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之天璣_分節(jié)閱讀_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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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瑱哥哥還有什么事兒么?” 他默了一會兒,笑道:“沒事兒,meimei好生歇著!” 說著,轉(zhuǎn)身就走,冷不防寬敞的青墨錦緞袖口中,飄飄然落下一片薄紗絲帕來,淺綠的顏色上頭繡了幾片青竹葉子。 “哥哥,你掉東西了!”沈天璣上前拾起那絲帕,攤開來一看,眸光驟然一凝。 沈天瑱見她神情異樣,擰眉道:“妍兒,這帕子果真是你的?” 今日沈天瑱在太學(xué)時遇到蘇墨陽,蘇墨陽私下里將這帕子給了他看,說這是當初沈天璣送給他的。蘇墨陽是想讓沈天瑱把沈天璣帶去太學(xué),說是有些要緊的話想對她說,又怕沈天瑱不答應(yīng),這才拿了個信物來。 蘇墨陽卻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沈天瑱對他的妍兒meimei最是在意的,他聽說沈天璣送了個絲帕給蘇墨陽,心頭就莫名一陣怒意,哪里還會讓蘇墨陽如愿?他想著,若果真是妍兒的,日后傳出去必然不好,這才假裝答應(yīng)蘇墨陽的請求,把這帕子要了來。 “兩年前meimei對那蘇墨陽就十分不一樣,”沈天瑱道,“這回回來我還道m(xù)eimei如今是看清了那人真面目了,怎的又送了個帕子給他!” 碧蔓見沈天瑱神色不好,料想他們要說的話并不是能傳出去的,便將房門關(guān)上了。 “那原是兩年前送給他的。”沈天璣道,“我早不記得了,沒想到他還留著。”他不是一向很討厭她么? 她回想起那日在瓊香殿后門所見的一幕,心頭對蘇墨陽愈發(fā)反感。 豐神毓秀?藍田公子? 她如今實在不知道,為何上輩子的眼光這樣差,竟瞧上這么一個道貌岸然虛偽做作的男子!如今她只覺得,想起他心頭就一陣說不出的厭惡。 沈天璣皺了皺眉,將帕子遞給碧蔓,吩咐她將它燒了了事兒,省得礙她的眼。碧蔓應(yīng)聲而去。 沈天瑱見她如此,才滿意笑道:“這才是我的好妍兒!外頭那些俗物男子,哪里配得上妍兒了?特別是那個蘇墨陽,本少爺瞧他那副對女子假惺惺溫柔的模樣,心里就不舒坦!” 當初沈天璣之所以能遇見蘇墨陽,也是因貪玩,跟著沈天瑱一起去的太學(xué)那一回。二人同在太學(xu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鬧得過了自然不好看。沈天璣勸了幾句,又道:“瑱哥哥且與他說,我全然不記得這塊帕子就是了,這可能是別的姑娘送給他的,大約是他錯記成我了。” 沈天瑱一笑:“妍兒真聰明,膈應(yīng)死他!” 當日夜里,沈天璣將沈天瑱送與她的禮物重新翻找出來,一只鑲金綴玉的盒子。沈天璣原以為定是什么值錢的金銀首飾,沒想到是一本書。 那書深藍的外包,里頭厚厚一本,書頁有些陳舊,卻干凈整潔,也不知是從什么地方搗鼓來的。 她就著燈光翻開一看,眼前掠過一行行整齊有力的墨色楷字,她覺得新鮮,便仔細往下看了,待看到某些句子時,臉色驟然一變。 “姑娘,這是瑱少爺送您的那盒子里的東西么?”