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章
只聞豪奢馬車內一聲干脆的合扇“嘩啦”聲,下一刻簾幕被一柄玉湘折扇緩緩挑開,探伸出一個身著寶藍色繡蟒長袍的俊逸男子,沉清看他體態雍容的自車上走下,芙蓉面容逐漸僵硬。 那男子長身玉立,通身氣質閑雅非凡,正是皇帝蘇恒的同胞弟弟,永慶王蘇遠。 只見他長指翻飛,將折扇在手中輪轉回旋一圈,后眼波流轉直直定格于沉清的姣好面容上。 他倏地一笑道:“這乾都城的貴胄無有不識我永慶王府馬車的,從來都是遠遠的便要避退,今日我當是哪個魯莽冒失敢與我當面撞上,竟是沉……”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看著沉清輕笑了聲,“……沉小將軍。” 沉清抿唇看著他那調笑神色,下意識的攥緊了指節。 沉清自然是認識蘇遠的。當年她父親沉構出城打仗,敵人趁機攻打雍州城,還是蘇家二公子的蘇遠正被父親秘密遣往靖州傳命,經過雍州時卻正好遇上了雍州被圍,沉家小姐沉清戰甲裹身親臨城上,鼓舞城中百姓共護故里之時,更嚴命士兵不得打開城門。 可蘇遠急著出城傳命,便坦言身份讓沉清放他出城。他不可透露行路的秘密目的,沉清便只當他是想倉皇逃命,大敵當前哪里能放他出去動搖民心,當下便將他和隨從綁在沉府門口的樹上,言稱解圍前他想也別想離開。 這一綁就是兩日,蘇遠雖出身將門卻自小不愛舞刀弄槍,是個實打實的士族弱質公子,兩日來沉清忙于布置守城之策,待終于想起蘇遠放開他時,蘇遠已然被折磨的快沒了半條命。 若是那次城下之圍兩人未生芥蒂,那之后兩家父親的亂點鴛鴦才讓他們真正結下了梁子。 當時蘇家起兵造反,最大的助力便是沉家,蘇遠的父親便有了將蘇遠與沉家女兒結親之意,蘇遠倒是未作反對,甚至還默默籌備起了聘禮,但待至消息傳到沉清耳中,沉清一瞬間便想起了蘇遠那臨危逃命的模樣,她哪里知道蘇遠當時是有命在身,只覺她出身將門雖不至外人稱贊的不讓須眉,卻也嫁不得這種窩囊夫君,當下不待父親同意便將說親的賓客打發了回去。 她深知這是大大羞辱了蘇遠,卻沒想到蘇遠這廝不光膽小怕事還小肚雞腸。 她拒了蘇遠的親事后,但凡再有別家說親,蘇遠與人家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以當事者的樣子,遣人偷偷去說說她當年披甲退敵的事,且從不提她須眉不讓的巾幗美事,只瞎編渲染她性子暴虐殺人如麻,漸漸的世人便議論起她原是個取敵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女夜叉,再無有敢娶她的。 沉清當年退敵從未真正親自上戰,所靠的不過是耳濡目染的兵法奇技和揣摩鼓動起的民心,她一個女子縱是懂些騎射,卻也不至于能與敵軍對戰城下,更遑論輕易的取下敵人首級。 沉清自小被教養在乾都,心中還是覺得世家閨秀該像譽滿乾都的王家嫡女般貞靜淑雅,那番卻被蘇遠敗壞成了女中夜叉,心中如何好受,自此便記了蘇遠的仇,更不愿再聽人贊譽她是須眉不讓的巾幗女將軍。 此時此刻,已然在新朝被封永慶王爵的蘇遠,當年敗壞她的始作俑者,正以手閑散的敲打著折扇,調笑嘲弄般的,輕笑著喚了她一聲“沉小將軍”,她只覺新仇舊怨隨著氣血翻涌上來,出口時言語亦是鋒利起來:“是小女莽撞,這一次,再也不敢擋王爺的路了?!?