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fā)男子
千岳派五十多年前由當下掌門成立,二十年前,元白門下真人飛升,掌門入關,青華真人年邁喜靜,因此掌門偶有出關也只是略微打理,一干事情皆有凌白掌權(quán),才沒有讓千岳落于其他門派。 凌白雖是大弟子,但實際卻是千岳的主心骨。 松陽聽到凌白的提議,有些為難道,“辛沅師妹她……似乎不知出手輕重……” 凌白看著辛沅一塌糊涂的成績,微微蹙眉,他將辛沅的記錄挑出,說道,“松陽,從前我也和她一樣。” 松陽有些驚訝,他指著辛沅的成績,有些難以置信 他雖晚于凌白入千岳,但也在此修了十年道,他剛來時,凌白便能一人為師父代傳授,他們下面弟子都以為凌白是天賦奇高,才能那么迅速學通道法。“師兄,我們以為你是天才……” 聞言,凌白搖搖頭,輕輕笑了聲,“哪里有天生奇才。” ———— 辛沅趁著休息,在問到第三個人時,終于知道了掌門閉關的位置。 千岳后山洞xue內(nèi),當時一個滿手油膩的胖大弟子,拿著辛沅給他的雞腿道,“我也從未見過掌門,但是聽我們門下真人講,掌門已經(jīng)在后山閉關許久,說不定是因為長得比他還老,不好意思出現(xiàn)才這樣。”這位弟子是青華門下,真人乃是石鐘真人。 辛沅哪里管其他,她找了那人那么久,只要有一點消息,她就愿意去看看。 千岳后山,松陽和凌白似乎并未給他們介紹過,辛沅和小石子一路偷偷摸摸地摸索過去,最后,果然在后山一處空地,找著了一個山門,辛沅甚是興奮,她忍不住朝里面大聲喊道,“相公!你在嗎?” 洞內(nèi)空空,無人反應。 辛沅有些不死心,她往洞xue前走去,拔開洞外的雜草。 “有人嗎?” 小石子躲在辛沅背后,畏畏縮縮地道,“辛沅,咱們還是走吧,這里哪里像是有人的” 忽然一根銳利的箭從洞xue□□出,辛沅偏頭躲過,興奮道,“里面果然有人!” 小石子拉著辛沅的衣袖,問道,“哪里就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了!” “小石子,不是人還能是什么”辛沅撫開小石子扒拉她的手,說道,“你怕的話就走遠點,我去看看。” 這句話,小石子有些為難,最后還是畏懼地放開了辛沅的袖口,回到門口等,“那我給你把風……和以前一樣。” 辛沅點點頭,一個人立起了一個火把,逐漸往里面探去。 洞xue比她想象中要深,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辛沅彎彎轉(zhuǎn)轉(zhuǎn)終于停了下來。 她面前還有一道門,辛沅拿著火把,左右看了看,石門下放著一木案,其他沒有什么異樣。 “叮當!”忽然想起一陣鈴聲,石門突然打開,一陣風吹將辛沅吸了進去。 與此同時,正安眠的凌白猛地被耳邊處不停震響的鈴鐺吵醒,他一下子坐起身,揪著自己的心臟。 他又……做夢了。 噩夢。 凌白有不好的預感,每次做噩夢后,門派總有不好的事發(fā)生。 凌白連忙召集眾人,敲響山中警鈴。 ———— 辛沅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一位白發(fā)帥哥坐在石殿中央,眉清目秀,披頭散發(fā),穿著一身玄色衣袍,猛一看,似乎有點瘋癲。 辛沅小聲換道,“這位兄弟” 男人沒有反應,辛沅伸出手摸了摸,發(fā)現(xiàn)體溫很燙,可能是病暈了。 辛沅將男子下巴抬起,皮膚光滑細膩,劍眉俊俏,長得還挺俏。 辛沅抬了抬眉頭,將他的頭來回仔細琢磨了下,發(fā)現(xiàn)除了雙耳穿有小洞,沒有一點與離垣相像。 辛沅將離垣常把玩的玉珠子往那人手里放置,良久,珠子并未有香味散出。 辛沅心里很是失望,這人不是離垣。 “咳咳咳……”忽然一陣咳嗽聲響起,男子緊緊抓住辛沅放在他身上的手。 辛沅被嚇了一跳,將手甩開,問,“喂,你怎么了?” “咳咳咳……渴!” “渴”辛沅隱約聽到,翻手從懷里拿出一水壺,將壺蓋打開,抬起男子額頭,將水倒入男子口中。 “這可是我自己釀的花果茶,便宜你了。”花果用的是林秀山的果子,林秀山靈氣充足,這果子茶也比一般果釀甜香,更是補充體力內(nèi)傷的佳釀。 水一點點倒入男子口中,男子囫圇吞下,過了一會,辛沅才將水壺移開。 “喂,這位兄臺” 男子慢慢緩過勁,終于睜開眼,抬起看了一眼辛沅。“咳……多謝……” 辛沅皺眉道,“你是何人怎么在這” 她剛剛試探了那人脈搏,這就是一個人,不是神仙妖魔,可是哪有人滿頭白發(fā),面容卻年輕俊美的 “本……你是何人” “我”辛沅奇怪道,“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你搞清楚好不好” 她出來也不知道過多久了,她得在天亮前回去。 “喂,我走了,你要走自己隨意啊!”辛沅說完,轉(zhuǎn)身便走,剛走幾步,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了…… 她扭頭一看,那人手里正攥著她的腰帶,導致她走不了。 “你干什么啊!”辛沅有些氣憤道。 男子抬起頭,看著辛沅,露出了一個微笑,“腰帶我收下了!明日記得再來!剛剛那水挺好喝的。” 喝的他神清氣爽,經(jīng)脈通絡。 男子將辛沅腰帶收進懷里,辛沅連忙圍住自己的衣,步步靠過去,將自己的腰帶拉過來,怒道,“你是誰啊!” 男子看了一眼辛沅的打扮,見是白日練功的淺白服侍,微微笑了一下,“我是掌門。” 辛沅一愣,說道,“你就是掌門” “嗯。”