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之天璣_分節閱讀_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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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殷殷讓那侍女進來,侍女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么,顧殷殷神色一變。采屏道:“主子,出了什么事?” “采屏,你帶著她立刻離開這里。我隨后就到。”顧殷殷說著,使個眼色讓采屏給沈天璣喂下藥。沈天璣往后避開道:“我跟你們走就是,讓我暈過去你們還要分出力氣來背我。” 顧殷殷看她一會兒,“這樣也好。但你若是敢有任何異動,我可就沒耐心跟你慢慢玩了。” 沈天璣忙不迭點頭。顧殷殷還是不放心,取出黃色泥漿來在她臉上涂滿,把她雪白的膚色再次掩去。 采屏帶著另外兩個侍衛,和沈天璣一起騎上馬,一路飛馳,很快離開了原田鎮。 沈天璣不敢有什么異動,可這也不妨礙她觀察周遭地形和環境。繞過連綿覆雪的群山,一連疾行兩日,終于到了一處隱在山林中的宅子。 沈天璣乖乖下馬,采屏領著她進了一間房,便毫不猶豫把門關上,并吩咐兩個侍衛寸步不離守在門口。 不久,顧殷殷果然就來了。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她看沈天璣的目光仿佛更加怨毒。 沈天璣正軟軟靠在冰涼的塌上,又冷又餓,卻不敢入睡。她看見顧殷殷進來,高興道:“你可終于來了,你的丫鬟連有毒的飯菜都不給我送了,我若是餓死,你可沒得玩了。” 顧殷殷扯了下唇角,“你知道嗎?旭之親自進入夜凌來尋你了。” 沈天璣一愣,“遲早的事。我以為你早就該料到。” “他不止光明正大來尋你,還威脅凌延說,若是不馬上放了你,就要對夜凌宣戰。”她頓了頓,續道:“他原本不是沖動的人,不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輕易宣戰。” 沈天璣道:“你錯了,他不是單單為了我才這樣的。這一戰的主動權,從來都在凌延的手里。是他逼得他不得不宣戰。” 顧殷殷笑道:“原以為你是個豬腦子,沒想到還能有幾分清明。凌延讓我把你放了,可我不愿意。我在夜凌所奮斗的一切,都是為了有報復你的力量。” 她直直看著沈天璣,“所以你死了心吧,我永遠不會放了你,只會折磨你到死。” 顧殷殷離開后,再也沒有人出現過。 沈天璣枯坐在屋里,身累,心累,卻不敢歇息。或許這才是顧殷殷的真正目的,有了那樣的經歷,她現在連睡覺都不敢睡。屋里沒有燈,窗外卻有寧靜的月色。雪后的月色這樣明亮干凈,完全不似凡俗人世的污濁和骯臟。 門外有隱約的侍衛鼾聲,沈天璣掐著時辰,待到下半夜,月色悄然隱下,逐漸起風時,她才悄悄準備起來。 從袖中掏出一塊打火石來,對著床簾子點起火。冬日干燥的布簾瞬間燒了起來,發出嘶嘶的聲響,一股濃煙逐漸彌漫開來,嗆得她呼吸艱難。 待火勢差不多時,沈天璣才去拍門。 “來人啊,著火了!著火了!” 兩個侍衛睡得正香,被驚醒時便聞到濃重的煙氣。其中一個人連忙趕去稟告,另一個人在門外道:“鑰匙不在我們這里,姑娘稍等片刻,她們很快就來了。” 那侍衛知道這個女子身份特殊,雖然不受圣女待見,但卻絕對死不得。聽到里面的慘呼,他也急得像熱窩上的螞蟻,看見采屏拿著鑰匙急急走來,才松了口氣。 今日顧殷殷和凌延起了爭執,臉色很不好,這會子好不容易睡下了,采屏便未曾叫醒她。 “你們兩個快去取水來啊!”她一邊指揮著他們,一邊動手開鎖。門一打開,迎面而來滿滿的濃煙,嗆得她一陣咳嗽。 里面火光一片,她心里一驚,開口喚道:“沈天璣!沈天璣!” 艷紅的火舌鋪天蓋地,伴著濃煙滾滾,讓她根本睜不開眼。喚了許久也沒有回聲,她心下著急,咬牙往濃煙里踏進去。剛繞過一只燃火的立柜,冷不防頭頂處落下一只圓凳,正要砸到她頭上時,她險險接住,身子還沒站穩,身側忽然一股大力將她脫了進去,接著,脖子處感到一陣冰涼。 濃煙之中,沈天璣緊緊壓住采屏,手執一根銀簪,穩穩抵在采屏的脖子處,眸光黑沉如同暗夜,“再動我就殺了你。” 采屏這才發現,這房子的家具都被搬到了靠近門口的地方,所以從門口看起來,火勢尤其大,但若是繞過了那圈火,里面一半空蕩蕩的,除了嗆人的濃煙外沒有別的。沈天璣就是縮在此處的角落里。 大約是沈天璣乖順聽話慣了,自己對她的戒心才逐漸消失。采屏深覺自己魯莽,瞪著她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外面已經有侍衛的腳步聲,采屏忽然伸手緊緊制住沈天璣握住簪子的左手,她是習武之人,力氣怎么會比不過沈天璣? 