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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見什么都沒有,又垂下眉睫。那沉寂冷然的模樣,讓林巉簡直難以把這人與自己總是明朗風發的徒弟重合起來。 這是復玄? 怎么可能…… 林巉急切地想上前一步,卻被身前那座巨大的冰棺上的法陣擋住。 冰棺中有一個人。 冰棺剔透晶瑩,他本可以一眼便看清冰棺中的情形,但那人臉上卻似蒙了一層薄霧一般,讓他看不真切。 林巉正要細看,便忽覺一陣天旋地轉,他覺得難受得很,不自覺間便緊緊閉上了雙眼,待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已回到了現世。 他有些恍惚,醒來的一瞬間竟不知今夕何夕。 他無意識般地緊緊抓著手下的被褥,額間滿是冷汗。 那是復玄。 可復玄怎么會變成那個樣子? 難不成是因為冰棺中的那個人? 可自己并沒來得及看清冰棺中那人的容貌。 良久,林巉揉了揉額角,不知道是窺視未來給身體造成的負荷還是思慮過多,他只覺得頭痛無比。他抬眼往外望了望,屋外陽光正好,將門外一個等候的身影映出。 祝風還沒走? “祝風?”他不確定地對著屋外喚道。 “誒!”祝風聞言推開房門,一臉的巴結奉承:“真君喚小的有何貴干?” 林巉被他那副諂媚的樣子逗得樂了樂,心里的沉重散去些許,眼角也不由得浸了一點笑意。 “沒什么吩咐,看你在外面站著可憐罷了。” 祝風自顧自在床邊坐下,裝腔作勢道:“那小的便多謝真君了。” 林巉輕輕挑了挑眉。 “剛剛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話歸正傳,祝風看著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林巉,瞇了瞇眼,繼續道:“我還以為你要咽氣了。” 林巉以一種你死了我都不會死的眼神看了祝風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著祝風搖了搖頭。 事緒雜亂,他不知從何說起,況且這些破碎的畫面也不能以偏概全地說明什么。未來變幻莫測,還是先不要煩擾祝風了。 “我怎么在這里?”林巉岔開這個話題,對著祝風問道。 祝風見林巉不愿多說便也不再過問,他沖著林巉眨了眨眼,一臉心痛地哀怨道:“我本來正好好地尋著寶,誰知忽然收到了你的訊息,我只好棄寶過來找你了。” “誰知你躺在一處河岸邊昏迷不醒,身上又有一圈金光相護,我靠近不得。我怕你有個什么差池,便等到金光散盡后才避人耳目,把你偷偷背回客棧了。” “巉巉,你到底遇到什么了?” 林巉被祝風故作哀怨的眼神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他冷漠無情抄起身后靠著的軟枕,毫不猶豫地打在一副怨婦樣的祝風臉上。 祝風:“……” 林巉默默思慮著,自己并沒有給祝風傳過訊息,還有那莫名出現的護體金光,難道都是那前輩所為? 好像也只有這種可能了,林巉在心里對那人道了句謝,面上卻不顯,他對著祝風平常道:“沒事,一個前輩送了一場造化。” 祝風扯下被林巉摁在臉上的軟枕,羨慕地“嘖嘖”幾聲,又惹來林巉一瞥。 “怎么我就沒這么好運氣?”祝風沮喪道。 林巉若有所思地仔細端詳了一會兒祝風,一臉嚴肅地對他說道:“大約是你不如本君俊朗?” 祝風毫不猶豫地把手中的軟枕又拍回了林巉臉上。 林巉看著祝風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可還沒等他多笑幾聲,房門便被人猛地推開。 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赤金火急火燎地走到林巉的床前,把祝風不動聲色地擠到身后,焦急地看著林巉道:“你沒事吧?怎么會忽然暈倒?” “讓你一個人偷偷下山!若是等我一起,我絕不會讓你有事。” “身上痛不痛?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是誰傷的你?我現在就去把他的皮揭了。” 赤金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說到最后,眼中竟迸出一絲兇光。 林巉被赤金念叨得頭暈,默默拾起落在一旁的軟枕,精確地拍在了赤金的目露兇光的俊臉之上。 耳邊終于清凈了。 赤金:“……” 祝風:“……噗嗤” 赤金默默接住掉落的軟枕,冷冷地瞥了一眼祝風。 祝風:“……”得,我閉嘴。 “你怎么在這里?”林巉抬手打落赤金想伸過來的爪子,沒好氣道。 赤金聞言微微昂起頭,一臉倨傲,一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樣子。“我要找你,怎么會找不到?” “嘁……明明是偷偷跟了我五天……”祝風聞言,在一旁悄悄道。 林巉:“……” 赤金:“……” 林巉好笑地看了一眼赤金,正想戲謔他幾句,忽然又想起來一件正事,他轉頭看向祝風道:“我回來的消息你跟振鷺她們說了嗎?” “嗯,不過剛剛我又給她傳了消息,說你并無大礙,只是昏睡而已。她現在應該還在秘境之中,若不再急著趕出來的話,約摸……過個兩三天就會出秘境了。” 林巉點了點頭,道:“一會兒再給她傳個消息,我要先回重山派。” “回重山?現在?”祝風被這個突然的消息驚了驚,有些不解地蹙了蹙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