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粉絲

    “已收藏！【笑CRY】”

    “看他倆連滾帶爬的慫樣！【笑CRY】【笑CRY】”

    “盛言這弱雞被扛起來的時候簡直十臉懵逼！【笑CRY】【笑CRY】【笑CRY】”

    “夏至那一聲‘跑啊’神TM撕心裂肺，我整個人都不好了……【笑CRY】【笑CRY】【笑CRY】【笑CRY】”

    ……

    李志毅隨手點開微博民的留言，恨恨道：“兩位祖宗，滿意了？”

    這個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的早上8點，由粉絲們上傳的昨晚的追逐視頻經一夜發酵，已經登上了熱搜第一。10小時內刷爆二千萬的關注度終是令寇鈞與夏至二人對自己目前的人氣有了個相對清晰的認知，所以，他們倆都乖乖地低著頭沒有說話。

    李志毅向來脾性溫和，這兩個小祖宗這么乖，他也不好意思再罵，只得邊嘆氣邊念叨：“你們已經不是普通人了，明白么？”

    “明白了。”寇鈞與夏至排排坐，雙手放膝蓋上一齊應聲。

    寇鈞二人失蹤了幾個小時，光影怎么可能一無所知，昨晚就已經訓過了。這個時候，李志毅就算還想罵，他也沒詞了，便將目光轉向了正在一旁接電話的唐馳。

    “好的，我知道了。”唐馳此時也恰巧掛斷電話，走了過來。“這件事到此為止，網上的視頻我看過了，的確沒拍清楚你們倆。所以，光影決定不回應不炒作，讓它自然平息。”

    “會不會影響不太好？”李志毅皺眉道。

    “除了翻墻，他們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能有什么好黑的？”唐馳滿不在乎地道，“今天的宣傳會之后多發幾份通稿就壓下去了。”

    “OK，我安排。”李志毅見唐馳態度篤定，當下點點頭走了出去。

    “至于你們倆……”唐馳將目光落到寇鈞和夏至的身上。“從今往后，你們都不能再住一個客房了，我會讓酒店安排換房。”

    寇鈞和夏至二人互視了一眼，都明白這是物理隔離的意思。兩人相對而嘆，沒說話。

    緊接著，唐馳又拿出兩塊手表扔給他們。“這是公司給你們的禮物，慶祝票房過10億。”是的，《云川系列三之青龍訣》的票房一片大好，以每天1億多的基本盤穩步上升。上映不到10天，總票房已超過10億，預計截止至下檔，總票房收入至少能過15億。兩個純新人擔綱主演的電影能有這樣驚人的成績，光影公司有所表示也在情理之中。

    然而，寇鈞一掃那兩塊手表，即刻了然發問：“里面裝了什么？”

    “定位儀。”唐馳亦十分坦蕩，“你們最好乖一點。還有下次，就不止手表里裝定位儀這么簡單了。”

    “怎么能這樣？”夏至原本還興致勃勃地埋頭挑選手表的顏色，可一聽唐馳這話即刻鼓起了一張包子臉。“我又不是囚犯！這手表我不要，還給你。”手一揚，就把那兩塊手表拋了回去。

    唐馳忙不迭地伸手接住，又探尋地瞥了寇鈞一眼。須知這兩塊手表的總價過百萬，委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了。

    寇鈞卻只端坐一旁不動聲色地微笑，對這款奢侈品全無興致。

    唐馳見狀，不由在心中暗嘆了口氣。幸虧寇鈞天生傲骨不屑俗物，否則夏至此舉真是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只見他隨手將那兩塊表放回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正色道：“夏至，這是你山哥的決定。你乖乖地把手表戴上，否則……”說到這，唐馳意味深長地停了一會，便將目光轉向了寇鈞。“寇鈞，自己挑一塊喜歡的，做個表率。”

    提到關山，夏至頓時有點慫。但他又實在不想要這手表，就將無助的目光投向了寇鈞，期期艾艾地喊了一聲：“鈞哥……”

    寇鈞是從小就習慣了當老大拿主意，現在多一個夏至要護在羽翼下那也是債多了不愁。他滿臉無所謂地聳聳肩，自己選了一塊黑色的，又將那塊藍色的手表給夏至戴上。“好吧，我的契約精神告訴我，我應該戴這塊手表直至《青龍訣》下檔。”寇鈞一心鉆研學術，并未與光影簽訂藝人約，而只簽了一部片約。是以，法律上一旦《青龍訣》下檔，他就與光影兩不相干。

    夏至想到自己連片約也沒與公司簽，立時六神無主，只望著寇鈞欲哭無淚地問：“我該怎么辦？”

