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心有情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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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晚立馬露出一個乖巧地笑容,端端正正地坐好,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他。 傅野走到客廳的鋼琴前,打開琴蓋坐下來,略一思索,便壓下了雙腕。 清脆的鋼琴聲顆顆飽滿,如同輕快的溪流般叮叮咚咚地從黑白琴鍵上淌了下來,很快便流滿了整個客廳。微涼的夜風(fēng)吹起白紗的窗簾,月光傾灑而入,給這行云流水的前奏鍍上了一層銀霜。突然間,旋律放緩了,音樂的顆粒融化在皎潔的月色里,仿佛溪流匯入了大河,曲調(diào)變得舒緩而溫柔。 這時,傅野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即興的哼唱,有些歌詞還很含糊,能聽清的就這么幾句—— “我問天空哪里有藍(lán)色, 我問太陽哪里有光, 我問黑夜哪里有夢 我問往事哪里有酒香 走遍世界每一個地方, 問出宇宙最深的猜想 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 我問我的心是否愛你, 她卻無言哦,她卻不講……” 翻來覆去的幾句,白晚卻聽得呆住了。傅野的聲音是沙啞的、性感的,仿佛貼著他的耳朵纏綿廝磨。看似隨性灑脫,卻又像蛇一般直往他心底鉆。這條蛇搖頭擺尾,纏住了他的心,又纏住了他的大腦,將所有混沌的、紛亂的思緒一掃而空。突然,他腦中閃過一線清明,浮現(xiàn)出萬千畫面。 他想起了黃昏的風(fēng)吹過天臺時愜意,想起了俯瞰過的校園;想起了和樂隊一同表演時的緊張與悸動,想起了演出后在路邊攤吃的燒烤喝的扎啤;想起了隋風(fēng)手臂上的雄鷹,想起了他大提琴般的聲音,也想起了他嘴邊時時流露出的笑意;想起了站在華麗的舞臺上主持人宣布他名字那一刻時的萬人歡呼,想起了在街角的咖啡廳聽到自己新歌時的喜悅;想起了最憋屈氣悶時有人替他解圍,最無計可施時有人幫了他一把,想起了那人還將自己的飛行夾克蓋在了他身上;他想起很多很多,甚至想起了當(dāng)年變聲時嗓子沙啞,一度以為再不能唱歌而驚慌失措時,音樂老師給他的一顆潤喉糖。 這些都是他生命中僅有的溫情時刻,他感覺胸口某個位置在灼灼發(fā)燙,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動,正要破殼而出。 他緊緊地捂住胸口,一動也不能動,眼睜睜地看著傅野停下雙手、起身、一步步向他走來。 傅野披著滿身月光,光著腳踩在天鵝絨的地毯上,一步步向他走來,眉目凜冽如雪,神情卻是溫和的。 “好聽嗎?” “嗯。” “那現(xiàn)在可以睡覺了嗎?” “嗯。” 白晚想起身,坐回沙發(fā),腿卻是軟的,一用力差點就摔倒,好在傅野一把扶住了他。倆人隔得非常近,鼻息相聞,彼此都有些發(fā)愣。白晚又一次注意到了傅野左耳垂上那顆鮮紅的耳釘,如魔怔般伸手探去。 他剛一觸到,傅野就猛地一顫,手一松,將他狠狠地摔回了沙發(fā)里。 “你干什么?” “我?”白晚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并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傅野警惕地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你是傅野。” 傅野怔了一下:“你清醒了?” 白晚的頭還是暈暈沉沉的,勉強(qiáng)能認(rèn)人,望著他道:“你、你、傅野,這是哪兒?我、我怎么會在這里?” 傅野沒有回答他,只說:“你再睡會兒,明天再說吧。” 白晚隱約想起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急忙問:“剛、剛剛那首,是什么?” “我隨便唱的,沒有歌名。” “哦。” “要不你起一個?” 白晚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我、我也想不出來。” “那算了。”傅野淡淡地說,“你睡吧,晚安。” 他關(guān)了落地?zé)簦蛷d里一下子陷入深海般的黑暗寂靜。 白晚躺在沙發(fā)上,睡不著,酒意漸漸地散了,腦子里卻開始回蕩起傅野的歌聲。他用手反復(fù)摩挲著胸口,感覺那個地方在灼灼發(fā)燙,好像有什么在蠢蠢欲動,正要破殼而出。 啊,是那只蝸牛,它又想要探出觸角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第十八章 白晚是被一陣清脆的鳥鳴聲花式吵醒的,他茫然地睜開眼睛,花了一分鐘的時間來思考自己在哪兒。 沒有答案。唯一能確定的是昨晚自己喝醉了,似乎被誰帶走了。被誰呢?混沌的腦子里隱隱出現(xiàn)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白晚猛地打了個激靈,不會吧?! 他連忙從沙發(fā)上爬起來,望著四下無人的偌大客廳,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傅、傅野?” “在這里。”很快,低沉的回答在不遠(yuǎn)處響起。 白晚被震住了。好一會兒,才撐著沙發(fā)站起來,向那個聲音走去。 他走到了廚房門口。 男人穿著一身灰藍(lán)色的家居服,背對著他,正往平底鍋里放蛋汁,滋滋的過油聲和蛋的香氣冒出來,一下子將白晚淹沒了。 這……這情景是真的嗎? 白晚望著傅野那寬厚結(jié)實的背影和游刃有余的架勢,以為自己在做夢,要不就是還沒有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