/br> 蘇遠聞言瞇起鳳眼,停下敲打折扇的動作,張口又待說些什么,沉清卻已然嫌惡的轉過身去,抬步便要上車。 蘇遠卻面上作出焦急狀,顧不得男女禮教上前糾扯住了沉清的手臂。沉清下意識的覺得被放浪輕薄了,目光倏地一凌,抬手靈巧施力便將蘇遠推了出去。 蘇遠向后一倒下急急后退,幸好被仆從扶住及時穩住了身影,只見他氣惱的用折扇指著沉清,言語激動道:“你……你當真是個蠻橫無禮的女……”不待說完,便被沉清凌厲的目光噎了回去。 沉清狠狠剜了他一眼,轉過身去深深吸了口氣,暗暗說著本就名聲掃地不可再在街上爭辯,才又矜貴的作出世家女子的得體形容,由侍女輕扶著上了馬車。 王綺坐在樓上,看沉清的車馬駛動離開,而蘇遠目送著她緩緩離去后,就播開身邊侍從的攙扶立直起身子,又一下一下的敲擊起折扇,王綺讀他唇語,就見他彎起唇角笑著低語了句“瘋丫頭……”,方才羞惱斥責的模樣已然不見,眼眸間反而生出了絲縷眷戀。 江清平顯然也讀出了蘇遠的話,他將目光移回,了然般笑著低頭飲了口茶。 王綺也回轉過眼眸,眨著眼睛看向江清平。 江清平掃了眼身旁侍從,侍從們得命都退出了雅間,就聽他說道:“陛下宣召鎮守雍州的沉構回乾都,沉構上表說尚有軍務要交代,便先遣了女兒沉清回來。” 王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皇帝宣召,他一個手握軍權的封疆大將不說即刻啟程,竟也敢推脫日子,就不怕皇帝疑他有反意?” 江清平冷笑一聲,“他坐擁雍州叁十萬兵馬,早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起兵打仗時還有太|祖皇帝牽制,卻可惜太|祖大業將成時戰死,如今是陛下一統河山,他沉構心中就不服了?!?/br> 王綺一驚,低聲急急問著:“莫非他真有反意?可如何會將女兒送回乾都?” 江清平諱莫如深道:“他是覺得時機未到,在敷衍迷瘴陛下呢……他心中尚有忌憚。”說罷,手就下意識的摩挲上了手間長劍,眼神凌厲嚴肅起來。 王綺覆蓋住他的手,擔心的看著他,他眼中凌厲倏地消散,目光轉而溫柔道:“別擔心?!倍笈e箸為她夾起飯菜。 …… 江清平與王綺回府后,就有皇后懿旨傳王綺明日進宮,聽傳旨太監隱晦著說,皇后將都城里未出閣的貴胄之女都請了去,自然還一同請了王綺等命婦。江清平諱莫如深的聽完懿旨,對王綺說道:“這是要為永慶王張羅婚事了,你懷著身孕不便應付這種事,我替你同皇后告個罪,免你去周旋那些婦人小姐的?!?/br> 王綺搖頭道:“有皇后懿旨下來,我豈能憑心思說不去便不去,若是不去,你怕是會被同僚編排輕視皇家?!?/br> 江清平見她為自己考量,一時心像被蜜糖裹緊了,垂眸偷偷歡喜了陣子,正巧有侍女稟告已備好了洗澡水,便倏地將王綺抱起,將她抱進了沐池,王綺沒了倚靠只得緊緊摟抱住他的脖子,口中道:“我還懷著孩子,你可不要亂來?!?/br> 江清平褪著她的衣物,聞言低頭親了她一口:“這孩子自你懷他以來從不鬧你,聽話懂事的很,必也體恤他爹爹。況且這么多天了,你就不想我給你?” 王綺笑罵道:“你說什么胡話。” 江清平手指試探的揉捏起她的下身,言語竟然越發yin浪:“這里不想我?”