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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府眾人差點兒以為首戰要崩了,結果許洵扛住了。他不僅扛住了,他還連戰三人,好懸沒把云洲的學子教頭給徹底得罪透。 贏也得講究一個不過份。 許洵明明是個第一年的新生,打起云洲的前輩學長們卻絲毫的不曾手下留情,著實是有些氣焰囂張了。 燕璣聽到這消息的時候,第一件事便是趴在床上讓自家jiejie給葉謀人遞了消息,詢問他許洵究竟是個什么來頭。 后來他才從葉謀人傳來的消息那里知道,原來許洵曾經是云洲的預備學堂的學子。 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問題,這位天之驕子竟然一怒之下從云洲學堂退學出來,轉頭報了南府。 也不是說南府不好,只是在南府跟云洲之間如果一定要比較一個高下的話,哪怕是卿尚德也不能夠昧著良心說南府比云洲強。 平心而論,一所能夠在短短幾年間被建立,并且超越南府的新學堂,絕對是在一定程度上有其獨特的優勢的。 如果不是燕璣與卿尚德的存在,怕是再過幾年,即便帝國人不打過來,南府學堂也該慘淡收場了。 新陳代謝,事物更迭,理應如此。 盡管云洲學堂在這一次的預選較量之中并沒有放水,但是在燕璣缺席的情況下,卿尚德依然借助著葉謀人的計謀保證了南府的勝出。 當南府成功進入大周國演的消息傳出去的時候,半個老燕城都沸騰了。 第十九章 大周國演(下) 雪化盡后的第二個月,春風漸起,萬物生發。 燕城撫臺,文武百官并列于臺周,俯仰觀之,少年意氣飛揚。 以燕城學堂的玄黑色校服為首,緊隨其后的是墨綠色的南府校服,最后的則是玄藍色的云洲校服。 素白的繡銀紋文士校服的西府學堂的學子與教頭們早已在場地周圍列座了,風度翩翩,衣冠齊楚,看起來倒像是比南府燕城云洲這三個正兒八經來參加國演的學堂學子們還要有主人家的風范。 喝茶,拈花,還點果子——簡直是不能夠更自在了! 西府學堂的堂花是海棠,卻不是尋常一開十里的粉紅佳人海棠,而是素色帶青的銀絲玉海棠。 之所以選擇玉海棠,大約是因為這種海棠比較……高格調? 燕璣走神著走神著就撞在了走在他前面的卿尚德的后背上,鼻子一酸,這什么玩意兒啊?硬得跟什么似的?! 卿尚德也不能夠回頭安慰這廝,只好微微地放慢了腳步,將自己的手往身后遞了遞,果然瞬間便被燕璣抓住,用力地捏了捏。 “沒事。” 燕璣壓低了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如同一把小毛刷子,輕輕地刷過卿尚德的心口。 “我可沒那么嬌氣。” 卿尚德收回手嘆了一口氣。 大周的國演一共分為三項,第一項是各校的方陣過目,第二項是幾校的演武切磋,第三項則是各校的文斗切磋。 可是,今年是不一樣的。 因為——卿尚德的實現望向了遠遠地端坐在高臺之上的幾位身著帝國服色的“客人”,心下嘆息。 前世的這個時候,這一年的大周國演就是在那種南府缺席的情況下,化為了一片悲哀。 輸了,大周的三所頂尖的學堂在任何一個方面都被帝國來的“客人”所打敗,輸成了無法磨滅的笑柄。 國之衰弱,從今少年之衰弱始! 卿尚德遠在南府一直都不知道那一次的大周國演究竟發生了什么,但是從他后來閱讀了下面人交上來的事件記錄的情況上看。大約也就是對方或者己方提出來了對戰的請求抑或其他的什么情況發生,然后己方輸的一塌糊涂,最后甚至于被對方給羞辱,從而迫于形勢達成了初步的口頭“賞賜”協定。 雖名為“賞賜”,實際上卻是□□的卑躬屈膝。 在國演之內,即便是入場的次序也是有道理的。燕城第一,因為這可是天子腳下的威嚴所在;南府第二,沒瞧見燕王世子跟葉小王爺都在隊列里嗎? 真要說起來,云洲學堂還真就是明面上沒什么可撐腰的人物了。 但好歹也是些少年人,前幾日里被南府那么羞辱了過來,又哪里是能夠忍住氣不吭聲的? 他們當著帝國來的“客人”的面提出了異議。 皇帝坐在上首的地方,擋著光,臉色不甚清楚。 燕璣對自己的次序并沒有什么意見,隨便在哪里都好,反正已經進入了國演,目的已經達到了。 云洲學堂的那些少年人們甚至喊出了那一句容易出大問題的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鄭重聽了都想不通,戳了戳站在他前面的燕璣,忍不住道:“他們的腦子沒毛病吧?” 燕璣淺淺地勾了勾唇角。 “我們只是想要云洲不要擋我們的道,他們是想要送自己上天。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然后他就卒不及防地被卿尚德拍了一下手背,不重,但很清脆的一下。 排在卿尚德前面的許洵跟楊紅纓以及排在燕璣身后的鄭重宋誠葉謀人都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不能夠更明白了。連帶著站在他們旁邊的云洲跟燕城的學子都側過臉瞟了他們幾眼,看樣子是不知道這邊在搞什么幺蛾子。 “別鬧。” 燕璣不知可否地伸出小指勾了勾卿尚德打他的那一只手,大搖大擺地出聲到:“等著,晚上再來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