采屏正欲開口喚那兩個侍衛,不妨心口處忽然有利刃穿過。 她不可置信地低頭,只見心口處正正插了一把剪刀,入得極深。 沈天璣收回左手的簪子,“怪你命不好,跟錯了主子。這樣死是便宜了你,你可知道先前那個采屏死得多么凄慘?” 采屏直直軟下身子,就著墻壁滑了下去,雙眼瞪得老大。 沈天璣掩下心頭情緒,快速將她的衣裳扒下來給自己套上,把發髻抓亂,然后將一直沒舍得用的房中唯一的一壺茶澆在了自己身上,深吸幾口氣,望著眼前的火光沖向門口。 外頭救火的兩個侍衛看見采屏瘋子一般跑出來,正欲開口問,卻見她一步不停地朝外跑去,嘴上急急道:“你們先救我,我去稟告圣女大人!” 這聲音有些嘶啞,兩人以為她是被嗆了才會如此,便點頭應了是,繼續救火去了。 風勢越來越大,火勢趁著風勢也越來越盛,兩個人力量微薄,加之這里地處山林,久不住人,沒有水源,一時間竟難以控制火勢。 顧殷殷驚醒時,火勢已經蔓延到她的房間。兩個侍衛將她救了出來,她望著眼前的景象,滿臉怒容。忽然想到今日夜里她似乎睡得太沉了些,這其中必定有鬼! 很快,整座孤宅俱為大火所掩蓋,在冬日的狂風中燃紅了整片天空。 顧殷殷疲累地嘆口氣,手上還抱著那盆雁羽白梅。好在及時救下這花兒。 她朝兩個侍衛道:“走吧。”剛轉過身,就看見有兩匹駿馬朝這邊飛馳而來。 當先一人是身著攝政王服的凌延,后面一人,玉帶玄衣,錦袍飛揚,容色凜然,眸光幽深如古井秋潭。 納蘭徵遠遠就看見了大火,他微微一震,眸中壓下來重重黑云。 “殷殷!”凌延下了馬,厲聲逼問道,“到底是怎能回事?沈天璣呢?!” 顧殷殷卻看向納蘭徵,久久不語。 男子也在看她,薄唇吐出沉冷到極點的三個字,“她人呢?” 顧殷殷朝那火焰指了指,“沒看見么?她死了,葬身火海,死無全……啊!” 男子手中長劍如閃電般出鞘,刺入顧殷殷的腹部。他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猛的抽出劍,鮮紅的血瞬間濺了一地,也濺在那株雪白的花上。 顧殷殷倒在地上呻吟著,只聽見納蘭徵冰涼的聲音,“我不會讓你死得這樣容易。” 顧殷殷心頭透涼,卻見男子瘋了一樣沖進火海,高大的身影瞬間淹沒在大火中。她嚇得心臟都要裂開,“旭之!不要去!不要!” 她想要跑過去抓住他,制止他,盡管他對她這樣絕情,在這一刻她還是心痛。可是她連站都站不起來,又如何制止他? 隨后趕到的常懷陳安以及其他幾個侍衛們看到這個場景,只留下一人看著顧殷殷,其余幾個人都冒著大火沖了進去。 “妍兒!妍兒!” 男子一聲聲的呼喚在大火中響起,仿佛一錘一錘的重鼓,將人心都壓得喘不過氣來。耳邊滿滿都是房梁木板吱呀著倒塌的聲音,讓這呼喚聲時隱時現,仿佛夢幻一般,又帶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身體的灼燒絲毫沒有疼痛,他瘋狂尋找著她的身影,想到她可能在某個角落里被大火包圍,他的整個世界都要崩潰。 后來他回憶起這一幕,覺得若不是常懷幾個人合力將他硬拉出來,他大約會死在這片火海之中。 過去他總覺得以感情行事的人太過愚蠢,后來終于知道,有些事情,總是身不由己。 這次納蘭徵深入夜凌,只帶了這幾個人而已。原想若能接回沈天璣,也可免了百姓一場災禍,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整座宅子成為一片廢墟時,常懷他們帶著或多或少的傷勢在廢墟里尋找良久,只找到一只沈天璣時常配在身上的麒麟玉佩。 常懷想了想,還是將那玉佩呈給了立在那里仿佛雕像一般的納蘭徵。 “皇上,方才臣問過那兩個侍衛,依據他們的供詞,臣以為逃走的那個人有可能就是皇后娘娘。”有可能是,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逃走的“采屏”沒有去稟告顧殷殷,可能因為她就是沈天璣,也可能是因為真正的采屏看見沈天璣已經死了,想要逃避責任才逃走了之。 納蘭徵緩緩接過那玉,燒傷的左手正流著血,他卻仿佛并未覺察。 盡管歷了一遭大火,這塊玉仍然光鮮美麗。他輕輕摩挲了一會兒,仿佛在感受她殘留在上面的氣息和溫度。連日來的奔波擔憂和絕望仿佛沉沉的山,他多么想立刻見到她,想要把她狠狠抱進懷里,永遠不讓她離開……可是,他卻不知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因她而鮮活的世界再次沉黑黯然。他疼得渾身發抖,閉眼時,一滴水漬落下,在玉上緩緩暈開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