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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舉_分節閱讀_106

    他又低頭又遮臉, 撒腿就跑, 還是跑不過背后那人夸張的聲音:“‘用中之極’一詞化用得好!孔子有‘從先進’之言,蓋因周末文過于質, 浮華靡事, 所以欲損過就中?!吨杏埂分^‘執其兩端,用其中于民’, 正合用此破題!”

    不僅艷壓, 還帶點評的, 太恥了!

    他飛跑回書齋,把那簍粽子往張齋長懷里一塞,托他分給眾生,頭也不回地就沖了出去, 捂著臉去了彝倫堂側的東講堂, 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往桌上一趴。

    講堂這邊的學生都散得差不多了, 也沒人注意他又悄悄摸回來。他靜悄悄地等到人散了,從書包里拿出早上現切的粽子塊,灑上糖夾了幾塊吃,也沒什么胃口,就趴在桌上思考下午復講的問題。

    熬到下午上課就好了,下午是林監丞主持復講, 他兼著訓導學生的工作,肯定不能有人在他課上說什么。晚上再跑快點兒,明天復講糊弄過去,后天……總之這種事也就是新鮮時有人討論討論,兩天過去應該就沒什么熱度了。

    他深刻反省了自己當初的念頭——出什么國子監文集!還是多人的合集,寫得差點兒的和寫的好的列在一起,得多羞恥??!

    還是跟那些學生好好談談,給他們出單人精品時文系列好了。

    他想著想著,還真漸漸睡著了。睡得半夢半醒之間就聽教室里有人嗡嗡地說話,本都是模糊不入耳的,卻忽然有一句并不怎么宏亮的聲音響起,像長劍般清晰地刺進耳朵里:“費子充文章堂皇冠冕,圓融渾脫,自是要勝過崔和衷那篇!”

    崔燮的眼睛霎時睜開,從睡意中清醒過來。

    那人繼續說道:“費子充代先賢立言,以圣心為己心,規模閎遠,矜重真醇。及至崔和衷,則義氣過重,以其氣壓過辭章,初讀暢快淋漓,再讀則嫌不能精微?!?/br>
    另一人開口駁斥道:“那是你不會讀!你只看到他文章質樸,便以為是粗糙,豈不知這正是一洗時文繁冗之弊,反樸歸真,有疏宕自然之美。子曰:‘則吾從先進’,便以為后世文過于質,當多求其質才能至中和。這篇文章寫得質補才是應和題意?!?/br>
    媽呀……被夸的時候恥度簡直比被踩時還大,怎么都跑進屋里來了還脫不開這事兒。

    他悄悄把頭往下縮了縮,抬袖子扎扎實實地埋住了臉。那兩位吵得熱鬧,后來又插進許多助拳的,只顧著點評那兩篇文章,倒沒人注意到他正縮在角落里遮著臉睡覺的。那群人吵上了癮,直到下午上課的鐘鼓聲響起還不肯散去,叫詩經科博士兼監丞林大猷撞了個正著。

    林監丞見他們爭得熱鬧,也駐足在門口聽了兩句,聽著聽著覺得他們講得不夠準確,便高喝了一聲:“好了!這爭執得也夠了,都是些用濫的評語,再吵也吵不出真義。你們先回坐上去,這節課結束后,我給你們點評這兩篇文章?!?/br>
    眾生驚喜地拱手稱“是”,各找了座位回去聽課。崔燮也叫他這一句嚇得從椅子上坐直了,木然瞪著監丞,滿臉都寫著“不約”兩個字。

    林監丞心里也惦著他,前后掃了一圈才見他僵著臉坐在后面角落里,對自己文張被貼出之事毫無喜色,還覺得他真是沉穩端重,必成大器。但他那位置坐得太偏了,林監丞看不過眼兒,朝他招了招手,叫道:“你怎么到后頭去了,上前來。坐在后頭你還聽得見什么。”

    崔燮不敢不去,眼觀鼻鼻觀心,小碎步一溜快趨走到前排,找了個空位子坐下。剛才為他爭論的人才知道他就在屋里,都不由得回頭打量他,低聲慨嘆:“文章寫得好,想不到人長得也這么好看,早上大課也有他,當時竟沒好好看看他?!?/br>
    “原來他就是崔燮,小小年紀,看著有些傲氣啊。方才那些人爭議他的文章,竟也不出來解釋一句?!?/br>
    “那才是讀書人的風度。遇上這種事自該一笑置之,因為別人評說自己的文章便急可可地上去賣弄,豈不輕浮了?”

    “起來點評幾句才顯得瀟灑。不過不肯過來見人也是難免的,畢竟年紀還小……”

    剛才好歹還是夸文章,這都從文章夸到容貌氣度了。崔燮越聽越羞恥,拿出筆記本鋪在桌上,目光集中到林監丞臉上,連他衣服摩擦時的細碎響聲都仔細聽著,以此對抗傳入耳中的議論。

    這堂課他聽得比平常還集中,抽上去的學生無論講什么,他都要一字不落的記下,免得一走神就想起待會兒的點評??墒倾~壺滴漏點滴過,門外日晷的影子也漸漸拉長,這一天的復講,總要到了快結束的時候。

    林監丞看著外面的日色,便命學生不必再上臺復講,自己拿著齋夫取來的兩篇文稿,對眾生說道:“可惜費宏是本經是治《書》的。若也是治詩的,我就作主叫他們兩個對著講自己的文章,一段段貫通下來,就能講得更清楚了?!?/br>
    眾生都附和著笑了起來,只有崔燮實在笑不出來。

    他心里隱隱猜到了林監丞想做什么,可是猜到了也沒什么用,只能安慰自己:六百人的講堂都上過了,詩科才不到三百人,就是上去講了又能怎么樣?

