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手不受控制[修真]、吸血鬼同居日常、穿書女配不想死、甜甜娛樂圈、不離婚了,來吃雞[電競]、彪悍農家妻:王爺,種田吧!、貪吃成癮:甜妻,寵入骨、腹黑竹馬:小青梅,甜蜜蜜、明月減清輝、慕少寵妻請節制
講完女生的,老師又講起了男生,告訴她們人是怎么有小寶寶的,這和月經有什么關系。上完生理知識課,還給每個女生發了一包衛生巾和一個小冊子。 岑曦沒聽太懂,但大約知道男生和她們一樣,也有類似的成長變化。 她可喜歡這本小冊子了,雖然上面印著可伶可俐的廣告語和商標,但紫色的頁面好好看,每一頁都帶有邊角花。最后一頁還有可伶可俐的洗面奶,護膚品小樣。 岑曦從來沒用過洗面奶,所謂的護膚也就是涂一下嬰兒面霜。 這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是個大姑娘了。 …… 女生們都羞于拿著衛生巾,藏在口袋里都覺得尷尬,生怕被男生看見。 岑曦其實覺得沒什么,但她不藏的話好像不合群,于是她也塞口袋里。 女生們就像做賊一樣,踩著小步伐匆匆回到教室,各自裝作無事發生一樣的把衛生巾轉移到書包里。 岑曦倒是很想和林延程炫耀一下呢,但怕她們會用異樣的目光看待她。 林州懶洋洋的靠在椅子里,調笑著問:“你們講什么了?” 李星雨無視他,自顧自的準備下節課要用的書本。 岑曦覺得不聊兩句會憋死,她說:“你們講了什么我們就講了什么啊,你們有發東西嗎?” “什么東西?” 岑曦知道男生沒有發東西了,她不回答,笑了笑,隨后看向林延程,她思忖了下,決定還是回去了再和林延程說。 林延程聽到他們的對話了,但他在做英語翻譯,裝作什么都沒聽到的樣子。余光其實也瞥到岑曦在看他,但他不想參與這個話題。 怎么說呢,一個教室,別的同學肯定也會聽到,會顯得很奇怪。 回去的路上,拐進小路和其他同學道別后,岑曦迫不及待的聊起這個話題。 她說:“我們今天發了一個東西。” 林延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愣的問:“什么?” “衛生巾啊!我們發了一包衛生巾,是電視里常放的護舒寶。” 林延程:“……嗯。” 岑曦:“你們真的一樣都沒發嗎?” “沒有…...” “也對,老師說男生不會每個月流血的。我們還發了一個小本子,有洗面奶,你要嗎,我等會給你一包吧。老師說女生青春期會長痘,毛孔堵塞,要學會護理皮膚,你們也長痘的吧,我看陳濤就都是痘痘。” 林延程看著前方,盡量目不斜視,他說:“不用了吧,你用吧。” 岑曦哦了聲,不要就不要唄,她自己用都嫌少呢。 岑曦說:“那你說,它什么時候來啊?我現在有點想它快點來了,想用用衛生巾。” 林延程吸了口氣,艱難道:“曦曦,我是男孩子,你和我說這些不太好。” “這又沒什么,我只和你說的,你看,我有和林州說嗎?我覺得我說了他要笑我的,我不喜歡,我覺得這一點都不好笑,這是件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笑的。” 林延程覺得岑曦說的沒錯,這其實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女生有變化,男生也有變化。但他也覺得岑曦不適合和他說這些。 林延程想了想說:“曦曦,我們要長大了,身體是很私密的,你明白嗎?我是男生,你不能把我……把我當做那方面的好朋友。就像你爸爸,你也不可以再把身體很私密的地方給你爸爸看,任何男生都不可以。” 岑曦隱隱約約懂這些,她說:“我從五年級就不和爸爸睡覺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嘛,我覺得等它來了我就真的是大人了,很神奇的。你難道就不期待你的嗎?” 林延程面孔有些熱,什么叫期待他自己的啊…… 岑曦又說:“老師讓我們勤洗屁股,我多多洗它會來嗎?” 林延程:“……” “老師說來了會很疼,有多疼啊,比打針還疼嗎?” “……” 岑曦忽地笑起來,“程程,你為什么不說話啊?你臉怎么紅了?” 林延程說:“你明知故問。” “哎呀,就我們兩個嘛,說說又沒事。” 林延程鄭重道:“曦曦,你要學會保護自己,至少這些問題不能和別的男生說,這樣顯得你很輕浮,也會容易讓別人對你有不好的想法。” 岑曦見他神情嚴肅,怕他真的生氣,她用軟軟的語氣說:“好啦,我都知道的啦,我就是想快點變成一個大人嘛。” …… 岑曦回到家,迫不及待的和蔣心蓮分享了今天的生理課。 蔣心蓮是個很傳統的女人,月事和性|教育都讓她覺得難以啟齒,但學校里既然上了課,她也愿意稍微說幾句,更多的事情她想等到女兒真的來了再叮囑。 岑曦分享完,在晚上的時候認認真真洗了個臉,柔軟的泡沫揉在臉上,她覺得每個毛孔都在變美麗。 她從前看過蔣心蓮買過護膚品,什么蘆薈洗面奶,海藻泥自制面膜,她也偷偷用過,但總歸不適合她。 現在她是個大姑娘了,洗面奶是學校里正兒八經發的。 洗完,她涂了護膚水和乳液,像《家有兒女》里的劉梅一樣,睡前護膚,拍拍拍。 她美美的去寫作業。 寫一半的時候電話機突然響了。 她家一共有兩部電話機,一部在一樓客廳的老桌上,一部在她房間里,在她床頭柜上。 她家的電話很少有人打的,上了初中她和班里女同學交換電話后才顯得多一些。 她以為是李星雨,接了上去才發現是個中年男人。 男人的聲音很親和,她知道,應該是爸爸的朋友,她說:“你找我爸爸吧?他在隔壁房間,現在好像睡了。