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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越發急促,傅司說:“你先去借一下,別耽誤人家工作,注意耳朵收起來。” “知道了。”白華手一撫頭頂,那對雪白的貓耳和尾巴消失。 小董第三次敲門,心中暗暗想要是還沒有人應聲他就跑路,慫就慫吧。 誰知刺激總是最在意想不到的時候來臨,他剛一放松警惕,那張讓他被迫魂牽夢繞的臉便出現在他眼前。本以為這次有了心理準備能有余裕,結果還是呆住了。 白華等了一會,見他沒反應,歪頭:“你好?” 小董認輸了:“請問這是傅家嗎您好有您的快件。” 他取出一個包裹,不大,根據大小推測里面可能是一本書,或者是包裹嚴密的相框。 白華從身邊鞋柜頂上摸出相應的錢數,兩人在一片沉默中交換了錢物。小董步伐飄飄忽忽地離開了,連不愛多管閑事的貓都有點看不下去,在背后提醒了他一句“要小心”。 結果白華的聲音似乎起了反作用,小董險些從樓梯上栽下去。 “好奇怪的人。”白華嘟囔著,趕快關上防盜門,天真的越來越熱,他這頭長發要是也能剪到像他一樣短就好了。 他一手拿著包裹往里走,有些費力的辨認著快遞單上的文字,邊走邊和傅司說:“你認識這個人嗎?” 他念出發件人的名字來。 面揉得差不多了。傅司撕出塊大小適宜的保鮮膜來,將碗封好進行發酵。 這名字猛一入耳,他大腦內愣是沒找出一個能對應上的。仔細思索一番,仍然無甚收獲。 他茫然地搖頭:“好像不認識。”然后轉換思路:“白華,你看看收件人,是不是寄錯了?” 然而收件人的名字是“傅司”——他的名字,地址上清晰明確地寫著他家地址,絲毫沒有寄錯的可能。傅司只好說:“那先放在那里吧,一會拆開看看。” 面團在緩慢地發酵,傅司按照以往大致用時上了鬧表。發酵時間因所處溫度的不同而改變,工具不是那么精準的情況下,這些要依靠面包師自身的經驗。 等待的這段時間里傅司可能會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不過現在首要的是處理有關那個包裹的問題。 他和白華并肩坐在沙發上,取了一把美工刀,緩緩滑開包裹。 白華百無聊賴地晃著腿,傅司問:“下次我做面包,你要不要一起學?烘焙其實很有趣的。” 白華稍微思考了一下,拒絕了:“不要,好累。” 這個反應大概是意料之中。傅司笑了。 包裹被完全劃開,是一本硬殼的相冊,其上貼著一張便簽,令傅司微微睜大眼睛。 “——致傅司。” 字體娟秀,卻是傅司從未見過的。 傅司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蘇醒了舊時的記憶,過去的時光在眼前旋轉。 他翻開第一頁,是兩個嬰兒的照片,被裹在同花式而不同顏色的襁褓中。這個大小的孩子應該是看不清什么的,她們卻像是能感受到鏡頭方向一般,對前方咯咯地笑著。 還是那個字跡,在下面寫著“我和jiejie”。 傅司一頁一頁地翻過去,兩個女孩在相冊中一點點長大,即使是雙胞胎天然復制般的臉,也在成長中有了區別。他心中的疑惑從虛無縹緲的煙霧逐漸有了形態,聚在一起成了云朵,而后云朵消散開來。白華一聲不吭地陪在他身邊。 相冊中的照片主要是這對雙胞胎初中畢業前的,翻到最后幾頁,相冊中的時間跨度徒然加大,初中畢業兩人進了不同學校,一個人沒上大學,再往后的照片只剩下一個人,最后是一張全家福。傅司下意識地看了看窗臺上擺放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向后仰去。 白華擔心地看著他。 傅司把那口氣吐出,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對白華扯出安慰的笑容,解釋道:“這是我小姨的東西,她是我母親的meimei。” 話音剛落,他的手機響起,屏幕上是一串不熟悉卻又似曾相識的數字。 傅司接起來,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年齡要在四十歲往上。他不問對方是誰,只等他說話。 男人說:“你收到東西了?” 傅司沉默,而后答非所問地回答:“需要我做什么嗎?” 電話那頭的男人無所謂地笑了:“是啊,需要你來參加她的葬禮。” “她死了。” 傅司閉上眼睛,心底一片平靜。 第9章 課間時不知是誰拉開了窗戶,教室外的世界登時清晰起來。烏鴉飛過發出的鳴叫,濕潤的泥土,然后,春雷落下。 傅司坐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順著窗戶打開的縫隙向外看。 “傅司,潲雨了,關一下窗戶唄。” 同桌的女孩雙頰微紅,用手肘戳了戳傅司的胳膊,她的頭發剪得極短,也就比男生的寸頭長了一丁點兒,鼻梁上架著一副粉細框的眼鏡,身高在初中一年級的女生中相對高挑。 傅司很瘦,個子和她差不多,但男生發育普遍比女生要晚,因此在同學里并不能說是非常矮的。有的男生背地里說他是娘娘腔小白臉,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懂這些詞的意思,純屬嫉妒心作祟。 為什么?傅司不清楚。他現在不太想理同桌,盡管她沒有做錯什么。傅司的雙眼凝視著窗外,好像陰沉的天空下有些除此之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