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手不受控制[修真]、吸血鬼同居日常、穿書女配不想死、甜甜娛樂圈、不離婚了,來吃雞[電競]、彪悍農家妻:王爺,種田吧!、貪吃成癮:甜妻,寵入骨、腹黑竹馬:小青梅,甜蜜蜜、明月減清輝、慕少寵妻請節制
初秋的天亮的還是挺早的,昨晚起了霧,道路兩側霧茫茫的,騎一會額前的頭發就濕了。 林延程一開始沒注意到岑曦的異樣,直到她吃完了早餐,她還是一言不發,他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和以往的狀態不一樣,以前岑曦每天早上都有很多話,說昨晚的題目,昨晚的夢,今天的課程活動等等,但今天她沉默的詭異。 林延程也發現了她紅腫的雙眼,一看就知道她哭了。 他在心里猜測了很多,比如她做不出題目急哭了,沒問蔣心蓮要到想要的東西氣哭了,偷偷看煽情節目感動哭了。 林延程叫她的名字,“曦曦。” 岑曦從心事中回神,“嗯?” “你怎么了?” 岑曦撅嘴,“沒什么。” 她不愿意說,那也沒辦法,林延程不說話了。 沒過三十秒,岑曦主動開了口,說:“我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 “程程,你覺得我爸爸是個怎樣的人?” “你爸爸挺好的啊。” “你能不能別客套。” 林延程打量著她,“你和爸爸吵架了嗎?” 岑曦想起昨晚岑兵火冒三丈的樣子,頓時委屈又涌上心頭。 她把事情和林延程講了一遍,她不理解爸爸的逃避,也不理解他沖動的責怪,她不喜歡爸爸的脾氣。 關于岑兵,林延程其實接觸的不多,岑兵總是很早就出去工作了,晚上回來吃完飯就睡覺了,偶爾閑著,他會和林延程說幾句話。 岑兵對他倒是很客氣,總是不吝嗇的贊美他,夸他將來肯定有出息。 但兩家住那么近,林延程還是耳濡目染一些家事,他發現岑兵是個熱血而沖動的人,他有些屬于他這個年紀男人的自尊和驕傲,不喜歡悶著藏著,有火就一定會發。 岑曦也曾隱隱和他透露出她不太喜歡岑兵的想法,但生活在一起,還是能看得出來,她其實心中是有岑兵的,畢竟是爸爸啊。 林延程說:“我想你爸爸應該也后悔兇你的,他不是還和你道歉了嗎?或許你和他好好交談一次?告訴他你的想法,比如你不喜歡他這樣發脾氣。” 岑曦哼一聲,“他才不會改呢,一個人的性格怎么可能改得掉。” 林延程說:“曦曦,我想你爸爸在這件事上是做錯了,但世上沒有人是完美的,我想他應該也有很多感動你的地方吧。我覺得有句老話說的很對,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你看我啊,我爸爸……我記得他當時決絕的樣子,但我也記得很小的時候他溫柔的笑著教我讀書。” 岑曦很少聽他提起他的爸爸,反正她不喜歡他爸爸。 岑曦問:“那你討厭他嗎?” 林延程說:“討厭大于喜歡吧,因為他犯了原則性的錯誤。曦曦,我記得你以前要個書桌,你爸爸周末就給你做了一個,還涂了油漆。你有次掉河里,你爸爸二話不說就跳下來救你,他急的都哭了。他肯定是愛你的,對不對?” 岑曦聽他這么一說,腦海里閃過許多和爸爸在一起的畫面。小時候岑兵總是騙她咬他腳趾,還讓她騎馬,她要養小兔子,一向不喜歡動物的岑兵也允許了,還給小兔子做籠子。 可能像書中寫的一樣,父親是深沉的。 可岑曦忘不掉岑兵發火的樣子,有時候沖動之下的言語更傷人,但這次,她決定原諒爸爸。 岑曦悶悶道:“我就是不喜歡他亂發脾氣,還老是罵奶奶,雖然……奶奶也犯了原則性錯誤。但我一點都不喜歡家里吵吵鬧鬧的。程程,如果我爸爸像你就好了。” “這是不能改變的,那我還希望我爸爸能像你爸爸一樣一心一意呢。” 岑曦知道他爸媽離婚是因為他爸爸外面有人,這么一對比,她覺得自己爸爸至少在婚姻方面是忠誠的。 岑曦看著林延程,霧氣下他的臉龐漾著水一樣的溫柔,只是多少有點落寞。 她略有歉意的說:“我不是故意讓你想到你爸爸的,你放心,你以后長大了一定會是個好爸爸的。你脾氣那么好,生的小孩也一定是個好脾氣。” 這暢想的有點久遠了,林延程拉回她的思路,說道:“所以你不要不開心了,家人之間有爭執都是正常的。” 岑曦笑了起來,紅腫的眼睛一笑,有點緊繃,她放松的說:“程程,還好有你!我真的太喜歡你了!” 在空曠清新的田野小道路上,她不懼怕被別人聽到,訴說著對林延程的感激。 林延程知道她的‘喜歡’是什么喜歡,但聽到的一瞬間心跳還是不可抑制的快了一下,有過一秒鐘的誤解,但看著岑曦清澈的眼睛,他知道不是那種喜歡。 岑曦在道路上無憂無慮的馳聘,林延程迎著風,大腦卻莫名開始遲鈍起來。 第21章 這一天林延程有些心不在焉。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心跳漏了一拍, 這是從前不會有的。 他和岑曦靠得再近,說再親密的話的時候都有,就說前段時間她說的小豬內褲吧。 那是一年級左右, 林婉給他買了帶尾巴的小豬內褲,他洗澡的時候被岑曦看見了, 吵著也要,林婉就把新的送給了她。 那時候真的什么都不懂, 她還讓他把褲子脫了給她看小豬內褲, 她也脫了自己的,兩個人就玩游戲, 看看誰能拽到對方的豬尾巴。 事后,他被林婉教育了一頓。 