我把他手機給你吧,你打他手機吧。” 這似乎很和男人的心意,他連忙說好。 給完后,岑曦掛了電話繼續做作業。 沒一會,她聽到隔壁房間的爸爸接了電話,她覺得打通了那就好。 岑曦正抄寫著語文古詩詞,房門卻突然被推開。 岑兵怒氣沖天的沖她大喊道:“誰讓你把電話號碼給他的!你為什么要給他!啊?” 岑曦心里咯噔一下,怔怔地看著父親,眼睛不自覺的濕了。 第20章 岑兵雙手插著腰,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整個人都在怒火中燒,他一邊質問著岑曦, 一邊握著手機用力向地上砸去。 “我摔了它!看誰還能打我電話!啊?你知道他是誰嗎?你把電話號碼給他,你知道我聽到他這個聲音一下子驚醒嗎?” 岑兵的手機是綁定家里電話的電信手機, 小小的一個,摔在地上卻發出刺耳的破碎聲, 仿佛是寂靜深夜里的一次山巒崩塌。 岑曦哆嗦了一下, 握筆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敢看岑兵, 低下頭,緊緊盯著這首唐詩,眼前的字很模糊。 她的眼淚快要掉下來,但她吸了吸鼻子,睜大眼睛, 努力不讓眼淚落下來。 岑兵還沒發泄夠,他自顧自的大喊著:“誰讓你給他的!讓給你給的!你知道他是誰嗎?你就給!” 顫抖過后, 岑曦抵在作業本上的手漸漸握成拳頭, 她倔強著,一聲不吭。 “好了!你說你女兒干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傳來隔壁房間蔣心蓮的聲音, 她的聲音也帶著淡淡的怒氣,實在聽下不去岑兵這么吼女兒。 岑兵煩躁的抓了抓頭發,在岑曦房間門口踱步,聽到蔣心蓮的話他稍稍冷靜了一些。 岑兵找回了些理智, 硬生硬氣的說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是爸爸最不愿意面對的人,你應該記得的,爸爸以前一直叫他來家里吃飯的,那個王祥滿叔叔,你記得的吧?他這個人講話很軟,剛剛那聲音一聽我就知道是他!我回來后手機號碼都換了,就是為了躲他,你說我現在接到他電話氣不氣?你知道爸爸被河岸上那狗賊騙吧,爸爸當時以為要發財,拉著這個叔叔一起去了,害他也被騙了十來萬,你說爸爸哪有臉面面對他?家里有的四萬多塊錢都給了他,再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只好躲著他。” 岑兵說完,聲音漸漸正常了下來,他看到女兒悶聲不吭的樣子,知道女兒生氣了。 他自己的女兒什么脾氣他最清楚,從小到大其實很倔,看著乖巧,但擰的時候誰也拉不動。 他忽然有些后悔就這么朝女兒發脾氣了。 岑兵嘆口氣,說:“這個叔叔爸爸一輩子都不想見到了,爸爸真的面對不了他。所以以后你再聽到這個聲音直接掛斷就好。我明天就去把家里的電話號碼就換了。你聽到了嗎?” 岑曦艱難的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 岑兵看了她幾眼,回自己房間走,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 岑曦剛松一口氣,聽到他回來的腳步聲,立刻維持原樣不動。 岑兵站在她房門口,說:“剛剛是爸爸不好,爸爸不是故意的,但你要體諒爸爸,爸爸的心里有多愧疚,多難受。你不要生爸爸氣,快點寫完作業睡覺吧。” 他說完給她關上了房門。 岑曦再也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的眼淚啪嗒啪嗒掉在作業本上,她連忙拿紙巾擦,還好沒有掉在水筆寫過的地方,不然字就化了。 她擦干自己的眼淚,繼續做作業,但腦海里回蕩全都是剛剛岑兵的話。 她討厭爸爸發脾氣,她不知道這些事情,她不是故意的,他憑什么責怪她。可是聽完解釋,她又能理解爸爸。 只是為什么要這樣發脾氣,不能好好和她說嗎,說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會輕易給別人他的電話號碼了。 他不小心拖累了別人,又為什么要選擇逃避呢?不是從小到大,都教育他們要勇敢面對嗎?為什么大人自己不那么做呢? …… 這一晚岑曦睡的并不好,早上起來眼睛又紅又腫,她洗了好幾把臉還是沒用。 六點十五分,林延程在她家門口等她,撥了兩下自行車鈴聲。 岑曦磨磨蹭蹭推著自行車出來,手上拎著兩個奶黃包和一袋純牛奶。 岑曦上初一后早飯都是自己準備的,她六點起來,十五分鐘穿衣服洗臉,準備書包。拿上冰箱里的速凍小饅頭放在微波爐里轉兩分鐘,出門正好,一邊騎車一邊吃。 林延程都是在家吃好再出門的,林老爺子習慣早起,就會給他準備好粥和咸菜。林延程現在會做菜了,有時晚上會多做一點,第二天早上就著粥吃。 以前岑曦的早飯也是蔣心蓮準備的,但有一天岑曦要蔣心蓮不用再那么早起床了,她說給她買好牛奶和小面包就行。 蔣心蓮笑著問她為什么,岑曦說因為mama很辛苦,她現在自己一個人可以了,不用mama再那么早起來了。 岑曦知道蔣心蓮上班時間比他們上學晚,但為了她還是每天很早起,冬天時蔣心蓮總會冷的不想起床,岑曦焦急的催她,怕上學遲到。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mama多睡會,她也能按照自己制定的時間規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