碧蔓正巧走進門,問道。 沈天璣神態(tài)自若地將那書往一旁的抽屜里一扔,“嗯,一本古籍而已,沒甚稀奇的。” “瑱少爺也是怪了,既然是普通書,為何要用盒子禁巴巴裝著。” “這……這得問他自己了。累了一日,我想歇息了!”沈天璣說著就要睡去,心頭已經(jīng)把沈天瑱罵了一遍:送什么不好,竟然送了一本混書給她!里頭都是些葷話! 這一日過去之后,離新年只有短短三日了。沈府里張燈結(jié)彩,一派喜氣洋洋。 按照慣例,林氏請了靈溪寺的大師來府里誦經(jīng)祈福一日,給了不少賞錢。府里上至夫人小姐,下至管事婆子丫頭小廝們,都一一有了年賞,大家臉上俱是一片喜悅。 除夕那夜,闔府上下都在松鶴堂陪著老夫人守歲,老夫人初時興致高,可到了三更天便熬不住,睡了過去。眾人散了一一回各自院中,沈天璣因是這輩子回府的第一個除夕,心里難免興奮些,回了瑩心院后,還拉著李mama青枝碧蔓幾個繼續(xù)守歲。端了干果蜜餞之類在一旁,幾個人說說笑笑,極是歡愉。若不是第二日還要去松鶴堂請安,沈天璣定是要坐個通宵的。 昭武九年的第一日,天氣極好。站在院中,抬頭可以看到碧透瑩瑩的藍天,清朗無一絲云朵,偶爾有一兩只南歸的鳥兒掠過,翅膀劃過優(yōu)美的流線,輕快盈動。沈天璣莫名覺得心情極好,一旁的青枝拍手笑道:“剛?cè)氪壕陀邢铲o了呢!這樣的好兆頭,看來姑娘今年定是好運連連!” “你倒真會說話!”沈天璣笑道。 沈天璣到了松鶴堂時,林氏正在與老夫人說沈天瑾的親事,說是皇上即將給沈天瑾賜婚,那女方是順溫太妃的女兒,頗得圣寵的熙華公主。 沈天璣向來覺得大哥哥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這熙華公主,她并未見過,名聲也不響,登時就微微皺了眉,只覺得這皇帝真夠多事的,人家家里的親事也要插一腿! 大昭對駙馬的仕途前程都未有過多約束,頗為寬厚。可是娶個公主回府,多少都是不輕松的。 這邊沈天璣覺得不妥,那邊林氏和老夫人卻覺得這門親事極好。當年皇上還是年幼太子的時候,太后隱居棲隱寺,太子多由當時的溫貴妃也就是如今的順溫太妃養(yǎng)育,若說親近,只怕皇上對順溫太妃的親近并不少于生母太后。熙華公主是順溫太妃唯一的女兒,圣眷自然也頗多些。這位公主深居簡出,很少出現(xiàn),故此大家才不了解。可沈老夫卻覺得,作為身份顯赫的公主之身,能有恬淡簡樸的心境,已是十分難得。這樣的女子,定然不會錯的。 林氏點頭稱是,二夫人心頭郁悶,畢竟他們二房的長媳婦兒是個普通官宦人家的閨女兒,怎到了大房,就成了尊貴的公主了?不過,做公主的多半驕傲些,這樣一個驕傲且尊貴的媳婦兒,她倒想看看,林氏這處處做好人的模樣,還能不能維持下去。 沈天璣的目光在眾人之中打個轉(zhuǎn),卻不見沈天瑾的影子。 “今日本是皇上宴請群臣的日子,大哥哥今兒一早就隨父親一道進宮了。”沈天瑱提醒道。 沈天璣微征。這大年初一的宴請群臣,從來都是政事堂樞密院以及諫院的重臣才會受邀的,哥哥雖說為大昭立了功,可畢竟年紀輕資歷少,竟然也能去群臣宴? 看來這世的大哥哥果真很得皇帝的重視。 沈府嫡長子與當今熙華公主的婚事很快傳遍了全城。王公貴勛,朝堂政客,自然是各有思量,不盡相同。但大家一致認同的是,如今的敬國公沈府,地位之盛,如日中天。 作者有話要說:有必要說明一下 男主會納妃子(不然怎么宮斗呀。。),但是不會跟她們碎叫,不會對她們好,更不會喜歡她們。 