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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篤定的想:沒錯,他就是對我有想法。 此人恢復成以往意氣風發英姿颯爽的模樣,但是猶嫌不足。 他看著前人窄腰長腿和精致容貌,揣著明白裝糊涂,不動聲色的問:“是啊,這是為什么呢?” 駱深咬了咬牙。 他到底年輕臉皮薄些。 韓將宗穩若泰山等著。 駱深強自撐著笑,片刻后,終于將心底想法吐出了口:“我想同將軍結百年情好……” 他說完屏住呼吸,忐忑不安的等著。 高大強健的黑馬“嗤——”一聲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響鼻。 把他周身頓時詐出一身薄汗。 韓將宗打量著他表情,卻沉穩笑了一聲。 那聲輕笑就跟彈在心間一樣,仿佛近在耳邊。 韓將宗:“我遠在北疆,身兼重任一時半會卸不了,你知道吧?” 駱深眼底泛紅,眼周四處睫毛投下的陰影在夕陽之下泛出暖黃顏色。 像喝了酒,但是又清醒著沒醉。 這景色十分勾人,韓將宗不動聲色欣賞著。 良久,駱深點了一下頭。 韓將宗心中頓時松動,嘴角情不自禁的挑揚上去。 仿佛一下子站在高地之上,頗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呢?”他問。 駱深自顧緊張著,沒有看清他臉上的表情。他已經答了這么多,也不怕再豁出去一回,聞言道:“當然是希望您能答應我,和我……好。” 韓將宗掃了一眼堆成幾方的木箱,又看了一眼跟前的人,又問了一句:“即便這銀子你給了我,明日我還是要走的,這你知道吧?” 駱深按捺住心中情緒,清了清嗓子:“知道。” 韓將宗點點頭。 駱深站在一旁,一顆心吊在嗓子眼里看著他。 “行,報恩這事先放放。”韓將宗往旁邊一站,險險靠在了回廊探出來的青石獅子上,繼續問:“你前幾天一邊勾搭著我,一邊又拖著我不給個痛快,這事怎么說?” “我的錯。”駱深認完錯,實話實話道:“我病急亂投醫,想了許多辦法,聽聞你喜歡嚴謹收斂的,所以……” “聽誰說我喜歡嚴謹收斂的?”韓將宗打斷他,隨即想到肯定是江天個小兔崽子,立刻覺得扒他家的皮扒的薄了。 “……猜的。”駱深低聲道。 韓將宗嗤笑一聲。 對面的態度極好的年輕人再次沉默下來,這回連耳根都染上了夕陽色。 韓將宗姿態閑適的欣賞完了美景,繼續從容不迫的問:“還有事嗎?” 駱深沒有等來回答,不由一愣。 “有、有,”他連說兩次,失望的神色被他掩藏起來轉為期待:“將軍既然明日要走,今晚可有空一起吃一頓歡送宴嗎?” 韓將宗看著他眼中神色,桃花眼尾部自然上揚,靠著眼睫陰影勾勒出朦朧眼線,眼中落日璀璨華美,跟他不經意透露出來的貴氣十分相襯。 韓將宗收斂了些氣勢,態度也不似剛剛刻意裝出來的漫不經心:“好。” 駱深驟然松了一口氣。 他畢竟年輕,即便掩飾的再好也總能從枝葉末節處發現端倪。 韓將宗隨著他放松的神情,心底輕笑了一聲。 駱深:“那我先去準備,好了之后叫人來請您。” 韓將宗點點頭。 剛剛的來人一個不剩的盡數走了,只留下門邊十余木箱。 劉副將罕見的沒有撲上去數銀子,而是站在了韓將宗身邊,跟他一道目送駱深出門。 “我的媽呀……”劉副將感嘆了一聲:“這是什么峰回路轉的走向啊?” “了不得了不得。”他嘖嘖兩聲,把頭翻來覆去的搖,“這駱少爺確實手段高明,三言兩語就把你哄好了。” 韓將宗:“你閉嘴。” 劉副將閉了一會兒,實在忍不住,“你還記得之前你求之不得輾轉反側的心情嗎?” 他痛心疾首的說:“將軍你也太好哄了吧!你這樣一哄就好,往后豈不是慣得他更加肆無忌憚了?” “我好哄嗎?”韓將宗指了指月亮門。 劉副將順著視線看去,深紅色的木箱擺列整齊,堆成浩蕩一大片。 劉副將終于忍不住了,沖向月亮門處激動的趴在了木箱上,“我的老天爺啊,少爺怎么這么有錢啊——” 這回的歡送宴駱深本想安排成家宴,但是江家不知道從哪里得到口信兒,也趕來湊熱鬧。 聽聞韓將宗一行人明天要走,江太守看起來比為他們接風洗塵時吃的那盞茶高興多了。 這老頭子攜著一對兒孫子依次給韓將宗半罵半夸了一頓,想憑借最后時機博他一個青眼,好給孫子仕途鋪路。 但是他根本不知道江潮這人已經在韓將宗心里掛上號兒了。 “誒呦,將軍難得來一趟就這么急迫走了,下官還想著讓兩個孫子帶著你到處轉一轉,看看洛陽風景。”江太守捧著滿滿一杯酒,客客氣氣的說。 韓將宗坐在首位,面前擺著十二金樽酒杯,他隨意掃了一眼江太守身后跟著的江潮,不明意義的笑了一聲:“貴公子忙完公事忙私事,深更半夜還忙碌奔波,實在是精力旺盛啊。” “嗯?”江太守迷茫的看了一眼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