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襲的歐石楠_分節閱讀_9
“別扯到我。”這回輪到希瑞爾看她一眼,沒空閑扯,直截了當,“你想做什么?” 維拉沉默片刻:“就不能我與康拉德兩情相悅?” 希瑞爾冷冷道:“我以為我出現在這里已經很有說服力了。” 公主低低一笑:“我需要的,康拉德能給我,而他戀慕我,事情就這么簡單。” 希瑞爾的眼瞳更冷淡了。 她卻笑得很燦爛:“希瑞爾,你知道的,你的曾曾祖母一直是我最崇拜的偶像,可你同樣很明白,我一直沒有像我的母親那樣的運氣。” 她聳聳肩,這樣的舉動讓她看上去帶著點俏皮:“論上,我的母親,大不列顛尊貴的女王陛下身體健康,在位再多二十年都不成問題;論下,我的弟弟,溫和善良而有王室氣度的查理德王子殿下比我的名聲可好多了。就算他們什么都不做,只要時不時得在公眾晃過一圈,就足夠顯示我有多么不得人心!總有一天,驕傲的英格蘭人會無法容忍一個污點。” 說到最后的時候,她的聲音甚至帶著點刺耳。唇角勾著諷刺的弧度,眼神依然明媚,卻幽深不見底。 驕傲無倫的長公主,強勢得雖不至于咄咄逼人,卻足夠讓有心人看不順眼。一段慘敗的婚姻,逼得她不得不收斂自己崢嶸的棱角,可這彌漫在骨子里的驕傲,卻從來沒有被磨滅過絲毫。 當年英格蘭王室長公主與其夫的離異事件可以說是轟動全世界,兩年前的婚禮盛況還歷歷在目,誰能想到兩年之后那舉世贊嘆的一對愛侶就會走到這個地步?公主殿下自然尊貴,她選中的丈夫卻是平民。他們的結合除了民眾外并沒有受到多少認同,而他們的分手卻是千夫所指。王室名譽勝過一切,可這位公主竟然有那樣的魄力將此事曝光,斷得干干凈凈! 雖說也正是因此,此后維拉妮卡多年深居簡出,不出于公眾之前,不礙于權貴之眼,連他的宴會,都能推脫掉……但總歸是愛憎分明驕傲無倫到令人不得不敬佩的一位。 她忽而又道:“生日宴會查理德去了吧,見到了?” 希瑞爾眸色轉淡:“總還是舊時模樣。” 維拉失笑:“你這性子看來這輩子都別想改掉了……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希瑞爾深深看了她一眼。 驕傲的公主對他笑得倒是溫柔:“若是當年你多長個幾歲,也許我就沒這么多煩惱了。” 希瑞爾連看都懶得再看,扭頭就走。 ※※※※※※ 約莫是維拉妮卡與康拉德訂婚這樁讓希瑞爾不甚滿意的事件,開啟了某個不得了的按鈕,各種麻煩事隨之紛至沓來。出來散個心找點樂子都趕著這些糟心事,希瑞爾都想去遙遠的東方尋個風水師來看看,是不是哪里出了問題,怎的一年都快到頭了運氣忽然轉衰? 唐他們惹的麻煩貌似挺大,美洲傭兵聯盟竟然被十字薔薇攪渾了水,兩大洲的頂尖傭兵抄起武器對轟,他遠程cao控得各種心力憔悴。 一些數字企業方面發展太快,雖然實力夠到分這塊誘人蛋糕的程度,后備力量也充足,但這短短幾年的時間只夠在美利堅那塊風險機遇并存的土壤上撅個坑,扎根還淺,幾次遭到聯合的金融狙擊,都要他暗中調控。艾維畢竟資歷淺眼光還不夠老道,希瑞爾得盡快幫忙提拔些忠心又有能力的人才,充當骨干支撐企業。 傳說中的男主與眾位炮灰的相關調查也極為艱難。 其中一個蓋文?哈伯特已定位自然不用說。 另一個只知道是中歐某小國王室私生子,苦逼得這要怎么查?!范圍如此廣,而且說了是私生子了,沒準連正主都還不知道……總不能挨個兒盯人家后花園吧! 還有一個更神秘!黑白灰三道,灰俗稱陰影世界,全是游走在黑白兩道邊緣的一群貨色,隨便拎出個人來都有好幾個面目好幾重身份,更別提這位主似乎還是某個組織的一把手,真實身份就藏得越發緊了,這輩子希瑞爾沒有刻意沾手此世界,于是更加頭疼! 再一個稍微好點,已知國籍是意大利,龐大家族的第一順序繼承人,有一位黑手黨的教父,有名望有地位,還有非常良好的社會聲譽,本身更是一位音樂家、畫家、鑒賞家、詩人……這也是第二個能被確定的人物,克里斯蒂安·賈斯亭圣蘭頓。不巧,勞倫斯的死對頭。 問題是還有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他沒辦法啊混蛋! 希瑞爾得到的記憶外掛是以原版為中心的啊!就算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卻都有個明晃晃的主觀標簽!