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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參加運動會了?”江宴問。 合上手里的文件夾,賀星拿著就往江宴肩上拍了拍,說:“可不像你,人家成績雖然差了點,還是他主動來找我要參加的。” 江宴突然聯想到昨晚席之空認真問他的那句話,腦海中一直閃過他眉頭緊蹙沒有自信的樣子——參加運動會拿了名次可以爭取優秀學生,或許席之空就是從現在開始做出改變也說不一定? 江宴心中感動欣慰,拍拍賀星的肩膀對他說:“4x100接力,最后一棒找到人了嗎?” 下午賀星公布了最終名單,一貼出去,平時和江宴走得近的以孫晨軒為首的幾個人立刻開始起哄。 席之空看著名單氣得不行,心說這江宴不是不參加嗎,怎么看到秦玲書報了個跳遠他就跟著報名了呢。 他悶悶不樂站在原地,賀星過來撞了一下他肩膀說:“你別不高興啊,到時候委接觸多,加油,看好你哦親!” “看好個屁!我哪次——算了,不說了!”席之空擺擺手,回座位收拾書包去了。 而輿論中心的江宴被叫去辦公室幫著班主任打印整理資料,對這一切全然不知,等他回到教室的時候只剩席之空一個人了。 席之空正坐在他桌子上看著窗外發呆,脫了校服放在一邊,腳踩在前面椅背上,頭發被風卷得稍稍凌亂。 現在日落時分,暖黃的余暉照過來,桌面上是他單薄的影子。從眉目到鼻梁,再到一雙薄唇,江宴總感覺看到了一個孤獨落寞的席之空。 他又順著他的視線望出去,看到遼遠空曠的天邊,也看到像他名字那樣美的火紅的天空。 校運會開幕在即,班里準備工作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第二天上課之前,席之空拿了張紙在桌上寫東西,寫下最后一個句號后把幾個句子讀了一遍,拿起筆把“打開”改成“翻開”,才滿意的將這張紙交到班主任手里。 班主任陳旭聰看了之后當著全班念了一遍,帶頭給席之空鼓了個掌。 “席之空同學這個解說詞寫得真不錯,體委等下就拿去交給組委會。其他參賽的同學,今天回去要養精蓄銳,這兩天不要吃壞肚子了,這是咱們二班參加的第一個運動會,務必拿第一!” 全班情緒高漲,連著喊了好幾次口號那股勁兒才過去,陳旭聰感動之余又把江宴叫了出去。 “江宴啊,那個,席之空家的情況你也清楚,最近幾個老師反映他作業完成情況不太好,你們兩家離得近,又是好朋友,一定要多多在學習上幫助他,他雖然現在成績稍微落后一點,但是才高一,還有機會?!标愋衤斦f得語重心長,江宴沒細想就點頭應了下來。 他說:“好的陳老師,我一定盡力幫助席之空?!?/br> 陳旭聰說完走出去兩步,又倒回來:“對了,運動會完了沒幾天就要考試,你看看著手準備一下,考完試搞個學習小組,具體的我改天再找你?!?/br> 江宴應下,回了教室。 他剛坐在座位上席之空就轉過來,一雙眼睛盯著他眨都不眨,問道:“陳老師跟你說什么呢?” 江宴拿出花名冊打了幾個記號,隨口答了句沒什么。席之空還是忍不住,試探著又問:“江宴,你參加校運會是因為秦玲書嗎?” 江宴在心中仔細斟酌了一下應該答是或者不是,好像答是和不是后面席之空再問什么都不太好接。 思來想去江宴最后決定不理他。 “不說就不說唄,你不說我也知道?!毕盏攘税胩煲娝麤]有要開口的意思,轉回去又趴在桌上睡著了。 江宴轉著筆,心說你知道個屁。 下午放學該秦玲書值日,席之空卷起袖子就要伸手去洗拖把幫忙,隨后又警惕地看了眼江宴說:“今天你不用等我?!?/br> 江宴想了想,“你也不用等我?!?/br> “好啊,那正好。” 看江宴出去了,席之空這才放心的去廁所洗拖把。 想著等下就他和秦玲書兩個人,沒了礙事兒的江宴,他心情愉快,哼著小曲兒拎著把滴水的拖把回了教室。 可教室里空空如也,早沒了秦玲書的身影。 “咦?人呢?” 他準備去外面找,剛跨出教室門迎面就和江宴撞上。 這人不是走了嗎! 席之空心中警鈴大作,越過他看了看他身后,“你怎么在這兒?!” 江宴靠在門框上,把抹布往桌上一扔,答道:“今天我值日啊?!?/br> “今天你值日?!怎么可能!明明是——” 席之空大呼,“明明是秦玲書值日啊!” “哦你說這個啊,明天運動會開幕了,學校通知文藝委員去集中開會啊,我跟她換了,她沒告訴你?” 她,沒,告,訴,你? 席之空怒了,這句話分明是在向他挑釁! 他摔了手里的拖把,卷起袖子就向前一步摁住了江宴的肩,一字一句咬牙道:“江宴,今天我要‘大義滅親’了!” 江宴左右看了兩眼自己肩膀上的手,笑說:“你為的什么大義滅的哪門子的親?” “我們曾經親如兄弟,如手足,沒想到你——” 聽著席之空口不擇言亂七八糟說的那些鬼話,江宴反手捏住他的手腕把他往門上逼退,打斷他道:“沒想到你會因為一個秦玲書跟我反目,明明是我應該大義滅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