白發(fā)男子點點頭。 辛沅將手松開,轉(zhuǎn)身就走,“你是掌門,我就是那個飛升的真人!” 白發(fā)男子愣了下,他沒想到這姑娘不信,他下次得在門派放一張自己的畫像。 他此次閉關還需幾日,看著大搖大擺走出石門的姑娘,白發(fā)男子瞇了瞇眼。 辛沅出來的時候,小石子急得快要跳起來!他聽到鐘聲響起就連忙發(fā)了信號告訴辛沅,可他往里傳送的,信號沒有一個成功送達。 石門內(nèi),似乎設置了結(jié)界。 辛沅回身看向洞內(nèi),揮手將門前恢復原樣,低聲迅速道,“快走!千岳掌門在里面!” 她沒覺得那人騙自己,千岳后山總共也就那么點位置,她沒在里面看到神仙妖魔,只有衣著不干不凈的一個白發(fā)男人在打坐。 最重要的是,她在石門口看見了干凈服侍,一看就是有人刻意放在門口。 辛沅將那衣服拿起嗅了嗅,她聞到了熟悉一絲味道。 現(xiàn)下出了門,大腦清明了后,她才想起,那味道和大師兄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可能就是那人拿來給他的。 辛沅的身影在千岳內(nèi)移動著,一路上燈光比來時要亮了許多。 莫名的,辛沅有些心虛。 路過玄機主殿時,辛沅遠遠看見殿口站在一個藍衣身影。 等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誰,辛沅停在原地,問道“大師兄” 凌白黑著一張臉,身子迅速朝著辛沅走去,厲聲道,“你去哪了!” 整個門下就缺她一人,鐘聲響,全員集合,不得違抗。 辛沅被那人渾身的冷意,縮了一下脖子,弱弱道,“我……餓了……找吃的去了。” 凌白眼眸微深,深深看了一眼辛沅,半晌,收回渾身冷意,道,“找著了” 辛沅點點頭。 “我過來告訴你一聲,日后你跟著我學……希望你能拿下掌門出關時的首席弟子之位。” 辛沅渾身怔住…… 她為何要做首席啊!“大師兄!我不行,我不……” 凌白瞥了她一眼,“聽聞女子最愛口是心非,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 這跟人很熟悉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辛沅有些受寵若驚,很驚,只有驚。 凌白見辛沅一臉震驚樣,凌白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師父平日最愛女弟子,他這次閉關許久,玄機門下原先的兩位師妹都出山嫁人,你是這次唯一的女弟子,所以此次我選了你。” 聽著凌白這話,辛沅有點覺得怪異,她怎么覺得這話像是人間老鴇給底下歌姬說的。 什么叫最愛女弟子 想起那個白發(fā)男子,辛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人結(jié)界都已經(jīng)能封住小石子的信號,可見確實過不了多久說不定就能飛升。 她現(xiàn)在還沒找到離垣轉(zhuǎn)世,要不然早就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門派。 凌白見辛沅不答,也并未覺得她會拒絕,于是道,“離早練還有兩個時辰,你跟我過來。” 辛沅點點頭,跟著凌白走到主殿訓練場地。 凌白看著辛沅道,“將白日的水行術(shù)練一練。” 辛沅有些猶豫,她白日可是差點把殿內(nèi)給淹了的。 凌白伸手畫了一個結(jié)界,接著道,“你大膽練,白日見你并未出盡全力” “哦。”辛沅伸手,默念口訣,朝著空中揮去,很快一條水龍騰空出現(xiàn),但身形過于巨大。 見狀,凌白瞳孔睜大,連忙叫停辛沅,一手控住巨龍,巨龍朝著凌白猛吐水浪,凌白渾身濕透。 辛沅見狀,連忙收起巨龍,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巨大的水浪潑了殿內(nèi)一地,像是遭了洪水一般。 “大師兄!”辛沅連忙穩(wěn)住凌白身軀,凌白揮開辛沅,默念咒語收回水浪,半晌終于一切恢復平靜。 只留下一地狼藉。 “這是你的全力”凌白問道。 辛沅點點頭,不,她還沒出全力。 凌白松了口氣,“是我小瞧你了,你接著來。” 辛沅睜大雙眼,滿眼都是不要了吧的意思。 但拗不過那人,辛沅再次出手。 凌白說道,“控制力道,氣吞丹田。” 辛沅深吸一口氣,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手腕上,向凌白設好的結(jié)界內(nèi)打去。 過了一會。 無事發(fā)生。 巨龍被困在結(jié)界中,水花在結(jié)界內(nèi)搖搖晃晃,這次,結(jié)界沒有破。 辛沅高興地拍起巴掌,“我成功了!大師兄!” 凌白欣慰地一笑。 玄機弟子早練來到主殿時,只看見滿殿一地狼藉。 眾人皆將視線望向辛沅。 辛沅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這……確實是……” 忽然有人感嘆出聲,“原來師姐在此如此努力,我們卻一直在舒服窩里。” 一看便是偷偷趁著晚上來練,真是辛苦。 聽到這話,辛沅悄悄抬眼看了殿上的凌白,見他紋絲不動,面無動容,似乎也不想解釋,于是道,“我等下便收拾,等下便收拾。” “師姐,我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