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才會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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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業去上書房處理這幾日積下的政事,太子還算能干,替他分擔了些,繞是如此也忙到暮色時分才回到勤政殿。 期間梅貴人宮里的小太監來問話,說梅貴人身子不爽利,求皇上去探看探看。結果連皇帝的面都沒見著,就被方公公攔了,只說皇上這兩天政務繁忙,無暇顧及后宮之事,打發太醫去請脈即可。 一邊的小順子不解,悄悄問道:“方大總管,這梅妃的老子可是禮部尚書,這樣不給面子,她若是以后給咱在皇上跟前上眼藥,使絆子,可怎生是好?” 方公公冷笑一聲,拂塵一擺老神在在道:“雜家看你這雙招子是白長了,皇上如今哪有見嬪妃的心思?別說是梅貴人,就是皇后娘娘來了,皇上說不見那還是不見。你現在敢去拿這些破事煩皇上,是脖子癢了要鍘刀撓撓不成?” 勤政殿是天子寢宮,千盞燈火長明,龍泉青瓷香爐白煙裊裊。 蕭業換了常服,除了漆紗籠冠,稟退了宮人,望著空蕩蕩冷冰冰的銷金床帳,心煩意亂,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從心上挖走了。 他想到自己白天所做所為,離開時寶符一聲聲喚著“父皇別走”,暗暗有些后悔,本該等寶符身子養好了再讓她搬回去,只因自己一時的私欲,便要遠遠避開她,寶符如此單純,自己卻…… 蕭業想到寶符今夜睡在毓麒宮,受了涼怎么辦?腹痛了怎么辦?會不會傳太醫?她一定在生父皇的氣,會不會哭腫了眼睛? 蕭業一夜未睡,直到蓮花漏壺上的漏箭指到五更,殿外方公公來叫起。 蕭業頂著眼下的烏青去上早朝,臣工看見皇帝如此勤勉,為江山社稷cao勞,不由感慨激昂,直言陛下乃是明君勤王,愿為大胤鞠躬盡瘁,以酬陛下。 蕭業沒注意到大臣的拳拳決心,他想著下了朝得立即去趟毓麒宮,哄哄還在生氣傷心的嬌嬌人兒,不要哭壞了眼睛,父皇就算不能一直留在毓麒宮,也會經常來看符兒的。 蕭業苦思冥想著怎么安慰寶符,不料龍輦還未踏進毓麒宮宮門,就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鶯語:“阿項,你好厲害啊!” ****** 寶符昨日回到毓麒宮后著實傷心了一陣子,不管蕭業究竟是自己的什么人,寶符都感覺他前所未有的重要,他明明關愛自己,為何又突然冷若冰霜?難道就因為自己弄臟了他的龍袍嗎? 寶符糾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無精打采,她走投無路的時候又想起了慕容項。 上次偷偷出宮找他未果,這次可不一樣了,自己以前是失寵的帝姬,爹不管娘不愛,處處受制,現在自己臺面上可剛從父皇的勤政殿熱騰騰的搬回來,父皇還親自添了些宮人,換掉了以前好吃懶做的那一群。 皇宮那么多眼睛看著皇帝的一舉一動,自己的毓麒宮果然成了眾人巴結的對象,銀絲碳的分量都翻了一倍,日夜燒也燒不完。 巽安侯救過自己一命,自己論理也該感謝他,寶符以前人微言輕,現在則不同了,她要見巽安侯,即刻有人擠破了頭的為她傳話。 不一會兒,簾子外傳來動靜,巽安侯已經請到宮門外了,只等著帝姬傳召。巽安侯雖是侯爵,可惜不過是蠻夷質子,地位尷尬,上不得臺面,要不是上回救了寶符,蕭業賜了他些食邑,他現在恐怕還和以前一樣,節衣縮食度日。 此刻大胤的太和帝姬指名要見他,他就是腿斷了宮人也得把他抬過來。 寶符沒想那么多,她好奇慕容項這個原劇情的男主,想著見一見他。 寶符穿上兔毛領的小夾襖出了殿外,一個身量頎長的少年正靜靜候在宮門口的那株四季常青的廣玉蘭下。 寶符毫不避諱的打量他,他們鮮卑族果然與漢人不同,眉目深邃,眼珠子顏色更淺,高挺的鼻梁帶著一股野性,即使穿著與胤人時興的燕居服,漆紗籠冠和玉帶鉤別無二致,卻還是能一眼看出他是個異族的美少年。 慕容項被眼前的華服少女毫不掩飾的目光弄得有點不自在,他也不過十五六歲年紀,自他被送來大胤為質,就沒什么親近的人,皇宮里的人見著他都是繞道走,生怕和自己這個北狄的質子扯上關系,吃穿用度雖然常被宮人盤剝,但也能勉強湊活。 他一分神,就忘了和帝姬行禮,木木的定在原地。 寶符見他呆頭呆腦,不由暗笑,面上正經道:“巽安侯有禮。” 慕容項反應過來,急忙下跪:“臣慕容項拜見殿下。” 寶符不習慣別人給自己下跪,趕快把他攔了:“巽安侯救過本宮一命,本宮該向侯爺道謝才是。” 