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之天璣_分節(jié)閱讀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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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璣水眸亮亮的,“皇上是一國之君,怎么說話總是不靠譜。” “朕說的都是實話。”他那日雖是追著天辰人而去,但當時的確失了方向。不過是憑著直覺而已,不想竟然又遇到她。他一向不信命,可他相信,這是他們的緣分。 “我那大哥哥,幫著一起欺騙我,都是受了皇上的脅迫吧?” 他坦誠地點頭,又補充道:“朕把唯一的meimei都給了他了,他也不虧。” 她的臉靠在他胸口精致龍紋刺繡上,“皇上自小該是學(xué)習(xí)處理國事才對,為何武功身手和騎馬射箭都那樣好?” “自小跟著先帝征戰(zhàn),自然要學(xué)得些本事,不然豈不是上戰(zhàn)場送死?” 她沉默無言。太后撇了當時還是太子的他不管,他身處高位卻無親母扶持,過得哪里會容易? 他又笑道:“朕擅長的可不止這些。” “我知道,皇上畫兒也畫得好。”她笑瞇瞇道。 二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閑話家常般說著,都是分毫困意也沒有。 燭火漸漸變?nèi)酰蛱飙^下了地,抽出發(fā)上一只銀簪子,將那火苗挑亮些,還未來得及將簪子重新插上,他就從她身后雙臂一攬,將她重新?lián)нM懷中。 “已經(jīng)快五更天了。”她提醒道。 男子嗯了一聲,卻攬著她纖細的腰身,淡定不動。 “早朝時間要到了。”她擔(dān)憂著,伸手想推他,心頭又想到君為臣綱那回事兒,終是未曾出聲。 他捉住她欲縮回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妍兒若是能陪著一起進宮就好了。” 見她又暗下的眸光,他輕拍她,“好了好了,朕這就回去了。” “哭了一夜,可要好生歇著。”他提醒著,仍是依依不舍了良久。 窗邊投下一陣微亮的光,沈天璣聽到院外有仆役走動的聲音,不禁急道:“皇上快些。” 他見她著急的模樣,反而愈發(fā)不愿走了,偏要抱著她,低頭親了好幾回,她偏頭欲躲,又被他捉住,懲罰欲深。 沈天璣覺得,她的清白如今都快成個笑話了。偏他當沒人事兒般,純?nèi)话阉闯墒亲约旱乃接衅贰?/br> 這一日,成為昭武帝登基以來第一回早朝時間延遲的日子。 文武百官少不得要打聽一番,聽說昨夜后宮里一位宮嬪打碎了皇上的心愛之物,最后杖斃了,便有私下揣摩這兩件事有何關(guān)聯(lián)的。揣摩許久也沒個結(jié)果。 后宮眾妃嬪因見過皇上一面后,許多人心頭都掩不住的蠢蠢欲動。這邢美人的死倒像是一場大雪,驟然熄滅了所有的躁動。如此,整個禁苑后宮,宛若一潭死水。 卻說沈天瑾被沈相請為關(guān)外路都護一職的外任人選,消息一傳開,沈老夫人自然將兒子埋怨一陣,林氏也舍不得才回京不久的長子遠赴外任。但是如今局勢已定,皇上圣旨已下,再無轉(zhuǎn)圜余地了。當務(wù)之急,就是早些把親事辦了。 迎娶公主,絲毫不能馬虎,沈府又開始繁忙起來,上元后才拆下的各種彩燈紅綢,又重新掛了上去。隨著三月的到來,春闈日近,京城里也愈發(fā)熱鬧。 瑩心院中花木繁榮,院后的幾株梨花,開得正盛。景致雖好,沈天璣這幾日卻心中重重擔(dān)憂。因這幾日,納蘭崇再次做了禮部試的副主考,柳清萏則整日里都要往貢院去一趟。 她雖未曾言明,可實情已是昭然若揭。沈天璣每每看見她明媚神情,總覺得心頭愧疚。幸而這幾日納蘭崇忙得很,未曾來找過她,不然她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日,沈府里來了一位投拜帖的舉子。守門的仆役道,這里是敬國公府,不是安親王府,那舉子卻道他找的就是敬國公府,又將手里的信件遞過去,那信正是遠在姑蘇的敬國公的親手筆跡。守門仆役找了管事的確認之后,才讓那人進了屋。 舉子先去拜見沈老夫人,恰好遇到沈老夫人與幾個孫女兒坐在一起說話。