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腿就要抱最粗的。_第74章
謝阮神情蕩然,眼含嘲諷的看著面前還在唧唧歪歪當他不存在的人道;“怎么,你們是想好要什么死法了”他也懶的再唱什么大戲,這會定要趁著謝枕這個不要臉虛著的時候把他給我封回去。 燁離聞言,一向上翹的唇線往下壓了一個弧度,轉過頭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對你說的” 繼而拍了拍了白衣少年的身子“木言,你往后躲著,我怕不小心傷到你” 這話一出,有兩個人的神色就變的怪異起來,木言是因為要被自己心上人護著而感到暖心,但又別扭異常,好像是平時的角色倒掉讓人微微的產生了有些錯愕。 謝阮的心思就有些九曲回腸了,他瞇了瞇眼,看起來像是有些漫不經心“你叫他木言” 燁離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的道“怎么不可以” 他怎么覺著剛才不管是面前這個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男人,還是木言都是一副他看不懂的表情,現在這個男人還問他個這么奇怪的問題。 謝阮的眼神在對面,前后站立的兩人來來回回的掃視了幾遍,意味不明的看著倆人,半響才勾起自己的唇角,眼底含著興味道“沒,不過是想起家中養的一條低賤的沒角蟲” 燁離的面色冷了冷,這不就是拐著彎罵木言嗎,當即就要與他打起來,卻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掌按在了肩頭,示意他稍安勿躁,魔王不得不委委屈屈的收回自己的法力,看自己的徒弟要做什么。 那白衣少年越過燁離的身體,擋在他的面前,讓身后的人不見他的神色,端的是一派溫和無害的模樣,還未完全長開的面上卻是一片冰寒,黑沉沉的眼珠里有一絲紅色的暗芒劃過道;“不知道友那低賤的沒角蟲是何物種,讓人很是好奇” 謝阮看著面前的人,笑的很是大方得體“都說人界有句話叫,物以群分,人以類聚,看來你與我那爬蛇很是有緣” 白衣少年面色不變,狀似了解的道;“是很有緣,不過想來蛇性本yin,這蛇的兄弟姐妹怕是眾多,道友要是愿意,不如送我一條” 謝阮馬上就拉下臉來,他能聽不出來就有鬼了,這謝枕明擺著就是拖著自個暗罵人低賤,冷笑一聲,隨意的拍了拍手,朝前邁了一步,就有一個黑色的原點在他的腳下出現,并且慢慢的朝左右兩邊進行延伸,速度快的讓人猝不及防,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東西就自謝阮的腳底,從左右兩邊開始,這黑色的原點就變成了黑色的細線,繞著圈把燁離木言圍在了里面。 從上俯視往下看,形狀看上去像是織女星君手里的天梭,那黑色的細線泛著黑沉的濕氣開始慢慢的向外擴張,緊接著就有一雙泛青泛黑的人手從那細線中扒拉出來,慢慢地就伸出了那東西沒有幾根毛或者本就是毛發稀少的頭頂,這東西在黑線下面漸漸的爬了出來,圍成了一圈少說就有十幾個,更何況還有些陸陸續續正要爬出來的。 這些都是謝阮養的尸傀,意思是拿著別人的尸骸做出傀儡以貢自己使用,但這并不是燁離最為詫異的,他雖是不明白為什么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會因為別人要他一條蛇,而發戰意,但此戰本就勢在必行,最為讓他在意的是這些傀儡身上的血脈之力居然除了人修外,還有神佛妖魔。 燁離的面色沉重,此事非同小可,這莫名其妙的男人能夠馴化仙體魔體里剩余的意志為自己所用,可見這人許是自己拼進全力也未必能勝他,且這些個仙體魔體又為什么會到了這個男人的手里。 