衣領跟拎小雞崽一樣,又氣又覺好笑,“怎么的宴哥,這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席之空連連道歉,還不忘伸腿踩了江宴一腳。 江宴有所預料,往后跳著閃躲開,沒理會孫晨軒,把席之空往面前拎了拎,問他:“你又跑什么?” “那你抓我干什么!”席之空反問。 “你不跑我能抓你?” “你抓我我能不跑?” 孫晨軒肩上像是一點都不痛了,站在原地笑得身體都快擰成麻花,靠在蔣哲輝的肩上笑到失聲。 蔣哲輝冷漠道:“你是駱賓王嗎。” “哈哈哈哈哈我為什么是駱賓王哈哈哈哈他倆太搞笑了哈哈哈哈你不覺得好笑嗎哈哈哈哈!” 江宴和席之空齊齊愣在原地,看孫晨軒笑得臉都發紅還咳嗽了幾聲,皆是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蔣哲輝說:“不好笑。而且你伸長脖子的樣子像極了那只鵝。” 旁邊席之空突然爆發出了一陣不亞于孫晨軒的笑聲。 第五章 融洽的情敵關系 后來下午決賽,江宴站在最后一棒的交接點做準備,席之空不情不愿地站他旁邊喪著個臉,手里拿了一瓶水。 別說和文委多接觸,他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看到,給別人端茶送水一上午腿都要跑斷了。 “嘖,席副隊,你這不太好吧。”江宴說。 席之空抬頭瞄他一眼:“我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