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五他靠劇透為生(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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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樂抬起手臂擦了擦脖子滲出的血,一顆心卻漸漸沉了下去,因為他感知到了葉知行的靈息,輕微的,卻很熟悉。 心臟在腔子里突突突直跳,一種近似直覺的預(yù)感,讓他放慢了前行的腳步,遲疑片刻停駐原地,似乎再往前走,真相便會水落石出—— “葉道長?”他試探著叫出了這三個字,像是給自己一個準(zhǔn)備,也給對方一個準(zhǔn)備。 話音未落,襲向他的罡風(fēng)便截然而止,可他的聲音就似泥牛入海,沉入冗長的黑暗中,得不到半分回應(yīng)。 “葉道長,是你嗎?” 時樂又向前走了幾步,這會兒洞內(nèi)終于有了回應(yīng):“前輩,你怎么……稍等。” 是葉知行的聲音,可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疲憊與無措,時樂停下腳步,遲疑片刻答了聲好。 等了不多久,對方似放棄了,只聽一聲極低的嘆息,漆黑的洞xue燃起了靈火,葉知行渾身是血一副狼狽的模樣站在他眼前。 準(zhǔn)確的說,這不是他的血,而是一地玉尾狐尸體染在他身上的血。 四目相對,空氣凝滯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時樂嘴唇動了動,終究無話可說,他甚至忘了脖子處還流著血。 彼此沉默了片刻,葉知行沉這一張臉走上前來,已恢復(fù)成往日沉穩(wěn)克制的模樣,只一雙眸子布滿血絲,視線落在時樂殘著血的脖子上,眉頭深擰:“你受傷了。” 他想伸手去替時樂擦,伸到一半停留在半空中,他覺得自己的手太臟,不能碰時樂。 時樂這才記起脖子上的疼痛,心不在焉的擦了擦,血已經(jīng)止住了:“沒事兒……” “……”他脖子上的血是止住了,可葉知行的心口卻被拉了道大口子。 “葉道長,究竟是怎么回事?”時樂沉下聲音,耐心又嚴(yán)厲,卻沒一點厭惡鄙夷。 葉知行的手開始發(fā)抖,他垂下眸子無措的咬唇:“我清醒過來時,已經(jīng)這副樣子了。” 時樂認(rèn)真的看著他,看著這個本沒半分污點的乖巧少年面露痛苦之色,耐心詢問:“是因為那個不祥的印記么?” 在時樂看來,那個幕后錦鯉就是不祥的,于他而言如此,于葉知行而言更是如此。 葉知行沒點頭,聲音很輕卻不含糊:“都是我干的,我的錯。” 時樂嘆了口氣,抓住他沾滿血的手,手腕處的錦鯉不見了,正當(dāng)他想詢問之際,葉知行不聲不響的褪去外袍,時樂倒抽一口涼氣,那尾錦鯉如活過來一般,滲入葉知行皮膚在他身上游動自如。 而葉知行身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已經(jīng)結(jié)痂的,也有剛止了血的新傷,交錯縱橫在白皙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時樂一瞬間明白過來,聲音發(fā)抖:“你……何必如此自殘。” 葉知行的指甲幾乎掐進(jìn)手心:“我想把它挖出來,試了無數(shù)次……失敗了。” “……” “它一出現(xiàn),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有些事我知道不能做,可是……” 時樂定定的看著這個平日里對自己最嚴(yán)苛的少年,沒說什么,只溫柔的為他把衣服披上,淡聲道:“以后別干這種傻事了。” 葉知行身上發(fā)抖,點了點頭。 “讓你不要自己憋著,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時候同我說,你這孩子怎么……” “前輩,”葉知行截斷他的話,認(rèn)認(rèn)真真的望著他:“所有人里,我最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副惡心的模樣。” 前輩對我來說,是和別人不一樣的存在。 這句話葉知行沒說出口,只靜靜,擺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看著對方受傷的表情。 時樂怔了怔,下意識的收回手,他有點無措,自己不知何時傷了這孩子的自尊心。 一時不知能說什么,只得點點頭平靜道:“是我沒考慮周全。” “……” 沉默一瞬,他移開視線望向那些無辜慘死的玉尾狐:“先把它們渡化吧。” 于是兩人就在壓抑的沉默中,進(jìn)行了凈化儀式,玉尾狐的靈體化作淡藍(lán)流螢,朝洞xue外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