    “當然是等回去了，好好跟你山哥道歉啊，傻小子！”寇鈞好笑地捏著夏至的鼻子晃了兩下。以寇鈞的智商和情商，哪里不明白這定位儀主要就是為夏至準備的，至于他自己不過是個陪襯。但是一來夏至和關山本就是兩兄弟，二來夏至一派天真赤誠，是以寇鈞對夏至實升不起爭斗撕逼之念，白白令唐馳等擔心了一場。

    夏至老老實實地點頭，垂頭喪氣地道歉。“對不起啊，鈞哥……是我連累了你……”他雖有想過關山知道他偷偷溜出去玩可能會不高興，但卻的確不曾想到關山竟會用兩個定位儀來限制他和寇鈞的行動。此時，那張俊俏的臉蛋上已寫滿了自責和不甘。“我就是想……難得來一趟長安，總不能白來……哪有這么嚴重的嘛……”

    “不嚴重？”提起這個，唐馳即刻又炸了，恨不得一指頭戳死夏至。“你見過康若年自己上小吃街么？你見過張峻自己上小吃街么？你憑什么認為你就可以？……夏至，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

    我又不是康總，也不是峻哥！夏至想回嘴，可一想到昨晚的“盛況”，他又抱著腦袋縮了。

    “先前是我們疏忽，我們以后不會再犯了。”寇鈞忙摁下夏至的腦袋，第N次誠摯認錯。

    事實上，從昨晚開始，寇鈞的認錯態度就一直堪稱模板。生生令唐馳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是吞不下也吐不出。只見他瞪了寇鈞半天，終是從牙縫里擠出一聲：“寇鈞，電影拍完就該出戲了。別把人從戲里寵到了戲外，小心連累了自己！”

    “有嗎？”寇鈞一挑眉，一臉無辜地反問。不同與夏至那尚未脫去少年稚氣的俊俏，寇鈞那身洗練英氣銳鋒猶如寶劍。

    唐馳立時一噎，半晌才道：“準備一下，該出發了。”

    “我有個問題，”眼見唐馳敗退，夏至卻仍不省心。“萬一現場影迷問起昨天的事……”

    “自己想！”唐馳冷笑著丟下一句，氣呼呼地揚長而去。心中暗道：這兩個小祖宗，一個精一個蠢，精的噎死人，蠢的氣死人，真TM要命！

    于是，當晚長安電視臺的娛樂新聞時間，又出了這么一條大熱的視頻。

    宣傳會上，主持人邀請了十位影迷與劇組演員互動。由影迷負責提問，一眾演員搶答。答對的負責給影迷頒獎品，答錯的負責接受處罰。寇鈞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林致和周瑾瑜都有粉絲維護，就憑夏至的智商哪里是他們的對手？所以五輪過后，寇鈞等人仍舊氣定神閑地坐在沙發里接受掌聲，而夏至卻已經翻過跟頭、打過拳，就差跳火圈。

    “等等，這不公平！”夏至忍無可忍，氣呼呼地喊。“為什么每次都是我受罰？”

    “是啊，為什么每次都是你？”寇鈞一臉嚴肅地望著他，“你反應快點嘛！”

    “這些問題都不難的。”林致補刀。

    “總有人要受罰的，能者多勞嘛！”周瑾瑜跟著插刀。

    夏至噎了一下，然后，他坐回寇鈞身邊，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貼到寇鈞的胳膊上不住扭動。“嗯……鈞哥，我不玩了嘛……問題又答不出，好不開心啊……”

    此時的夏至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閑裝，由于衣裳肥大，愈發顯得他一團稚氣。注意到他把下巴擱寇鈞肩上，一雙漂亮的桃花眼不住撲閃，全場影迷加主持人的心都酥了，只不停地笑。

    寇鈞一臉無奈地揉揉夏至的發頂，輕聲道：“好！好！好！下一個問題，鈞哥不跟你搶。”又轉頭看向其他演員，“誰都不準跟夏至搶！”

    “太好了！”夏至一聲歡呼，趕忙松開勾住寇鈞的手臂，正襟危坐。“你可以提問了，要簡單一點哦！”

    夏至的那雙眼睛委實好看，閃爍好似星辰。那位負責提問的女粉絲哪里招架地住，即刻滿面暈紅愣在當場。半晌，她才羞澀地擠出一句：“你……你別看我，你這么看著我，我想不起要問什么……”

    夏至沒有應聲，反而一手托腮微笑著望住對方。那雙眼好似一泓碧水，幾要將人的魂魄也吸了去；那神態清秀招人，直教人恨不能撲上去捏上兩把。

    女粉絲愈發手足無措面紅耳赤，頭頂都要蒸起白氣來。

    主持人沒有來解圍，她已經與其他人笑成了一團。“夏至在片場，也總是這樣放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