魔王陛下只覺自己的腦子亂的厲害,本是出來找自己的魔王代理人回去繼續給自己當苦力的,結果這麻煩事卻是一堆又一堆,比魔宮里的那些個瑣碎事還要麻煩幾分,連阿枕他都沒有找到。 想到這,燁離抬頭直勾勾的看著謝阮“阿枕在哪里” 站在他前面的白衣少年僵了僵身子,暗道這不是個坦白的好時機,他借著木言的身份做了那么多的事,要讓他家這看起來軟綿綿的知道,還不知道是要怎么折騰,那時他做的這一切將都會被打回原形,再次回到原來的關系不進半分,說不準還會遠了,他若是再找一個身份,也便沒有那么容易的靠近。 更何況,他還不確定燁離對他的感情。 謝阮不在意的笑了笑,隨口道“死了,那個廢物東西一輩子都打不過我” 又把眼神放在兩人之間回轉,笑得更加是放肆,他可沒那么得好心幫謝枕,不過就是為了好玩,看著他這弟弟深陷在情愛這種無聊的東西上面,就覺著荒唐好笑,為了這種東西居然割了自己的神魂,當真是愚不可及。 燁離沒有注意到面前白衣少年僵直的身體,聽著謝阮的話,神情半是恍惚半是堅定;“不會的,阿枕的修為比我還高,他才沒那么的容易死” 謝阮挑了挑眉;“哼,不信,那你自己招招他的魂看他還在不在不就知道了,說來那謝枕還真是一頓大餐,吸食之后果然讓人的境界大漲,不如,就讓我送你們倆去團聚如何” 燁離神色白了白,讓謝枕的眼底開始泛起了心疼,又飛快的斂了回去,現在有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它就像是長勢迅猛的野草一樣,迅速的長滿了他的內心。 若是他真的隕落了,燁離當會如何。 ☆、第五十七章 謝阮見著兩人的神情各異,一個深受打擊不愿深信,一個看起來很是隱忍異常,像是勾起了他什么的惡趣味一般,竟是要捧腹大笑的樣子,但又因著他本身的修養,偏是生生的忍住了,看在燁離的眼里,自是怪異不已,對著謝枕被人吞噬的消息,當即去了幾分苦澀。 他今日這般懷疑謝枕已遭的毒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這男子與謝枕長的是同一副的面貌加之他們的血脈之力同出一源,又身在失落之地,可這男子看上去就有三分癲狂。 燁離想到了這里,終是定了定自己的心思,把自己的徒弟拖到了身后,暗自囑咐他要多加的小心,環顧四下明顯還在等待主人號令的傀儡人,才對謝阮道“團聚就不勞你大駕了,你若是有興趣不如跟你自己的尸傀聚聚如何” 謝阮見著已經恢復平靜的人,不高興的輕哼了一聲;“那就送你們兩個一起去跟我的尸傀作伴好了”當即從寬大的黑色衣袍里取出了一管玉笛,笛身翠綠通透,約長一尺上有十二孔六截,笛尾后還特意的打了個小孔,用于系上飄穗,那飄穗也做的實為精巧好看,穗尾還掛了一串小個的玉珠,見之就覺不俗。 “青蓮玉笛!”燁離蹙眉出聲道,隨之就是對這個男人更深的忌憚。 手持玉笛的男子不在意的笑了笑,拿起這不世之寶,放在了唇邊輕輕的吹奏起來,那聲音嗚嗚咽咽,時斷時續,初時聽起來就覺著有種悲從心起的不適感,周圍一直不動的尸傀被這詭譎的笛聲給喚醒,一眾本是低垂的腦袋,這時一個一個的抬起了頭,眼眶青黑,雙目無神,卻是在一抹黑氣涌動之即,立時就朝二人的方向撲來。 燁離神情一冷,當即就要抓起木言的后衣領往上飛去,卻是被白衣少年反手握住了手腕帶著向上空一掠,踩著一眾尸傀的身體,正欲逃到圈外,又被其中的一個尸傀抓住了燁離的腳踝,向下扯去,少年面色一凝,從手中幻化出一柄白色長劍,劍身雪白微不可見的泛著冰冷的寒芒,叫人光是望著那氣勢便會望而生畏。 可惜底下的那一眾東西哪里是有生命的,一點也不見畏懼之色,反而是在主人的笛聲之下,更加猛力向上撲去,這一撲,就被白色的雪劍劈開了腦顱,霎時血花四濺,身體軟軟的往下倒去,抓住燁離腳踝的那只手也隨之松開,兩人正欲突出重圍先把那罪魁禍首給殺了,不想在二人不知道的時候,那謝阮眼神嘲諷,笑得邪肆異常。 