王綺許久不曾與他親熱,那處敏感的很,他只是揉捏了一陣,便有絲絲濕潤溢出,江清平笑出聲來,抬手將濕潤揩在她臉上,“我就摸了摸,瞧瞧你濕的?!?/br> 王綺羞憤欲死,那處偏真如他說的,瘙癢難受的緊,她索性一把抱過他的腦袋,學著他曾狠命吻她的樣子,噬咬上他的唇舌,江清平閉眼迎合著她,任她嬌唇似一只小獸般在他口腔里橫沖直撞,他享受著她的卷纏,慢慢的反將她掌握,勾著她的舌頭嘖嘖吸吮著,下身的炙燙一下下的戳著她,王綺見又被他占了上風,心中不滿,抬腰對著他的陽物左右研磨了一下,江清平身子驟然僵硬,不待她繼續折磨,一個挺腰就插了進去,王綺沒預料到他這么快就進去,唔得叫了聲,叫的他軟了半個身子,他猛的放開她的唇,貼在她頸窩間狠狠喘氣。 “妖精?!?/br> 她媚眼如絲的看他,低頭舔吮上他的喉結,江清平喑啞呻吟一聲,托著她腰臀的手緊緊繃著才忍住了在她體內橫沖直撞的沖動。 王綺看他這幅隱忍模樣,得逞一笑,怕他最后真受不住了,也不再撩撥。 江清平被她撩撥的欲仙欲死,偏她還假模假樣的說:“可要在意著孩子?!?/br> 江清平緩緩的繼續將陽物送入,“我進宮時特特問了太醫,只要我守著分寸……不會有事的阿綺。” 他滿腦子邪念,竟還去問太醫這些?王綺氣結,恨恨的低頭咬了他肩膀一口。 江清平卻不理她的泄憤,只輕輕含住她的耳垂,調笑著:“怎么,這就受不得了?果然是我許久不曾給你,想我想的緊了。” 言罷,扶著她的腰臀又往里挺了挺。 當真是越發臉皮厚了!王綺心中發恨,身子卻被他那陽物搞弄的柔軟似水,她不得不緊緊的摟抱著他寬厚的肩膀,受著他緩慢的廝磨,她被一波波緩慢卻巨大的浪潮擊打的幾乎承受不住,腦子幾乎混沌,下身有意的收縮絞緊他的陽物,想讓他盡快釋放的結束這場歡愛。 江清平的身體猛的一緊,出口的聲音顫抖:“別夾——我忍不住。” 王綺只得松開狡纏著的男根,江清平大口喘著氣,低頭狠狠吻上她的唇,肆虐的在她的腔中搜刮,幾乎要將她吞下嚼碎,這個吻長的讓王綺幾乎要忘記時間的停止,江清平才放開了她,她的雙手就不受控制的軟了去,差點劃進池子底,幸而腰臀還被江清平撐著。 “去床上……”王綺聲音軟媚,江清平最后一點神智也被她叫的沒有了,他任她支使,抱著她濕淋淋的躺到了沐池旁的榻子上。 江清平避開她挺起的腹部,將她輕輕壓在身下,低頭咬上她的豐乳,口中嘖嘖有聲,舌頭探伸出來纏卷上她的乳尖,王綺忙抱住他的腦袋,聲音帶著焦急:“這里不行。” 江清平只得緩緩松開那處,抬腰將紫黑陽物又緩緩推進,探索研磨,往前他從來都橫沖直撞,快感一陣接著一陣,她不曾知道緩慢研磨也能這樣要人的命。 江清平突然喘著粗氣問:“阿綺,你還想回越國嗎……” 王綺被他弄的早就快沒了神智,只顫抖的咬著下唇不答。 “說啊……”他的語氣里帶著誘騙,言語帶著幾近卑微的乞求。 “說——”他一遍遍的引導她,她卻早就被他拋上頂峰,聽不見他的循循善誘。 江清平心中突然有些酸澀,恨恨的吻住她的唇舌,幾乎要把她的嘴唇咬破,與此同時,下身激烈抽搐,白灼噴灑而出。 他低頭恨恨的咬住她的肩頭,牙齒刺入她嬌嫩的肌膚里,殷出一片血印。 王綺疼的哽咽出聲,他口下才松動開,抬頭注視著她盈著淚的眸子,失落與懊喪的情緒翻江倒海般襲來,他近乎卑微的一下下討好的吻著她的脖頸,猶如一只乞求憐愛的幼獸。 “我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