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手吧
“你們不合適,分手吧?!?/br> 年輕的精神科醫(yī)生經(jīng)一番嚴(yán)刑拷打后,直接給他們的愛情判了死刑。 面前那位吊著左腳、打著石膏的高大男人,比他還大3歲......當(dāng)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性格和林知音不合。 這是擅長心理研究的他,一眼就能看出的結(jié)果。 據(jù)說這男人是緝毒警,手段狠辣,心理素質(zhì)強硬,常人很難突破他的心底防線,加之他風(fēng)眉英目,眉骨很高,對于東方人來說,眉骨高的人,自尊心很強。他們這種人貫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處事原則,那林知音和他在一起,多數(shù)是將就的份。 于是林知雋直說:“你們不合適,分手吧。” 林知音并不喜歡哥哥老把她當(dāng)成小孩,做什么事,認(rèn)識什么朋友都要插手!如此氛圍之下,可憐的文警官便成功觀看了一出兄妹開撕大戲,只見哥哥保持冷靜,句句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但meimei激動異常,一直重復(fù):“你不要管我了好不好?” “好。我不管你了!到時候你后悔了別找我哭,總之,這個男人,不適合你!”林知雋發(fā)了狠話,眼角余光掃到那位當(dāng)事人傷者時,他微瞇眼說:“跟我出門,在我的眼皮底下,你不能在這過夜?!?/br> 受傷的文警官一愣,最終也只能在他目光監(jiān)視下離開他女朋友香閨。臨出門時,他對林知音說:“我回去給你打電話?!?/br> 怎料meimei還在氣頭上,“哼”了一聲,“砰”地關(guān)上門。 什么意思?他徹底被拋棄了嗎?苦rou計什么的一點兒也不奏效?。?/br> 林知音確實很生氣。她氣文灝受傷了也不跟她說,還一直不理她,當(dāng)她不存在似的!可他為什么又要踮著個傷腳,巴巴地在樓下等她回來? 他太過分了! 一半生氣一半難過的她抱著膝蓋哭了很久,期間有幾個電話打來,她不管,再打來,她直接關(guān)機,后又和衣而睡,沒洗澡沒卸妝,只想在夢里哭個昏天地暗。 她夢見文灝死了......被炸藥炸死的,倒在黑漆漆的一片炮灰里,臉上都是黑的、紅的,泥和血。有人叫她去認(rèn)尸,她一看見他躺在那,立即跪了下來......后來,一扇墓碑上刻著:緝毒英雄,再后來......門鈴響了。 是誰這么變態(tài)?半夜了還來按門鈴? 沒開手機也不知道是幾點的知音,她誤以為這個時間點就是凌晨兩叁點,于是她不管。直到那門鈴聲又?jǐn)鄶嗬m(xù)續(xù)地響起,煩得她“啊”了一聲,光著腳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準(zhǔn)備罵人! “啊——”又一聲激烈的尖叫在樓道里響起,下一秒,又是大門合上“砰”的一聲。 正杵著拐杖、在家洗過、換過衣服,手上還提著一袋夜宵的文灝摸摸鼻子,剛才從他眼前掠過的那個黑影是什么? 披頭散發(fā)、衣衫凌亂,像只炸了毛的小松鼠。那是他素日所見膚白貌美、身材妙曼的女朋友? 文警官凌亂了。 叁分鐘后,門又打開。剛剛那個小松鼠已經(jīng)把衣服換了,換成了短袖、長褲,還把頭發(fā)全數(shù)扎了起來,臉也洗干凈了,還不得不說,這速度,挺快。 “你來干嘛?” “怎么不接我電話?” 兩人異口同聲。 “我來找你啊?!?/br> “我不想理你?!?/br> 又是異口同聲。 文警官笑得有點憨,掂了掂手上的東西,“我給你送吃的來了?!?/br> 一個大男人,拖著一只傷殘的腳,腋下杵著拐杖,好像都走不動的樣子了,還冒雨來給她送吃的......林知音的眼淚好像不值錢,“嘩”的一下又流了出來。 幾分鐘前她還夢見他死了呢,可如今,他卻是神清氣爽地站在她跟前,教她怎么狠心趕他走? 文灝微蹙眉,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那個苦巴巴的漂亮姑娘,“怎么哭了?我還沒開始教訓(xùn)你呢?你先惡人先告狀?” “你才是惡人!你干嘛一直不理我?我要跟你分手!” 許是她方才的那一聲尖叫太大了,還是他們一直站在門口說話,讓鄰居聽見了,有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抱著娃娃走出來,“叔叔jiejie,你們可以說話小點聲,或者進去說也行,我奶奶要睡覺了。還有你們大人為什么老是說分手呢?還要吵架,多不好啊。” 文叔叔沖小姑娘抬抬手,“不好意思。代我向你奶奶說聲抱歉。我們安靜了。” 但身后那個聽到“叔叔”的大姑娘破涕為笑了!直到進了門,知音也還捂著嘴,努力憋回去。 文灝get不到她的笑點,挑挑眉問:“你笑什么?還有分什么手?我倆都進一個屋的,沒聽見人小女孩都說了,不要老吵架。” 誰要跟你吵架?知音瞪眼,忽而嚴(yán)肅地跟他唱起反調(diào)來,“這是我家,你不能隨便進來的。” 他指著自己的腳,“你想在下雨天把我趕出去?無家可歸?” “你可以回你自己家?!?/br> “我不喜歡我自己家,我喜歡你這里。以后物業(yè)水電費我給你包圓了,你偶爾讓我借宿一晚就好?!?/br> “你當(dāng)我這里是酒店?” “酒店里面又沒有你,這里有你。” 呦呵!他居然還會說這些好聽的話?林知音審視著他,“文灝,我說真的,我哥說得對,我跟你不合適,我要跟你分手!” “然后呢?” “沒然后。” 那位負(fù)傷人士悠閑地把傷腳墊到沙發(fā)邊緣上,云淡風(fēng)輕地說:“那我再和你好一次唄?!?/br> 她傲頭傲腦的,不說話。 文灝主動拉了一把她的手,姑娘家的手在晚上涼涼的,白皙的皮膚上泛著通透的青筋,還挺柔軟小巧,和他的粗糲黝黑截然不同。他該是知道她嬌生慣養(yǎng)、細(xì)皮嫩rou的,他是一個粗人,對于生活儀式感方面沒那么講究,也沒有日常照叁餐給人匯報自己行程的習(xí)慣。那他能給她的,就是少讓她擔(dān)心,甚至是,不能讓她知道他的傷勢。 這是他獨特的一個憐愛方式。 他說:“音音。我不想告訴你受傷的事,怕影響你的日常生活。包括我家里,我也沒怎么告訴。我們這種職業(yè)性質(zhì)的人,報喜不報憂,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是我嗓子啞了,如果跟你通電話,你肯定要知道了。那如果你知道了,會是什么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