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寇鈞等人皆是一臉嚴肅，異口同聲地答。“在他心里，他其實意識不到自己這是在放電。”

    只見那女粉絲低下頭、深呼吸，良久方問出一聲：“昨天晚上上網(wǎng)的視頻，是你們倆嗎？”

    顯然，這位女粉絲問的正是夏至和寇鈞被粉絲追逐的那段視頻。夏至不由又是一怔，真話不能說，假話不會說，他想了半天竟也不知如何回答，便又有意無意地將目光飄向了身邊的寇鈞。

    多年后，影迷們笑稱：影壇的一哥是夏至，光影的一哥是寇鈞。——這一句，實非空xue來風(fēng)。

    只見寇鈞微微傾前身，目光專注地望著那女粉絲。“你說呢？”

    這一聲低沉磁性，蘇地人腿軟。以至于不僅是那女粉絲激動地捂著臉又蹦又跳，全場影迷都情不自禁地“哇……”

    寇鈞仍不罷休，他微微抬起下顎，慢慢地將兩根手指抵在唇間，微笑著向臺下緩緩地送出一個飛吻。

    “啊啊啊！好帥啊寇鈞！寇鈞鈞鈞鈞……”臺下的影迷更興奮了。

    唯有夏至一臉懵逼，鼓著臉、張著嘴、擰著眉，顏藝十足地驚嘆：“這TM也可以啊？”

    “當然可以啊！”提問的女粉絲兩頰紅紅，羞澀地表示。“對不起夏至，我爬墻了。”

    眼見女粉絲的目光追逐寇鈞而去，夏至萬箭穿心，終是忍不住滿臉委屈地伸手向另一邊的林致。“抱抱……”

    “哈哈哈……”視頻播放結(jié)束，鏡頭轉(zhuǎn)回主播廳，電視臺的主持人也笑地十分開心。“春節(jié)期間《云川系列三青龍訣》的熱映，使得寇鈞和夏至這兩位新人迅速走紅。這兩位當紅小鮮rou除了有讓人驚嘆的顏值和演技之外，還有極高的智商、情商以及身手，祝福他們未來在演藝圈的道路越走越順暢。”

    這一年，《青龍訣》上映檔期共計23天，最終票房收入止步于24億。如此驚人的收益，顯然可以預(yù)見在未來一年中，別的影片很難打破《青龍訣》的紀錄。

    “新一年票房冠軍是否已提前誕生？”

    “新一年新人王，青龍訣雙生輝映！”

    然而，相比媒體對寇鈞和夏至兩人的一致看好，粉絲群體中似乎已開始隱隱約約有了別的聲音。

    “寇鈞今年22，夏至今年才19，看看他們的演技、他們的臉，有些人真是白活了！”

    “論演技，寇鈞吊打全體！”

    “《青龍訣》要是沒有林致，我根本不會買票，某些人好大臉！”

    “《青龍訣》的男一號到底是寇鈞還是夏至？”

    “論戲份，夏至不過是個配角；論人氣，夏至還在給林致洗腳。蜀中站宣傳他憑什么站C位？”

    “帶資進組弱爆了好么？夏至的親大哥就是光影的老板，我就問你怕不怕？”

    “強推之恥——夏至！”

    當然，除了沒完沒了的撕逼之外，也會有點清新脫俗的泥石流。比如：

    “《青龍訣》言戰(zhàn)MV 【地址】”

    “樓上好人！”

    “樓上好人 1”

    “終于有糧了！好人 10086”

    ……

    這樣的粉絲輿論走向，夏至委實看不懂，不由捧著平板低聲喃喃：“我跟鈞哥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為什么他們要這樣說？”

    這個時候，夏至已然完成了《青龍訣》的全部宣傳工作，回到家中。關(guān)山見到他正在圍觀網(wǎng)上粉絲掐架，當下走上前來，二話不說就把他手里的平板抽走扔到一旁。“夏至，一樣米養(yǎng)百樣人。有些人追星的最大樂趣就是掐架，你不用在意。”

    夏至滿臉困惑地搖頭，輕聲道：“鈞哥對我很好的、林哥也對我很好的，我從來沒有利用他們。沒有故意壓他們的戲，沒有仗著山哥欺負他們……他們、他們怎么能這么說？”夏至雖然不聰明，但也知道什么叫“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眼見夏至一臉的惶惑，關(guān)山不由在心底嘆了口氣，再度確認：夏至其實并不適合娛樂圈。娛樂圈，是名利場、鱷魚潭，殺人不見血。要想在這種地方生存下來，必須練就一顆鐵石心腸、一副金剛不壞之身。可夏至的性格卻太過柔軟，任誰都能輕易傷害到他。“夏至，娛樂圈就是這樣的，你管得了自己怎么說怎么做，但你管不了別人怎么去惡意解讀。你只能去適應(yīng)，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我知道……”夏至蠕動著趴進關(guān)山的懷里，話音微微有些哽咽。“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關(guān)山嘆著氣撫摸夏至的腦袋和耳廓，柔聲道：“做好你自己，然后，要相信你鈞哥和林哥。如果你因為網(wǎng)上這些無稽之談就輕易跟他們生分了，那才是對不起他們呢。”

