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糟劇情
那日之后,凌白每晚都會教辛沅如何掌握法力,說來也怪,照著凌白的方法,她確實比以前更能控制自己身上的靈力。 自墨離去世后,身體里突然多了些令人艷羨的靈力,但無人幫她排解,訓練,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個普通的小妖怪,法力高深卻無他用,按照辛沅的話說,“自行于人間修煉多年來,有著諾大的妖力,卻活得像個廢物。” 可不就是廢物,術法除了拿來逃跑還是逃跑,至于殺佛那一次,辛沅對小石子解釋道,“潛力的激發。” 小石子也信以為真,因為他還從未見過這小花妖與別的妖魔打過架。 小石子看著在一旁努力訓練的辛沅,無聊地坐在桌上,甩起自己的小短腿,說道,“小辛沅,你那么努力干什么?” 辛沅借著間隙答道,“我哪里知道我現在為什么在這里訓練這些東西?!” 等下那個大師兄就要來對她進行最后的考驗,鬼知道她為什么要做這些。自從知道她在努力學習后,師兄弟們對她也倍加照顧,一會幫她收拾術法留下的殘局,一會幫她帶好吃的補充營養,她現在成了玄機門下的團寵,隨時都有無數只眼睛盯著她看。 一想起那個章甫師兄突然來找她噓寒問暖,又道歉,又獻殷勤,辛沅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清風就在辛沅正努力訓練交差的時候出現了,像一陣風一樣就串到了辛沅的屋子里,小石子聞風連忙從桌上跳下來,下意識就將辛沅護在身后。 清風看著面前的小妖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們幾個好歹也認識了兩百年,現在有必要那么生分嗎? 小石子警惕地看著清風,“喂,神仙!你過來干什么?” 清風領著一杯壺水,將他放到辛沅的桌前,說道,“送禮呀!我剛從王母那撈來的玉釀。” 辛沅抬眼瞧了瞧清風,又看了看小石子。 她忽然發覺他們三個組合起來還挺奇怪,一妖,一魔,一仙,還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清風的秘密已經被揭開,他是司命座下弟子,專門盯著辛沅這個妖。小石子呢,藏得比清風深,但辛沅已經大致了解了情況。 小石子埋怨清風藏秘密,也不知他們若是知道她的秘密又會怎樣。 辛沅有個很深的秘密,自忘川一別,她就記起了所有。 她確實是妖,不是墨離和離垣所說的仙女,她生于忘川,和小沙一樣,只是個彼岸花靈,可憐的彼岸花妖。 她耗費了千年才得以成型,如今正在為了一己之私做著反天命的事。 清風見一旁的辛沅默不作聲,伸出手倒杯水給她,說道,“辛沅,你別怪我騙你,其實我也是早就和你們說了的,我是神仙。” “可你沒說你是司命弟子。”小石子道。 清風嘆了口氣,“這又怎么了!”他瞪了小石子一眼,“我可比你這個魔有用多了!” 小石子氣息一下子弱了下來,嘀咕道,“我又不是一般的魔。” 辛沅看了一眼小石子,又抬眼看向小石子,問道,“離垣轉世真的在這嗎?” 清風回道,正色了許多,“辛沅,我沒騙你,但是司命已經把他的樣子習慣都改了,你也知道,你原先闖了那么大的禍,仙君怎么還敢讓你肆意妄為下去。” “我就知道是這樣!”在辛沅印象里,那個司命膽小怕事,最愛開各種腦洞,也不知這次她闖的禍,是如何處理的。“我殺……一事現下如何處置的?” 聽到辛沅問起,清風呼出一口氣,他還以為這小妖能沒心沒肺到更離譜的地步,幸好關心問了一句,也不枉費司命的一片苦心。“這事,仙君說自有巧合,自有人擔著。” 聽到自有人擔著,辛沅愣了一下,腦中浮現出一位男子手拿著水勺,眉眼緊蹙地瞧著她。 辛沅將腦中印象甩開,問出她最想知道的事,“那離垣轉世后到底是誰?” 話音剛落,門外傳出聲音,“辛沅師妹?你在屋內?”男子聲音溫潤如水,小心詢問著,因是第一次來問一女子,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自覺地不自然。 辛沅連忙朝屋內兩人道,“大師兄來了,我得走了,你們別露餡了啊!” 清風聽著那聲音,總覺得有一絲熟悉,他好像在司命那里也聽到過,他微微皺眉朝辛沅點頭道,“嗯,我就在這,不出去。” 小石子跟著點頭。 辛沅打開門,走出去就看見穿著一身冰藍道服的凌白,直身而立,她輕輕關上門,說道,“凌白師兄……我們走吧。” 隨著門被關上,幾縷清香空氣由門內傳出,凌白眼眸微閃,看了一眼門內,伸手悄悄朝門內立了個術法,一邊朝辛沅道,“走吧,今日是最后一次考核。” 辛沅抬眼看著突然嚴肅的某人,“……”。 一夜過后,辛沅通過了考核。 不要問為什么是在晚上考核,辛沅也想知道。 “大師兄?我通過了?”辛沅問道。 