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之癢_分節閱讀_52
孟競知的臉色卻更加難看得厲害了。 良久, 孟競知嘆了口氣:“蔣先生,我跟您說實話吧,我沒金盆洗手,但也不是有意不接這個單子。只不過您這事我不能管,因為我一早就答應了別人,不好食言。” 蔣繹大感意外:“答應?可是您都沒有聽過我的委托,怎么就能確定我要做什么呢?” 孟競知搖搖頭:“我知道。別的委托我都接,唯獨談岳的事不行。蔣先生,您聽我句勸吧,談岳是個很危險的人,您還是不要多打他的主意為好。” 蔣繹怎么不知道談岳危險,可他又哪里肯聽。他費了那么多心思,連談衡都快賭沒了,怎么能甘心因為一個陌生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收手。他冷笑了一聲,道:“是嗎?我不強人所難,看來只能另尋高明了。那孟先生,好走不送,有時間我再去您家拜會。” 孟競知看著他,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來。 蔣繹坐在窗邊觀察了一會,看到孟競知在路邊站了一會,攔了輛出租車。蔣繹扔下賬單和錢跟了出去,出門一看,卻發現自己的車被幾輛電動車堵得死死的,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開不出來了。 而現在再等攔車,已然是跟不上了。 蔣繹非常氣憤,這個老狐貍,怪不得敢不慌不忙地站在門口攔車,原來是篤定自己跟不上他。 其實干孟競知他們這行的,感知敏銳是基本條件,蔣繹就算不聲不響地跟上了,不出兩個路口也得讓人甩下。 蔣繹連著好幾天早出晚歸,傅秉白大感奇怪。他上班的熱情快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可惜現在回了家也沒人陪他玩,只好勉為其難在工作室待夠八小時。 蔣繹忙得很,忙著另找了一家偵探查孟競知的底細,并且做了許多準備,打算親自上陣去抓談岳把柄。 蔣繹在談岳家門口蹲守兩天,總算蹲出了點成績——正月十一,風和日麗,談岳終于出門了。 談岳只帶了一個白烈和一個司機,出門就上車,多余的事一概沒有。等到他們開出一段路了,蔣繹才從樹后頭繞了出來。 蔣繹弄了輛半新不舊的黑色雅閣,特別不顯眼。他沒什么跟蹤別人的經驗,不敢貼得太近,錯了一條車道又隔了好幾輛車,也就勉強還能看見談岳的車。 蔣繹不知道,就是這樣前面車里的談岳還睜開眼睛問了一句:“沒人跟著咱們吧。” 談岳車里只有一個司機,跟機器人一樣安靜,沒人問他話他一個字都不說。白烈跟談岳一起坐在后排閉目養神,聽見談岳的話,他連眼睛都沒睜一下:“沒事。” 談岳還真就不問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個地處偏僻的茶樓,談岳下了車就徑直走了進去。蔣繹把車停在拐角處,步行跟上。進了茶樓他就傻眼了,這地方客人不多,包間可不少,他要是挨個找過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先生,您有預訂嗎?” 說話的是前臺的一個小姑娘,天真而甜美,蔣繹靈機一動,說道:“我爸跟我岳父剛上樓,我停車去了,姑娘,他們在哪屋?” “剛才那兩位老先生?上二樓了,您跟我來。” 整個二樓裝點得跟一片竹林似的,包間都被掩映在逼真的假竹子之間,十分風雅,就是私密性略差。蔣繹有點奇怪談岳為什么會腦子進水了選這么個地方,但是小姑娘接下來的一句奉承話讓他恍然大悟:“您家里今天是來談婚事的嗎?您父親可真疼你,把整個二層都包下來了呢。” 蔣繹應付了幾句,尋了個由頭打發了小姑娘,自己則放輕了腳步,在盆景與飾物之間仔細找著談岳的落腳地。 談岳見的人是一個中年男子,大約五十上下。蔣繹躲在他們斜對角的包間里,剛好能看到那個人的正臉。 好像有點眼熟。 管他是誰,萬一能當證據呢?蔣繹邊想邊掏出手機。他還是頭一回做這事,緊張得心都快跳出來了。然而這并不影響他的手,第一張照片拍完看了看,還算清楚,拍到了男人跟談岳側著臉交談的情形,辨識度可圈可點。 再來一張好了…… 蔣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心一意地調整拍照角度。談岳和神秘人都放進鏡頭里了,只等談岳再側一側臉…… 黑屏了。 蔣繹驚愕地抬起頭,只見白烈居高臨下,奪過了他的手機。 蔣繹條件反射就要叫人,結果被白烈從桌子底下踹了一腳,堵了回去。白烈狠狠瞪了蔣繹一眼,無聲地用口型說道:“待在這等他們走了,別出聲。” 然后不動聲色地沒收了作案工具,回到對面的包廂,對談岳說道:“沒事,是你聽錯了。”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無非就是談岳拜托那個中年人出面做個中間人,跟范龐“調停一下”。不過他們說的“調停”恐怕是沒那么簡單,因為談岳許給那位中間人先生的利益著實不菲。他們的談話只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蔣繹豎著耳朵聽著他們三人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好一會才垂頭喪氣地跟著走了。 出師未捷。 回到傅秉白家,蔣繹還有點懨懨的。傅秉白還沒下班,蔣繹一邊想對策,一邊無聊地打開電腦。 自動登錄的QQ彈出一條來自陌生人的消息:“你的手機在談衡手里。” ☆、第四十四章 “你的手機在談衡手里。” 蔣繹來來回回把這條消息讀了三遍, 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消息來自一個陌生帳號,點進去一看,還是新注冊的,個人信息里一片空白,而且沒追到IP。不過蔣繹很清楚,這條信息應該就是白烈發來的,因為除了白烈, 沒有人知道他手機的下落。 可他為什么要把手機交到談衡手里?他為什么不直接來找自己?還有,一個年逾古稀的老頭子會用□□已經算是稀奇,更加稀奇的是, 他的技術似乎還很過得去。 而且,白叔為什么會知道他的□□號?! 不過這些疑問都可以先放一放,因為白烈的行為態度都表明了他沒有惡意。現在最讓蔣繹頭疼的,是幾個小時之后他將不得不面對談衡。 果然, 沒過幾分鐘談衡的消息就飆了過來:“回家等我。” 蔣繹長吁短嘆地過了毫無進展的一個下午,趕在晚高峰之前出了門。想了想又順手拎了個空箱子, 打算再帶點東西回來。蔣繹回到家的時候談衡還沒回來,他覺得有點餓,于是輕車熟路地打開冰箱門,想看看有什么能墊墊肚子的。 可意外的是, 他們家那只“談衡在食物在”的冰箱,竟然空了。 這時,門鎖響了,蔣繹趕緊跑回沙發上, 正襟危坐。 談衡和談正一前一后地進了門。 “回來了?”談衡的語氣聽不出半點異常,就好像蔣繹沒有欺騙他、也沒有離家出走過一樣。 蔣繹皺了皺眉,談正卻對他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