林婉告訴他,男孩子和女孩子都不能隨便脫褲子,也不能給別人看。 他覺得奇怪,因為很多次他洗澡的時候岑曦都會闖進來, 那會他還是光溜溜的呢。 林婉說,所以啊, 以你要告訴曦曦, 洗澡的時候不可以再進來了,你們已經慢慢長大了。 后來他其實還是和岑曦有很親密的時候, 比如一起睡覺啦,打雷的時候躲一個被子里,兩個人玩疊羅漢,背著對方跑, 她甚至會霸道的躺在他腿上睡覺。 就在六年級的第一個學期,她還因為黑板報第一名開心的擁抱了他。 他們其實很少會擁抱,岑曦興奮的話會握住他的雙肩搖晃,所以那次,他知道岑曦是真的開心,開心到要用最親密的舉動來緩解。 當時他并沒有覺得有哪里奇怪,第一反應是怕岑曦太興奮不小心摔倒。 岑曦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小時候大人也總喜歡問小孩子你喜歡誰誰誰嗎? 岑曦總會當著他的面說我喜歡程程,我要和程程結婚。 結婚對那時的他們而言是關系好的證明,是永遠不分開的證明。 再長大一點,岑曦也總會說程程你太厲害了吧,你太好了吧,我真喜歡你,她還會問他喜不喜歡她。 他當然喜歡啊,和她在一起總是有那么多新花樣玩,她笑起來那么開心。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這些都不稀奇。 可是今天整整一天,他的耳邊總是會響起岑曦的聲音。 他只要稍微側過點視線就能看到岑曦的臉,她認真的聽老師解題做記錄,時不時勾一下耳邊的碎發,她午休會趴在桌子上瞇一會,好像做了夢,會笑會皺眉,睡醒后水汪汪的眼睛里一片迷茫,怪傻的。 其實傻乎乎的是他,這一天他實在太傻了。 是因為他們和以前都不一樣了嗎? 這一年多他們也實在變化太大了。 當那天岑曦問班里哪個女生最好看時,他是真不知道,感覺她們都差不多。 而岑曦的好看不單單是外表,他了解她的為人,知道她是多么的善良溫暖。 她穿上新衣服很好看,她出黑板報的時候很好看,她上體育課奔跑的時候很好看,其實就連她不洗頭也很好看。 更何況現在的岑曦長大了很多,附近鄰居都夸她出落的像個大姑娘了,她扎著一頭黑亮的馬尾,春夏時露出纖細的脖頸,她的一顰一笑都靈氣十足,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天生會說話,每次她看著他的時候都讓他不忍拒絕。 岑曦……很可愛,不是嗎? …… 十月中旬時學校里發出了一個關于舞蹈比賽的通知,全校每個班級都要參加,舞蹈形式不限,人數必須四人以上。 這項項目自然而然落到了岑曦頭上,岑曦先定了人數,六個人,三男三女。 班主任給他們篩選了幾個舞蹈,經過大家的投票,最后選擇了比較唯美的扇子舞。 比賽是在一個月以后,時間是比較緊迫的,岑曦和班主任商量過后,向幾個副課的老師請假用來排練舞蹈。 加上還要出黑板報,岑曦有點□□乏術。 沒辦法,又和班主任商量后,周末學校為他們放行,允許進校。 六個人里沒有林延程,岑曦最開始叫的第一個人就是林延程,但是他不愿意,林延程覺得自己肢體不協調。 可岑曦很想和他一起跳,一起逃出那些課程到另外的教室自在的練習玩耍,但軟磨硬泡就是沒說服林延程。 就因為這件小事她氣的三天沒和他說話。 林延程知道她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晚上放學路過小攤,他買了幾串烤里脊rou就把岑曦哄好了。 岑曦邊咬著油膩膩的里脊rou邊氣鼓鼓的說:“有什么不協調,林州都能跳好呢,你為什么不行?你不想和我做搭檔嗎?” 林延程說:“我是班長啊,得看著點班級的,你把李星雨,蔣慧他們都叫走了,上自習課誰管啊?要是聲音很大會把主任招來的,到時候班主任要被批評的。而且我真的不擅長跳舞,你忘啦,幼兒園跳舞我總是最差的那一個。” 岑曦想起幼兒園時他笨到跳舞摔倒,她噗嗤笑出來,哼一聲說:“反正你現在想跳也來不及了,人都定好了。誒,對了,這個周末你也來學校啊,我們打算上午跳舞,下午出黑板報的。” “可黑板報我其實一直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岑曦瞪他,“你到底去不去?” “去……” “這還差不多。” 不知怎么,林延程隱隱覺得岑曦很依賴他,她做什么都喜歡拉著他一起,但也可能因為他是她的擋箭牌。只要報上他的名字,蔣心蓮一般都會放行。 “為什么一定要我去啊?”林延程問。 岑曦理所當然的說:“你要陪著我啊。” 林延程笑了下,她理所當然的語氣怪讓他開心的。 …… 周末的學校很安靜,和門衛大爺打了聲招呼他們就進去了,幾個人約的九點,不過他們兩個來最早。 岑曦雖然有時候迷迷糊糊,大大咧咧,但她是個急性子,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她不喜歡別人等她,也不喜歡很著急的做一件事情,這一點林延程覺得和岑曦很契合。 他們借用了老樓房里的空教室,那間教室只有一張乒乓桌,挪邊上就能空出一大塊地方,足夠讓他們編排練習舞蹈。 岑曦準備著磁帶,說:“我們已經把前面兩節練的不錯了,等會我們跳給你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