慕容項一時無措,他的中原話說的不很流利,一緊張更是不知該回什么,誰讓中原人的禮節如此繁瑣,文鄒鄒的,他好不習慣。 他正緊張著,忽的頭頂飛下一個黑影,寶符嚇了一跳,慕容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那從天而降的暗器,定睛一看,原來手中是一只小小雛鳥,羽翼未豐,嘴巴大張,發出陣陣悲鳴,差點被自己一下捏死。 寶符抬頭一看,果見頭頂廣玉蘭的枝葉間有個鳥窩,不知哪個傻鳥在這作了窩。 慕容項盯著手中雛鳥,突然悲從中來,嘆口氣:“可憐,有家難回了。” 寶符聽他這樣說,不由心生憐憫,自己在毓麒宮里,尚且想念勤政殿的父皇,而慕容項遠離故國,不知今生能否回去,悲苦不更勝自己百倍? 慕容項說:“殿下,不如臣將它放回巢中去吧?” 寶符欣然點頭,只見慕容項輕盈的攀上樹干,腳下輕點,幾個騰挪就到了高處,寶符看呆了,不由拍手叫好:“阿項,你好厲害啊!” 慕容項在樹上看寶符一臉崇拜,言語一派童真稚氣,想起那次寶符差點被人害死,不由一陣嘆息,他們都是權力和野心的犧牲品,命運也從來不由自己掌控,寶符貴為帝姬也難防有人加害,而自己就算是一國之君的兒子,也只能淪為大胤皇宮中的禁臠。 他將那雛鳥放入鳥巢中,正準備下來,忽見不遠處一明黃色的高大身影從六乘華蓋輦上大步下來,如圭如璋,金線刺繡的衣袂飄然,九龍金冠灼灼刺目,正是大胤天子蕭業。 蕭業目力極佳,在不遠處便將寶符與慕容項言笑晏晏的情態收入眼底,不由臉色一沉。 寶符一直盯著樹上的慕容項,沒發覺父皇已經到了近前,忽聽耳邊傳來熟悉的呼喚:“符兒,你又在胡鬧!” 乍一聽見父皇聲音,寶符欣喜萬分,回身看到蕭業就在身后,剛想撲進他懷里,卻見蕭業神色不郁,目光黑闃,不由有些錯愕。 “父皇,符兒又做錯什么了?”寶符怯怯的垂頭捏手指頭。 蕭業看了眼正從樹上下來的慕容項,對寶符厲聲道:“你與巽安侯身份有別,還在宮門前如此嬉鬧,授受不親,成何體統!” 寶符咬咬下唇,一陣委曲,把自己從勤政殿趕回來就算了,自己以前就成日里呆在毓麒宮,不是練琴學畫就是女紅刺繡,太陽都曬不到,這兩天借著病勢免了課業,好不容易空出來,不過在殿門外站了會,和慕容項說話也是酬謝救命之恩,怎么就不成體統了…… 寶符瞟了一眼一旁給皇帝行禮的慕容項,指望他解釋一下,沒想到他只是跪在地上,眼都不抬一下。 蕭業看寶符臉上憤憤不平,眼珠子在慕容項身上轉來轉去,更加以為她是氣自己打擾了與慕容項的幽會,感覺自己昨日的擔憂和焦躁通通都成了笑話,敢情不過一天,這小沒良心的就把父皇給忘的一干二凈了! 蕭業越想越氣,怒火中燒,一揮手,便有宮人把慕容項飛快的拖走了。 “符兒,朕看上次的教訓你還沒吃夠,也罷,以后沒朕的命令,不得踏出毓麒宮半步!” 寶符一聽到不許出去,心中惶急:“父皇,符兒不是故意不聽話的,是想與巽安侯當面道謝才叫他過來……” “夠了!”蕭業再不想聽寶符提起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慕容項,沉聲喝道:“朕要你如何,你便要如何,只要朕還是皇帝,你就得聽從朕的旨意!你敢抗旨不尊,是不把朕這個父皇放在眼里嗎?” 寶符被他一兇,淚眼汪汪的吸起了鼻子,父皇從沒對她說過這么重的話,現在不僅將她趕出勤政殿,還要把她關在毓麒宮里,父皇就這么討厭她嗎? 寶符可憐兮兮的看向蕭業,期望他能大發慈悲收回成命,不想蕭業鐵了心的要關她,怒目而視道:“還不進殿去,你在等誰嗎?” 寶符看一絲回轉余地也無,又難過又氣惱,想也沒想便沖蕭業大喊道:“不出宮就不出,就讓我老死在毓麒宮好了!以后都不用見我,也不用管我,父皇可開心了罷?” 說罷掉頭跑回毓麒宮,一旁的眾人看到帝姬如此放肆,嚇得跪倒在地,生怕皇帝一怒之下要了闔宮奴才的性命。 蕭業確實被寶符氣的不輕,他昨晚擔心的一夜未睡,她卻和別人說說笑笑,還是慕容項,蕭業想到慕容項救過寶符,不會讓寶符對他心生好感吧? 蕭業一凜,寶符性子單純,被慕容項那個心懷鬼胎的小雜毛說幾句好話就迷糊住了,竟然還叫他的名字,阿項?什么東西! 蕭業告訴自己,他罰寶符禁足是出于無奈,是怕她平日冒冒失失的,再遇上危險如何是好?她倒好,什么老死在宮里,這孩子真能把人嘔死! 方公公看蕭業在那長吁短嘆,心下奇怪,皇上以前最是殺伐決斷的,怎么在太和帝姬的事上就拎不清,前腳接進宮里,后腳又讓搬出來,搬出去才一天又急著來看,現在看也看了,罵也罵了,關也關了,也是時候擺駕回宮去,偏又站在這風口上出神,可見是又后悔方才話說的太重,只是扯不下面子罷了。 方公公憑借多年伺候皇上的經驗,敏銳的察覺到,皇帝對太和殿下不是真的著惱,不然可不是禁足那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