主觀啊!雖說僥幸到很后面才被炮灰,但無論是活還是死都極度莫名其妙。除了蓋文這個有深仇大恨的像閃閃發光的標桿般記得特別清楚,其余的不甚明了。連最后揭示了男主,這蠢貨都稀里糊涂不清楚是哪個! 問題是,蓋文已經算里面最好對付的一個了好不好!簡直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他花了極大的精力研究記憶,從中抽絲剝繭旁推側擊才勉強整理出一些信息,可惜情報不給力,又不能大張旗鼓,成果簡陋到讓人絕望。 唯一讓希瑞爾有點欣慰的是,炮灰二號正在往歪的方向茁壯成長。 第8章 快進四年后 第二次見到蓋文的時候,這二貨正在跟富家公子打群架。被撞壞的車子橫七豎八攤著,保鏢全上了還不夠,抄袖子掄胳膊親自上場,還特么打輸了! 近黃昏的城郊,從山道綿延出來的公路難免顯得陰森,也不知道腦殘們怎的挑選這種地方開掐。換個人希瑞爾就裝沒看見了,畢竟這群禍害把自己當路障阻塞交通,也只占據大半的車道,剩下的空隙都足夠兩車并行通過。 但他怎么會白白放過這樣的機會呢?扭頭吩咐奈登了幾句。弗雷沒退休前只能占據二把手位置的管家奈登立即執行指令,讓車隊停下,分派保鏢上去欄架,然后指示后面空出兩輛車來準備拉人去醫院。 連常年跟在希瑞爾身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格斗底子,更別提那些專門的保鏢。一半是高級傭兵組織出來的好手,另一半是服役期未完便直接劃派出來的大兵,對付那些民間的團隊簡直是小意思。沖突沒片刻就停止了。 哈伯特的二公子狼狽地拿袖子抹擦臉上的血珠,憤恨的眼收不住戾氣,仍然一副預備著見誰咬誰的狠厲模樣。即使是對著救了自己的人也沒有什么好臉色,那腦袋一扭,陰鷙的視線下意識掃過后側一列同款式的黑色豪車,就那么突兀得對上一雙冷淡靜寂的冰藍色瞳眸。 看到的時候,那輛車中的車窗已經在自動合上。青年一身黑色西裝,如他氣質慣來表現出來的那樣,含蓄而不飾張揚,古典卻又極端奢華,冷漠嚴謹,可偏偏有一頭柔軟微曲束在左肩上的長發,于是仿佛也軟化了那股子漠然……然而,只有真正望著他的眼,才會發現,那先前所有的感官都是騙人的。 他的眼里分明什么都沒有,連鄙夷或者厭惡都見不到,只有視你為空氣般的漠然。 蓋文的心情原本就極度糟糕,此刻心臟中無名的憤怒燃燒得更是要沖破胸腔,恨不得活生生剮出那對淡藍色的眼,然后撕下那張似乎永遠無動于衷的臉——惡狠狠瞪著合上的車窗完全吞沒那人的身影,剛才打架時還只拳頭的sao動,現在似乎連骨子都叫囂著毀滅。 意料之中,第二日哈伯特大公子親自帶著弟弟上門致謝,附帶一只蘿莉賣萌。 站在希瑞爾面前的炮灰二號又是當時小宴會上的,沉默陰鷙充當隱形人的那么一個。即使在他哥壓迫下,也始終不曾開口說一個字。不知為何,他忽然有種錯覺,狄倫似乎又“教育”過了,這貨今天看上去比他昨天打完時要慘多了。 送別他們離開時,希瑞爾看到始終不曾抬頭看他一眼的那貨,忽然回頭盯著他。像是充了血般的眼睛帶著陰狠的眸光與挑釁,就像是里面灌注著一只真正的殘暴的野獸一般。以這貨的性格,連續兩次趕著在最狼狽的時候被討厭的人看到,還是個光憑外表就能拉足仇恨的對象,他都已經將不爽自動上升到了血海深仇。 而希瑞爾的回應仍然是冷漠的直視。小破孩,跟他玩兒還嫩著! 第三次見到蓋文的時候,卻是有些顛覆,因為這二貨正孤零零一個人在踢街頭足球。 地兒有些偏僻,幸而是知道要找的人所在位置,否則定是會迷路的。從布魯塞爾深長的小街巷里走出,那么巧得,就見到這個熟悉的人影。 他牽著小蘿莉的手,遠遠站定。莉蓮小手捂著嘴巴試圖做出驚訝的表情,但她確實被嚇了跳。在她認知中,自家二哥絕對不會像個傻子一樣用力踢,踹,勾,哦,球掉了,撿回來繼續。不遠處幾個同齡的孩子嘻嘻哈哈在玩著花式,但就像是刻意排外般,離得他遠遠的,剩下他不管不顧得再一旁奮力玩著球。表情帶著些認真的疲憊,卻沒有尋常那種陰鷙與叛逆。 周圍沒有保鏢的影子,應該是一個人偷溜出來的。就希瑞爾得知,自從哈伯特二公子少時遭到綁架之后,狄倫便從沒讓保鏢離過他弟弟身側。 “蓋文喜歡足球嗎?”蘿莉的萌音很是納悶,“可是大哥讓他學的一直都是馬術擊劍高爾夫一類的……” 叛逆期小孩其實更喜歡激烈不華麗還會出一身臭汗的平民.運動,鑒定完畢。