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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月笙不茍言笑的臉上蕩起些微笑意:“把關(guān)心說得這么清新別致,你真可愛?!?/br> “我不是小孩子?!标讼銎痤^,略帶傲氣:“請不要用可愛來形容我。” 顧月笙愣了一下,晁汐露威的樣子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晁汐四肢上纏著的紗布已經(jīng)拆了,為了讓初愈的傷疤透氣,他穿著T恤短褲。他的手臂不算粗壯,卻隱約可見力量美的線條。 顧月笙掃了掃他的膀子,點頭道:“好,下不為例。” 顧月笙這么順從,晁汐有點意外,收起傲意,試探道:“你不生氣嗎?” 顧月笙不解:“我為什么生氣?” “剛才和你說話,我語氣不太好?!?/br> 顧月笙失笑:“我在你眼里是個容易發(fā)怒的惡人?” 晁汐沒有回答,水潤的眼睛眨巴眨巴。 “但沒見你怕過我啊?”顧月笙有點無奈。他看不透晁汐,分不清他這些天來對自己是真崇敬還是假恭維。 晁汐說:“我不怕任何人,只是你冷臉的時候會讓我有距離感。” 顧月笙挑眉:“你想親近我?” “我想要個靠山,想了解圣教的歷史,勢力分布和等級劃分?!?/br> 晁汐從不在顧月笙面前掩飾自己的目的,有時候直白一點比遮遮掩掩更有效果,顧月笙吃他這套。 顧月笙欣賞晁汐作為男人的野心,但不會盲目地有問必答。顧月笙迂回道:“圣教由來已久,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你想深入了解就加入血羅剎,我會慢慢告訴你想知道的一切?!?/br> 晁汐遲疑了一下:“嗯……那以后再說吧?!?/br> 邪教的長老個個都是人精,想撬開他們的口,太難了。江池若不是被白無常恐嚇,也不會輕易交出邪教地圖。 晁汐的猶豫不決讓顧月笙不太舒服:“我對你說過,圣教沒有叛徒一說,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選擇門派。曲玄有什么好,值得你對她這么忠心?” 晁汐搖頭:“不是她好,而是我覺得做事要有始有終。如果我以后來血羅剎,出了問題就跑掉,你作何感想?若是養(yǎng)成逃跑的習慣,我恐怕要被圣教滿世界追殺?!?/br> “隨你吧?!鳖櫾麦蠜]有語言反駁晁汐的話,將心比心,晁汐說得很對。 “顧老板,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晁汐不想耗光顧月笙的耐心,他已經(jīng)有點不耐煩了。“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沒什么事的話,明天我們就可以回總壇?!?/br> 顧月笙也想早點解決問題,便道:“好,明天就回?!?/br> 第69章 又踏上了回邪教總壇的路,晁汐望著窗外,略有感慨。 在人間蹉跎了十世,好不容易羽化登仙,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回到原點。 正與邪的較量永遠不會落幕,即便魔族已經(jīng)瓦解消融,新的惡勢力又滋生露頭。 與人周旋傷神累心,真想直接用仙術(shù)把總壇夷為平地,可里面的人未必都該死,或許有一些無辜的百姓被他們囚禁在某處,貿(mào)然動手與邪教中人又有何異。 晁汐在看窗外,顧月笙在看他。 晁汐時而皺眉,時而輕嘆,所有情緒全都寫在臉上,這是他以前很少有的。 顧月笙一直覺得他有故事,年紀輕輕卻極善揣度人心,更善于隱藏自己的真實的一面。顧月笙看他猶如隔著云霧,虛虛實實看不清楚。 所謂后生可畏。顧月笙隱約有種感覺,覺得曲幽冥有朝一日能超越自己,成為一方主宰,或者直接統(tǒng)領(lǐng)圣教也未不可知。 新來的總教很少露面,卻以強烈的壓迫感震懾著四位長老。顧月笙不喜歡他,所以和江池一樣盡量少在總壇待著。長老之中只有曲玄對新總教極盡巴結(jié),要說他倆沒點私/密事,是不可能的。 當然,女人靠魅力征服男人也算一種本事,顧月笙不會像江池那樣鄙視厭惡曲玄,但讓曲幽冥這種人才跟著她混,顧月笙又覺可惜。 男人應(yīng)該自身強大,靠手段和力量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張開雙腿曲意逢迎。 不夸張地說,曲幽冥是顧月笙見過長得最好看的人,他的好看不僅限于外表,他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的魅力比他的長相更吸引人。 他如果是女人,曲玄適合他。但他是男人,顧月笙就要把他搶過來,好好栽培。 顧月笙已經(jīng)過了意氣風發(fā)的黃金年代,好勝心消磨得差不多了,他需要一個自己的心腹替他煥發(fā)第二春,曲幽冥無疑是最佳人選。 晁汐和顧月笙心思各異,都在默默打?qū)Ψ降闹饕狻?/br> 直到進入總壇,他倆都沒說過一句話。 看門的守衛(wèi)看到晁汐又和顧月笙走在一路,震驚的連行禮都忘了。 顧月笙冷冷地看了守衛(wèi)一眼,守衛(wèi)回過神來,急忙朝他鞠躬。 晁汐和顧月笙走遠后,守衛(wèi)才喃喃自語道:“這男的是誰啊,三大長老他都認識,下回他再和百里長老一起的話,我真的要找他簽名了。” 兩人來到曲玄的住處,晁汐正要過結(jié)界,顧月笙卻攔住他說:“等一下進去?!?/br> 晁汐不解。 顧月笙表情古怪,言語曖昧:“曲玄家里有貴賓,事情沒辦完,別掃他們的雅興?!?/br> 晁汐更懵了:“什么貴賓?” 顧月笙隱晦道:“入幕之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