    夏至沉默良久，終是輕輕“嗯”了一聲。

    第20章 定位

    作為一炮而紅的新人演員，理論上，在《云川系列三之青龍訣》下檔后應(yīng)該緊鑼密鼓地接拍新電影或者參加各種商演、綜藝節(jié)目等，將自己的人氣再熱炒一波，鞏固自己在粉絲中的地位。

    然而，事情到了寇鈞和夏至這，卻又出了問題。寇鈞與光影簽的本就不是藝人約，《青龍訣》下檔后他與光影再無干系，結(jié)清了片酬尾款就瀟灑而去，誓要在物理界干出一番成就來，對光影公司遞來的橄欖枝則毫無興致。

    至于夏至，他說：“我要當頂級演員，不是頂級明星。”然后，眼都不帶眨一下地推掉了一切商業(yè)活動。

    作為夏至的經(jīng)紀人，李志毅幾乎吐血。“夏至，娛樂圈不是這么玩的！”

    這個時候，關(guān)山、唐馳、夏至、李志毅四人正安坐于關(guān)山的辦公室內(nèi)，眼見李志毅兩頰漲紅氣沖牛斗，關(guān)山不由挺直身體準備解釋。“老……”

    哪知他話未出口，夏至已然淡定表態(tài)：“李叔叔，我說過我對接廣告、接綜藝沒興趣。”頓了頓，他又頗為不解地補上一句。“當年張峻靠符玄君紅了，他想接廣告綜藝，李叔叔不還攔著么？”

    “張峻也配跟你相提并論？”李志毅瞪著夏至那張清俊的面容，一臉的痛心疾首。“他去年年底上映的《入魔2》票房才一個億，影評人罵聲一片。《青龍訣》一上映，他更加一點聲勢都沒有了。夏至，你要對你自己的人氣有個清楚的了解才可以啊！況且，當年不讓張峻去接真人秀是因為他情商低脾氣暴，就算真人秀有劇本，他也難免得罪同行被爆丑聞。但你沒有這種困擾啊！”苦口婆心地教育完夏至，李志毅又轉(zhuǎn)向了關(guān)山。“關(guān)先生，無論如何夏至都已經(jīng)進了娛樂圈了，讓他有限度地接觸粉絲接觸公眾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你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管著他，片場、家里兩點一線，這樣是不行的！”

    “其實……”

    “不開粉絲見面會也是我的意思。”關(guān)山將將吐出兩個字，夏至又把話題截了過去。“因一個角色而起來的人氣，實在太虛了。演員最重要的還是得有作品證明自己，我不認為現(xiàn)在該是我大出風(fēng)頭的時候。”

    “我的天哪！”李志毅幾乎想哀嚎，“夏至，現(xiàn)在是網(wǎng)絡(luò)時代你明白么？網(wǎng)絡(luò)時代！人氣就是真金白銀，你到底懂不懂？”

    “大家都……”

    “我又不差錢！”關(guān)山掙扎著試圖搶回話題，夏至卻堅決不肯給他這個機會。“難道李叔叔要我憑云戰(zhàn)這個角色聚攏的人氣去當網(wǎng)紅？靠粉絲經(jīng)濟圈錢？”他一臉不屑地搖搖頭，“我沒打算賺快錢，我的目標是國內(nèi)最具有票房價值的演員。接廣告綜藝看著熱鬧，但對我有什么好處？不過是那一點點的代言費和出場費。而我得到的那些酬勞，說到底還不是從我粉絲身上圈來的？羊毛出在羊身上、賠錢幫人賺吆喝，何必？既然如此，與其幫別人站臺，不如幫我自己站臺。我好好地把戲拍好，讓觀眾們買票進場不后悔，這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回報。”

    夏至的話沒有全部說透，但在場的人卻都已明白了他的未盡之意。夏至接廣告接綜藝雖也有錢賺，但終究是別人拿大頭，光影和夏至拿小頭。這點蠅頭小利，演員夏至或許十分在意，但作為光影老板之一的夏至還真不放在眼里。相反，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如果粉絲要見夏至唯有進電影院一途，那么但凡電影質(zhì)量不是太垃圾，最大的贏家必然仍是夏至和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