凌白看著辛沅,幽深的眸子直視著她,忽地沉聲問道,“你去過后山,見過掌門了?” 辛沅心忽地一跳,她抬眼看著凌白,言語結巴,“我……我……” 凌白看著說不出話來的辛沅,嘴角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既然你見過了,那就更好了。” 辛沅看著那抹笑,毛骨悚然。 ———— 掌門出關的日子很快來臨,千岳派門下眾弟子都守在主殿等著千岳的主人到來。 千岳掌門每三年閉關一次,每次出關都興師動眾,無論哪門弟子都要前來主殿,按掌門的說法是為了讓徒子徒孫一見尊容,好傳言后代。 辛沅作為玄機門下唯一的女弟子,通過了考核,眾師兄弟都同意讓她作為首席為掌門接風。 辛沅總感覺哪里有些怪異,但是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 她只好接過這個重任,隨幾位師兄弟前去后山。 辛沅抱著一身藍色衣袍,跟著凌白、松陽等人來到了石xue前,洞前雜草被動,草樹歪七扭八的躺在石門口。 凌白、松陽幾人微呼一聲不好,連忙進洞查看,果然就見本放在石門前的衣服不翼而飛,木案被扔在了一邊。 辛沅捧著衣袍過去,見狀也吃驚不小,她記得自己明明將一切都恢復原狀了的。 凌白忽地大叫道,“辛沅!”怒聲明顯。 辛沅暗叫一聲不好,感覺她要做替罪羊了。 “大師兄!這不是我……” “我問你。”凌白接話道,“你來前可是這樣的?” 松陽、二黎驚訝地看著辛沅,原來她早就來過了。 辛沅縮著脖子,小聲道,“我離開的時候,這些東西都是在的。” “大師兄,你看。”松陽進了洞,沒看見掌門蹤跡,只見石臺上留著一根女子腰帶。“師父被……” 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師父可能被魔女抓走了。 凌白看著那根腰帶,彎腰將其撿起,腰帶淺白,上面畫著點點花紋,看起來就是女子日常所穿。 二黎看著腰帶,總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凌白將腰帶拿起,指尖揉搓了會,忽地移步到辛沅面前,辛沅正在裝瞎,她看見那腰帶就想起來了,這分明就是她的! 凌白將辛沅手上捧著的衣袍拿開,面前沒有衣物遮擋,辛沅腰間的腰帶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正是一模一樣的帶子。 “師姐,你怎么也有……”二黎疑惑道。 凌白將腰帶還給辛沅,疑惑地看了一眼辛沅后,對另外兩人道,“今日之事,關乎千岳聲譽,不可外傳。” “是,大師兄。”松陽、二黎齊聲道。 三人正準備在找找其他痕跡時,門外忽傳來弟子聲音,“大師兄!掌門師父已經在主殿了,你們快出來吧。” 聞聲,凌白身子一頓,幾秒后,說道,“走,師父安然無恙,今日之事皆是誤會。”說完,凌白看了一眼辛沅,問,“懂?” 辛沅不懂,本來就是誤會,而且為什么只問她一個人? 此時的凌白渾身散發著生人勿擾的氣息,生氣的師兄不再溫和,有點暴風雨前夕的樣子,辛沅朝他點點頭,她不說話不招惹就是。 千岳掌門回來了,身邊跟著一位曼妙似仙子般的少女,掌門牽著少女的手,走到主殿前,宣布道,“此乃本宮閉門弟子,姬女。” 只有一句話,卻像石頭一樣砸向了本平靜的水面。 這話的意思是玄機今后不再納弟子?那名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子為何贏得掌門青睞? 辛沅看著站在主殿之上,穿著藍袍,風度翩翩的白發掌門,心中劃過一絲疑惑。 這劇情走向她是越來越不明白了,感覺自從她有了腦子后,事情一團亂麻。 而且,離垣轉世到底是誰? 她還急著給她相公續命呢! 對,辛沅沒有忘記她來這的正事。 辛沅回到自己的房內,她要好好問一下清風,結果一只腳剛要踏進去,就被外面一層結界擋住,她正疑惑時,凌白從辛沅身后走出,直接道,“我設的。” “大師兄?”辛沅轉身看著凌白,好奇道,“你這是作何?” 凌白抬眼朝著屋內看過去,眼里劃過一絲幽深,他轉頭看向貌似無辜的辛沅,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說道,“辛沅師妹,從你出現開始,就令人十分好奇。” 辛沅眨眼,人有些愣住,這話是什么意思? 凌白盯著辛沅的眼睛,想從里面看出點什么,但辛沅眼眸一如既往的,除了驚訝就只剩下驚訝,凌白微微皺眉,不禁思考是不是自己想錯了。 但他還是道,“師妹,那晚見你飛檐走壁,身手并不平凡,要不是這幾日,你夜夜與我在一塊,否則我也會懷疑,是不是你闖進了石門襲擊了師父?” ※※※※※※※※※※※※※※※※※※※※ 唉,這是浪費了多少個夜夜,辛沅后來十分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