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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駱家產業陸續交給他打理,也都井井有條做的不錯。 并且不同于旁人忙的焦頭爛額,而是忙完了正事,還有時間出去‘放松’。 可見能力是很出色的。 他篤定的話一出,有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駱老爺深吸一口氣,點了一下頭。 他努力克制著心慌發抖的手:“那請韓將軍稍等,等草民去錢莊取些錢票地契來。” 韓將宗:“銀票地契一并換成現銀,也好充作軍餉,方便購買糧食。” 駱老爺腹中長長“哦”一聲,眼中帶著些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 是為了軍餉。 然而轉頭看駱深,他卻好似并不意外。 駱深抬著頭定定注視著韓將宗,那視線飽含深意,眼眸深處似乎窩著一汪溫泉,蒸騰繚繞而多情。 秀挺鼻梁下精雕細刻的一截,再往下,是飽滿滑潤的唇。 “不僅僅是駱家,江家也定了捐贈數目。”韓將宗被他盯著,張開嘴說了一句。 江太守隨著他話音點了點頭。 駱深聽著這解釋般的話轉回視線,盯著腳下地面,似笑非笑的說:“那還請韓將軍多留幾日,方便駱家去兌換現銀。” 如此算交易達成,韓將宗點了一下頭,“好?!?/br> 他停頓一下,舌頭似乎不停使喚,說出來的話竟然緩和了下去:“若是有難度,三金也可以?!?/br>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江太守發覺這掉錢眼里的‘搶劫神’,大方了起來,在駱家已經答應給錢之后,竟然主動退讓了一半銀子。 駱深停了停,沒說好也沒拒絕。 “多謝韓將軍體諒!”駱老爺怕駱深托大,率先說道:“那我等就不多耽誤時間,這就去籌錢了?!?/br> 誰還能跟銀子過不去呢? 要拿的錢驟然少了一半,雖然仍舊是虧本買賣,但是駱老爺情愿了不少,態度也上心了許多。 “草民告退?!彼鹗中辛藗€退禮,拉著駱深一起退下。 駱家父子一前一后往外走,韓將宗抬頭一看,正巧駱深跨出房門。 衣擺撩開一瞬,一閃而過包裹在綢緞之中的筆直長腿,隨后便被金絲刺繡厚緞外衣完全擋住了。 韓將宗垂眸看著,余光冷不丁掃到駱深表情,他出門之際略微回頭,從額頭到鼻尖再到下頜的弧度起伏有序順暢無阻,映著外頭暖而明亮的光,肌膚清透無比。 駱深嘴角帶著一丁點若有似無的笑意,對著他眨了眨眼。 纖長眼睫垂下復又抬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輕柔的扇形。 韓將宗一怔。 隨即駱深一腳邁出門去,窄腰長腿高挑勻稱的身影統統消失不見了。 短暫的停頓過后,韓將宗眼珠一轉,掃了劉副官一眼。 劉副官略一點頭,對著廳內人道:“屬下去送送駱老爺。” “去吧?!表n將宗說:“再去把前日留在客棧中的行禮取來?!?/br> “是!” 第6章 劉副將匆匆走人,剩下江太守一個人對著韓將宗傻笑陪坐。 韓將宗悠閑坐著喝茶,仿佛中了邪,腦中隔三差五想起昨夜馬車中醉酒的駱深。 約莫晌午時刻,江太守只覺得坐的雙腿發木屁股發僵,長孫江潮終于帶著從錢莊起取出來的現銀回來了。 江父不愛說話,全靠著江首逸才茍且到一個知州當,是個遇到事情就靠后縮的人,沒跟著去幫忙。 江天就更別提了,洛陽城中提起來誰人不知不曉。 全靠著吃喝玩樂又嫖又賭出的名。 好在江家還有個長孫江潮,為人坦蕩,也爭氣,堪稱一代青年表率。 此次能這么快就籌集到現銀,也全靠著他一人奔波。 江太守吊起雙眉看著他。 江潮見過禮,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禮貌的笑了一聲:“幾大錢莊跑了個遍,讓韓將軍久等了,總算湊夠了?!?/br> 江太守猛的松了一口氣。 韓將宗站起身,“既夠了,那韓某也就不多留了。” 江太守見他完全不提‘官商勾結’那回事,也沒有再多要錢,才明白他是逗自己玩的。 一個身強力壯正值壯年的將軍,這么不正經,竟然跟一個坐在棺材里的老頭子開玩笑! 江太守心底“哼”了一聲。 “二位請留步,”韓將宗看了一眼放在馬車上成箱的銀子,也沒有掀開點數,自顧上了馬車,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韓某圖個方便,將這馬車也一并拿走了?!?/br> 江太守:“……” 韓將軍在薅羊毛方面從來不輸任何人。 洛陽的街道不管什么時刻都是繁華的。 韓將宗在駕著馬車在街口停了一會兒,劉副將從遠處走過來,見到他等著,腳下快走數步,跑到的馬車跟前。 “打聽清楚了,”劉副將打量一樣四周無人,低聲說:“這駱深,上頭沒有大哥,下頭只有一個弟弟,還是個奶娃娃。” 韓將宗點了點頭:“駱家現在他做得了主嗎?” “應該做得了?!?/br> 韓將宗“嗯”一聲,余光瞄見他滿臉激動之情,微微皺起了眉。 這邊劉副將激動的臉都有些紅了,又上前半步,離的韓將宗更近了些,“我還打聽出來點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