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一天的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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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先是照到人的小腿腿腹,夏天,早晨六點的日光就已經開始灼人了。 緊接著,時間走到七點,光往上移,從局限于小腿的光斑慢慢拉長,移動著,攀到了臉頰的地方。周幼里覺得很癢。 絨毛被曬得發燙,像給鋪了層炙熱的紗,流動起伏,她撓了撓臉頰,聽到一個聲音,“還不起來嗎?” 周幼里猛然睜開眼睛。 面前的馮致不知什么時候穿上件T恤,被日光照射得雪白發亮,沒留劉海兒的頭發蓬松、細碎,臉上神情莫名。 周幼里呆了好半天。 眼睛里有光閃動,融進瞳孔,緩緩把剛才滯住的氣息吐出,自嘲著松弛身體:剛剛…似乎認錯人了。 明明是個小男孩啊。 非常羸弱的樣子,枕著自己細細的手,望向她表情晦澀,說,“已經七點了?!?/br> 周幼里一陣恍惚。 無論是現實里伏案寫作,還是作為梁胥的養女,她的作息節律都算不大好。等到馮致又問,“今天很懶嘛,不去上班了?”她才恍然想起這么一回事來。 勉強支起上身。 這個身體和她的契合度明顯不如前兩個好,既不是原身,也不是從嬰兒開始長起,一朝成為叁十二歲的母親,臉上長有細紋,又是凄楚的命格,活得辛苦。 還好面相不錯,她寫馮致這個人設,說他漂亮,演藝生涯順風順水,兼顧著給了他的生母一些必須的設定:也漂亮——不然生不出這么好看的男孩兒;然后,命途多舛,紅顏薄命——不然男主寡情薄義的性格不容易圓。 而現在,成為他媽的周幼里,起床就有點費力。 低血壓,被迎面的朝陽照射,眩暈。 小男孩也起來了。 從她身后的床尾下床,走到廁所洗漱;周幼里慢慢緩了過來,站起身,一轉頭就看到馮致脫了個精光。 他正邊刷牙邊在衣柜前找衣服。 周幼里極速一瞥,又把頭轉了回來,面有難色。似乎想起某些尷尬的場景。 其實嚴格來講,昨晚的尷尬應當只是生理反應:性別為男,雖然因為過于營養不良限制了發育,但處在青春期不容辯駁,所以有反應是正常的。 但問題在于這里——自從見過那樣尷尬的場面以后,作為大人的周幼里,就很難再以純粹的眼光去看待他的裸體了。 屁股很圓。 難以想象這么瘦弱的小孩屁股會圓得像個梨子,唔,是周幼里喜歡的那種類型,畢竟一個言情作者寫異性主角,大多都是往自己理想型上靠的。 但在穿越成為男主親媽,并于清晨看到他的裸體之前,周幼里想都沒想到,自己的男主,還是一個十四歲小孩時,都帶著一股天生的欲氣。 不是很明顯,或許yin者見yin,周幼里揉了揉太陽xue。 那邊框里哐啷地開關柜子,她磨磨蹭蹭邁螃蟹步走到廁所,摸起牙刷開始刷牙,抬頭,一看鏡子,小孩正站在自己背后,依然赤裸著沒有穿衣服。 她噴出一口水來。 小孩走到廁所,身體貼她越來越近,周幼里原地起跳:“你干嘛!” 馮致從廁所的窗口拿出衣服,面色不善地倒打一耙:“你一直看著我做什么?” 周幼里迅速反駁:“我哪有一直看著你?!?/br> 馮致把衣架仍在臉盆里,“你說呢?” 周幼里訕訕。 馮致走出廁所,摔門,周幼里開門準備出來,迎頭看到小孩一張森然的臉。 咬牙切齒地說:“你的衣服在里面,怎么,要出來換給我看嗎?” 周幼里看到豹紋的內衣和一條碎花連衣裙掛在架上,晃來晃去。 ……沉默地關上了廁所的門。 少年時代的馮致就已經這么陰晴不定了嗎?周幼里皺眉想了一會兒,暫時沒有頭緒,換了好衣服。 她在鏡子前逗留了一會兒。 因為容顏加持,鏡子里的女人看不出具體年齡,只看得出來是個偏成熟的年輕女性。就相貌來說,本該和周幼里本人千差萬別,但穿越過來以后中和了氣質,帶有一種溫柔的嫵媚,讓周幼里漸漸看出了點熟悉的感覺。 她拉開廁所的門時,馮致正在房門口換鞋。 猶豫了一會兒,周幼里走上前,小男孩對此表現得相當不耐煩,直接打開了房門,周幼里問:“你去哪里?” “吃早飯?!?/br> 他背身只往前走,單手關門 周幼里又問:“不一起嗎?” 他反問:“你有錢?” 周幼里啞口無言。 她立在原地,發現他正在往樓上走。按住疑惑沒問出口,悄悄止住步子。 從樓梯的縫隙往上望,樓梯間虛晃著人的影子,馮致走到了上一層,他在正對應的樓上單元停下,按響門鈴。 周幼里面露不解,聽到房間主人打開房門的聲音傳來,馮致和來人聊了一會兒。 聲音不太大,周幼里沒能聽清,豎著耳朵,認出了馮致那句“奶奶好”,倒很是乖巧的樣子。 半天沒聽到關門的聲音,講話聲間隔了一會兒,然后傳來馮致的“謝謝”,鐵門吱呀,關門的聲音回響于走廊。 馮致拎了叁個包子和一瓶牛奶下樓。 周幼里:“……你每天都是這樣吃早飯的?” 見到她以后,馮致臉上的笑容消失,沒好氣地說:“不然呢?你有錢?” ……確實沒有。 周幼里想。 倒不失一個辦法,周幼里又想,她上學那會兒也常常去鄰居家討吃的。 放假回家的間隙,鄰居奶奶常常給她留飯,也許她的潛意識影響了搭建的世界觀。 眼前的小男孩從塑料袋里拿出包子,掰開其中一個,伸手,手心里有一個半。 周幼里愣。 “你不餓?”馮致作勢要把包子拿回去。 周幼里立刻抓住了他手里的包子。 她問他:“你每天都去樓上嗎?” 他不耐煩地解釋,“幾家輪流去?!?/br> 周幼里評價道:“哦,她對你真好啊?!?/br> 馮致沉默了一會,說,“她看到我的傷了?!?/br> 他盯著她的眼睛,緩慢地說:“我說是被你打的,你被我爸拋棄了,于是虐待我轉移心中的痛苦?!?/br> 周幼里目瞪口呆,“你在瞎說些什么。” 伸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但這個動作似乎觸及他的傷口,馮致的身體擰了起來,皺眉。 她松手,“對不起——你沒事吧?” 俯下身貼近他的臉頰。 也把手搭在他的身上,一個擁抱的姿勢,攬在懷里。 那叁個包子呢,分別是不一樣的餡,兩個rou餡,一個糖心,馮致吃的是rou包子。 只有周幼里手里這個是糖心的。咬了一半,舉在空中,白糖從里面流出來,甜絲絲的味道躥著。 小男孩看了眼她的嘴唇,“編個故事博同情,奶奶說明天早上給我做燒賣?!?/br> 撇開臉,他說:“不懂別亂發脾氣?!?/br> “放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