而且很快會解決掉。。 事先劇透,免得不喜歡這種文的親看了不開心。。。。 ☆、第053章 深閨燭影映羞色(上) 昭武九年正月初六,黃道吉日。 禮部派出的執(zhí)禮大臣并上太監(jiān)宮女等迎接妃嬪入宮,長長的儀仗隊一路浩浩湯湯,透著皇家的隆重和奢華。女子與家人含淚拜別,踏上轎子,入得重重宮闕,從此阻隔了骨rou親人,金釵環(huán)佩千嬌百媚,只為帝王眷顧。 太后早就按照位分給各宮分下賞賜,對眾人都未有偏頗,倒也算安定了她們的心思。 翊錦宮中,林之婳送走了慈毓宮的掌事太監(jiān),蓮步款款走到宮殿前的空地上,視線越過朱紅的圍墻,只見宮闕樓臺綿延不絕,琉璃華瓦在日光下如粼粼碧波,閃爍耀眼。 這里,日后便是她的家了。她要待一輩子的地方。幼時曾讀“三千宮女胭脂面,幾個春來無淚痕”之句,如今落在自己身上,心頭不禁微涼。命途如此,她無力抵抗,如今只期盼著能換得哪怕帝王的一分憐惜,她也無怨了。 那位世人所傳才略無雙的昭武帝如今已是自己一生的良人。那日昭陽殿皇上選看新妃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她不敢仔細瞧他面容,只感到他淺淡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雖然只有一瞬,已讓她耳頰微熱。 自小伺候在身邊的丫鬟金梅將一應(yīng)賞賜仔細收好,望見主子正安靜沉思,上前福了福身道:“姑娘,您早些歇息么?” 方才來送賞賜的康公公說了,依照大昭慣例,皇上會先召幸位分最高的妃子,其它人今日便可歇一歇,待日后召幸。 林之婳如今是貴人,上頭還有一個蘇嬪。想到蘇云芷,以及眾多與自己一同進宮的如花少女,她心頭一黯,點了點頭。 亥時初刻,勤政殿內(nèi),周寧福十分為難。今日皇上忙于政事,宮嬪進宮事宜全權(quán)交給禮部和內(nèi)務(wù)府,如今時辰漸晚,皇上還未有放下奏章的跡象。 太后如今盼孫子盼得頭發(fā)都要白了,他沒法子,只得趁著皇上批完一個奏章時,插嘴道:“皇上,該歇著了吧?” 男子動作不停,抽出另一本翻開,聲音淡淡:“太后讓催的?” 周寧福一愣,苦著臉跪地道:“奴才該死!” “是該死。”男子看他一眼,“朕知道今日是宮嬪入宮之日,宮里的老規(guī)矩朕一直記著。你且起來吧。” 周寧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身,“司寢房的黃公公已經(jīng)在外頭等候多時了。” 男子并未回答,直到將手中的奏章批過朱字,合上之后,才道:“讓他進來。” 黃順海是司寢房的總管太監(jiān),進殿之后,昭武帝問過一番諸宮嬪安置妥當否,他一一作答,又著重說起如今位分最高的蘇嬪就住云深宮。 昭武數(shù)年都未曾有過妃子,他這個司寢總管在皇上面前極少露臉,這會兒看到比先帝更加冷峻森嚴的年輕帝王,言行回話之間更是小心翼翼。 他低頭垂首立在皇帝案前,等了半晌,才聽到天子沉緩的聲音。 “別的嬪妃呢?”因是出身最高的妃嬪,那日昭陽殿中,他特特注意了一番蘇云芷的容貌氣質(zhì),也問了幾句話,美則美矣,才學(xué)也好,可他瞧著極是庸俗,又加上先前時疫的謠言,對她著實生不出喜愛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