開始變了一個曲調,吹的正是幽冥鎮魂曲,曲風與上一首的威力更加是過猶而不及,吹出的聲音竟有種面對百萬陰兵之時那不寒而栗之感,而剛才還倒地不起被木言一劍削了腦子的尸傀竟是晃晃悠悠的又爬了起來,而黑線里爬出來的尸傀,較之上一種爬出來的也有不同之處,他們的身上皆是身披甲胄,身上還冒著熊熊的黑色火焰,看起來像是一整支從地底爬出來的亡靈軍隊。 燁離皺了皺眉頭,暗道今日要想脫身怕是不易,加之自己的本命法器還浪蕩在外,在這地方就像是與外界切了聯系一般,連召都召不回,只好耗用自己的法力,掙開木言的手往下跳了下去,駭的白衣少年眼神驚懼,也隨之往下跳了下去,兩人相背而立。 尸傀見人終是下來了,當下圍了過去,不斷前仆后繼的往兩人沖來,燁離抬腳踹了一個尸傀的肚子,那尸傀的肚子立馬就被踹出了一個大洞,里面的腸子有一小截被踹出了身體外,又轉身朝著對他撲來的三個尸傀送上了幾個黑紅帶電的光團,直往他們的腦門上砸去,三個尸傀就被爆沒了腦袋。 可這不怕死的東西還在不斷的涌上來,不給人一絲一毫的喘息,燁離面色發冷,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紅色的方盒子,打開之后,就見里面放了七個整整齊齊的花苞狀物體,看起來像是一朵尚為開放的銅色蓮花,還帶著一截根葉,頗為栩栩如生。 燁離隨手將它取出,退至木言的身后對他耳語道;“待回我讓你跑,你就跑”紅衣男子悄然的湊到白衣少年的耳邊,吐出來的字很輕,氣息也是輕柔的打在少年的耳畔,一不小心就有撩撥人心的嫌疑。 謝枕忍了忍場合不對不能抱人的沖動,正色道;“好” 燁離很是滿意這個省心的徒弟聽的懂人話,腦子也不夠聰明,他將那兇蓮錐從紅色的盒子里全部取出,再一口氣的向四方拋了出去,那些個花苞狀的兇蓮錐這時就在飛上天空又即將落地之時,快速的從花心開始綻放,一片接著一片從里頭開出了花瓣狀的銅色鐵片,待完全綻放開來,就見這朵鐵花里頭,有一顆紅色的焰色珠子,外頭還包裹著灼熱燙人的巖漿液。 這些個液體就是從珠子中涌出來的,再次涌動之間,這巖漿液就已經流在了花瓣上的暗槽里頭,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怒放到極致的火蓮,這火蓮一砸在了地面就迅速的爆了開來,只聽一聲巨響,在火蓮周圍的尸傀被炸了個四分五裂,再無爬起的可能,而那火蓮噴濺出來的火焰,一纏到尸傀的身上就再也撲滅不下來。 這些被點著的尸傀,燃燒的迅猛灼人,一觸及別的尸傀,那尸傀也因之帶上了不可澆滅的火焰,這七個兇蓮錐在不同的方向造成尸山火海之際,就聽紅衣男子揚聲一句“跑” 白衣少年當即也不猶豫,在這一片焦灼guntang的烈焰之中竟是直挺挺往著謝阮的方向跑去,手中提著一把寒意深深帶著紅色血液的寶劍,面上詭譎的勾起了一抹笑,身上本是雪白的衣裳上沾染了紅色的血跡,看起就是一個十足的殺神。 謝阮的面皮抖了抖,一張與謝枕一樣的面上露出了一絲退縮,繼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繼續加大力度吹他的玉笛。 而燁離的表情卻是一副錯愕跟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疾首,他是萬萬沒想到他的徒弟會沖著那男人的方向提劍而去,他剛剛讓他跑的意思,是讓他隨便的找個出口先跑出去,這樣,他才好無所顧忌的跟這個不知來路的男人打上一架。 哪成想會是如今這番情景,徒弟搶了師父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