    林監丞拿了一篇稿子說:“我先講費宏的這篇:圣人于禮樂,述時人之所尚,表己之所從?!?/br>
    底下坐著的都是讀書人,他講起來也不像林先生當初給小學生講作文那么細致,只講立意謀篇上的好處。

    “這句破題化自《論語·先進第一十》章句最末一句中圣人‘既述時人之言,又自言其如此’。而之后承題‘蓋文敝則宜救之以質也,圣人論禮樂而獨從先進也’,也是自章句最后一句‘蓋欲損過以就中也’化來,承題與破題渾然一體,不露痕跡,之后又一轉而論圣人‘從先進’,以此轉入題后,籠括全章文字?!?/br>
    “接下來一句發凡卻才是鋪開文章氣象的關竅——”林監丞將卷子按在桌子上,提了口氣,朗聲誦道:“蓋禮樂貴在得中,而君子務乎實勝!”

    君子務實!

    這一句就將文章從周末引入后世,從圣人引入君子,從此便可擬先儒語氣,依著原文與章句一步步論證:前輩文、武、周公三代時的禮樂并非質樸,而是真正允執厥中的王道禮儀。周末已尚浮華,孔子愿以周王三代的禮樂淳化風俗,而當今之世更是以繁章縟飾為禮儀,君子也當遵從質樸的舊禮,以正世風。

    “這篇文章初看辭旨清淺,唯因其文字無奇詭之態,無藻饋之色。但其規模閎遠,是教化之文,倡導實學之風。”林監丞掃了下面一眼,點了一句:“你們也要記著務實二字,治學要務實,為官也要務實,讀書人要有經世濟民的心思,別叫外頭那些妖麗服飾與花哨話本弄花了眼?!?/br>
    眾人起身受教,崔燮的頭壓得特別低——外面流行的妖麗服飾和彩圖小說都是他領頭搞起來的,他還是自覺點兒夾緊尾巴吧。

    好在林監丞并不真的知道他干了什么,見他頭那么低,還以為他聽課聽得特別入心,便拍了拍他的桌子說:“好了,你上來。我問問你,別人只寫文質之辯,你承題中是怎么想起寫‘夫天下之勢趨于文而不可挽’這句的?”

    咳,這不是政治課寫小論文隨手評論時政成習慣了嗎?,F在是成化年間,風氣淳樸,連個彩印畫箋都沒有,再傳三代到嘉靖年可就不這樣了——以嘉靖朝為背景的有個著名電視劇《大明王朝1566》,里面很明顯就人人都貪腐,世風日薄……

    當然,這話心里想想就行,嘴上不能說。他裝得特別純真地說:“是學生讀《資治通鑒綱目》時,讀到東周故事,以其禮儀已墮三代之風,故有所感,寫入文中了?!?/br>
    林先生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與你破題中尚文之弊相應和,承得也算圓轉,只是下面那句‘夫子先進之從,得非示之以用中之極乎’,又與破題相犯,我險些就黜落你的文章,不許張貼了。”

    那、那怎么就沒黜落呢!

    崔燮遺憾地看著林監丞,臉色都黯淡了幾分,看起來活像個被先生挑出毛病,怕自己要受罰的小學生。

    林監丞心一軟,哄了他一句:“我看你這兩句用詞雖相同,卻是層層呼應,加重了夫子救時之意,便且饒過了這一回。”

    他還要看別人好好聽講沒有,倒沒注意到自己那句安慰后,崔燮的臉色又悲苦了點兒,自顧自地點評道:“到這里還算平緩,后面卻以一句‘何則?’轉折,平空拔起一個陡坡,自問夫子為何要示世人‘用中之極’,而后接著便是以一句自答入題:道散于天下,而禮樂其顯者也。

    “夫子之救禮樂之弊,非止禮樂,亦為導時俗回歸先王之道也!”

    林監丞嘆道:“后面且不論,能把孔子‘從先進’之言引導到圣人之‘道’上,這篇文字便立意便高了。你等以后作文時也要記著,不可只摳原題字眼兒,也要揣摩圣人做這些事時的心思念頭,從小處見大。”

    眾生連稱受教,眼角余光都落到崔燮身上,想盯出他是怎么想到拔這么高的。

    崔燮也跟他們解釋不了。

    后世的學生們開始做閱讀理解就要總結歸納中心思想,那時候就是拼命往高處、大處、虛處拔,寫作文更是早就形成了習慣——孔子都是圣人了,從的又是同為圣人的文王、武王、周公,想再拔高,又夠不著堯舜禹三代,那可不就只能高到虛無縹緲的“道”上了嗎?

    反正已經叫人看了個夠,多大的恥度也都破過了,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只當這些人都是蘿卜白菜。反正也沒哪個能上來抓著他,真打起來他也不虛誰!

    這么想著,他心里那股不好意思的勁兒倒是一點點落下去了。

    只是講到后面,林監丞又夸他用詩經中“黍離”之后,詩由西周的《雅》降為《王風》的典故,暗指“王者跡熄”,典故用得恰當時,他又悄悄紅了一下臉。

    這篇文章用的典故還是不夠多,大部分不是出自《論語》就是《詩經》,只添了謝助教講《大學衍義》時提到的《尚書》篇名代表古代教化,再就是一點周禮常識。

    若再給他一年半載時間讀書,寫出來的論據還能更翔實。

    他想著如何改得更好,林監丞已講到了這篇文的結尾:“結尾重扣承題句子?!煜旅颐胰遮呌趥巍痪渑c承題遙相呼應,更悲愴有力。有此悵嘆在前,之后又言夫子從先進之志,豈非為示禮樂于天下耶,又進一步烘托夫子之志,夫子之力行,使人欲拜倒身后,從其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