他一去,眾人自是退避了一番,但其中一個身影,卻讓他瞧著渾身一僵,目光就凝住不動了。 沈天璣正欲退出松鶴堂,但恍然望見那年輕書生的身形和隱約的面容,登時燦然一笑,驚喜道:“聿公子!” “沈小姐!”他拱了拱手,清絕的眉目里沉靜淡然,隱隱透著光輝。 “聿公子進京來了?哦,倒是我疏忽了,聿公子是來赴考的。” “是的。許久不見,沒想到沈小姐還記得在下。” 既遇故友,自然要招待一番。沈天璣與沈老夫人道,這是她在姑蘇時教詩文的老師,才學(xué)很好的。沈老夫人瞧著這公子相貌堂堂,舉止頗有風(fēng)度,心里也喜歡,便吩咐下去,讓他暫住在沈府客房中,以西席居之。 恰逢三月踏青之日,沈天璣同上元節(jié)那日一樣,拒絕了諸位兄長,只同沈天媱一同出門。 郊外垂柳依依,春風(fēng)徐徐。這一片京郊景致甚好,只是二人出來得晚了些,還沒清凈一會兒,就有不少太學(xué)里下了學(xué)的王公子弟們來此游玩。 公子小姐們?nèi)齼蓛桑蛞髟娮髻x,或彈琴譜曲,甚是意氣。沈天璣二人便只坐在一個隱蔽之處賞景,身邊落下婀娜如美人腰的纖細柳絮,沈天璣便站起身來扯了幾根,編成了花環(huán)的形狀,順手扣到頭上。 “這柳環(huán)兒編的極好,”沈天媱贊道,“就是不曾有花朵,難免單調(diào)些。若是再晚些時日,杜鵑開了,用杜鵑花枝編成花環(huán),那才好看呢。” “二jiejie說的是,可京里的花兒總沒有江南來得多,有楊柳在旁,也不錯了。” 兩人正說著,冷不防巨大的柳樹背后,忽然繞出來一個人影來,接著是一陣驟然而來的女子嬌笑,“哈!可找著你們了!出門踏青竟然不叫我?太不不夠義氣了吧?” 二人一看,卻是柳清萏。 沈天媱拍拍心口道:“清兒可真是嚇了我一跳。” 柳清萏自顧自坐在另一個石凳上,看了眼桌上的精致吃食,“你們倒慣會享受的。我最近可苦了,每日里跟個考試舉子似的苦讀詩書。” “這是為何?”沈天媱好奇道。 她眨眨眼睛笑道,“自然是有原因的。只這會子還不能告訴你。” 說著,她神秘兮兮地又透過濃密的柳枝,朝外面三三兩兩的華服公子小姐們看去,一一掃過之后,“等一下我就出去了,且先在你們這里窩一會兒。” 沈天璣吩咐青枝和碧蔓去府里多取些點心來,又打發(fā)了仆役去遠處守著,這才與柳清萏道:“卻不是我們不邀請你,而是清jiejie最近都忙得很,我們才未曾開口。” 柳清萏滿不在乎地點了頭,繼續(xù)朝外瞧著。 “jiejie,如今這里也沒有外人,你且說說,你最近都是在忙些什么?”沈天璣道。 “方才便是說過了,在屋里念書呢!” “jiejie做這些,可是為了納蘭崇?”她直言開口道。 沈天媱不料她如此直接,柳清萏則是一愣,繼續(xù)尷尬苦笑道:“原來早被你們看出來了。”頓了頓,又道,“本想著等到他去我府里提親時再告訴你們,誰知那家伙……哎!” 沈天媱被她憂愁的模樣嚇的一跳,“他怎么你了?” 柳清萏搖搖頭,“他還能怎么我?我瞧著是對我越發(fā)不耐煩了。”她神色忽然凝重道:“我也不怕你們笑話,左右這個面子總要丟的。我感覺得到,他似乎已經(jīng)有心上人。” ☆、第067章 漫漫華年誰與共(中) “不知他看上的到底是哪家姑娘,我若是知道了,定要上門去討教一番。” 聽柳清萏此言,沈天璣抿唇不語,眼睫低垂。 沈天媱笑道:“這樣放肆的話,也只得你說的出口。” 柳清萏卻并未同過去般笑著頂嘴,反而愈發(fā)憂愁,長嘆一聲道:“有時候,我也不曉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對的。你們可知道,晉遠侯府那個蘇云若日日都纏著他,若是我一個放松大意,他被蘇云若搶去了,那我日后遇到蘇云若時還有何臉面?” 上元節(jié)那日之后,的確有些蘇云若和納蘭崇的傳聞出來,但因納蘭崇素來為官勤勉,聲望清明,邪不壓正,這謠言傳得也并不算激烈。可柳清萏卻為此事氣憤良久。 沈天璣微微皺眉道:“jiejie莫不是想與蘇云若爭個輸贏,才對納蘭大人……” “自然不是。”柳清萏雙眸一瞪,不悅道:“我豈是那樣糊涂的人?蘇云若,我才瞧不上呢。” “你都瞧不上,納蘭大人又怎會瞧得上?”沈天媱安慰道,“所以你也無須如此擔(dān)憂。” 柳清萏眼神亮了亮,“還以為媱jiejie定會對我這行事作風(fēng)不贊同,原來媱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